阿嬌今天投胎了嗎
懷愫/文
兩個女人目光相對。
投胎轉世就是新生,阿嬌連劉徹的轉世都不記恨了,何況是衛子夫的轉世,她們倆當鬼的時候就算是把舊帳給銷了。
可看見衛子夫已經投胎成人了,說不定都已經輪回了幾世,而她為了償金屋願才剛到人間,心中怎麼能不嫉妒。
這個女人運氣怎麼這樣好!
劉徹這般愛重她,怎不給她一個難圓的金屋諾?!
阿嬌倒沒疑惑為何還能碰上她,人之因果實難言說,仔細論起來她才是壽終的那一個,而衛子夫雖是自戕,可殺她的人是劉徹。
一報總要還一報,累世的因果並不在一夕間償還,但怨結得深,總會碰見那麼一兩個“熟人”。
阿嬌嫉妒衛子夫又當人了。
生前是人,再投胎也不一定能成人,還有在陽世作惡,被十殿閻君投進了畜生道的,衛子夫投胎了,投生的竟還是人,阿嬌心裡很不好受。
阿嬌一嫉妒,眼睛便透出彆樣的情緒來,在場的人都有十分豐富的案件偵辦經驗,阿嬌目光一變,他們就都感覺到了。
今天是項雲黷的生日,又是現在這個不尷不尬的時間點,說早呢不算太早,說晚又確實天黑了,阿嬌還是這個打扮,人人都拿她當項雲黷的女朋友看待了。
本來阿嬌年紀小,但她濕著黑發,又穿著這麼成熟性感的絲綢睡袍,看上去大了幾歲,誰也沒懷疑項雲黷“殘害”未成年,都以為是他們打擾了好事。
眼看項雲黷用衣服把人遮起來,紛紛移開目光,往後退了一步,準備告辭。
“不知道項哥這兒有事,薑宸這小子,也不說清楚,咱們要不走吧。”小胖笑嗬嗬的,誰也不敢去看薑宓的臉色。
隱身的胡瑤扯一扯柳萬青的袖子:“我去,修羅場啊!這事兒你知不知道?”她說的是轉世衛子夫的事。
柳萬青掃了胡瑤一眼,抽出袖子,伸手撣了一下:“我說過,這一世是最合適的。”
胡瑤對他這種故作高深的行為嗤之以鼻,轉頭繼續看戲,恨不得備上瓜子汽水花生米,這可比沙雕宮鬥劇有意思多了。
薑宓也在觀察阿嬌,這個女孩實在是過分美豔了,她和項雲黷的互動讓薑宓很難受,她和項雲黷雖然沒開始,但已經有過許多次的接觸了。
雖然這份接觸在韓剛生死不知之後,就中斷了,但她沒想到項雲黷不聲不響開始了一段新感情。
薑宸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項哥都已經把人帶回家來了,他剛剛打電話問項雲黷到家沒有的時候,他一點異常也沒有啊。
瘦臉帶眼鏡的小周也跟著打起圓場:“大家夥就是想給項哥一個驚喜的,既然項哥有事兒,那咱們就先走了。”
薑宓強撐笑容,她手裡還捧著盒子:“這是大家給你的生日蛋糕。”一句都不再提這是自己親手做了,花了她整整一上午的時間。
項雲黷伸手接過:“謝了。”
阿嬌聞到一股香甜味,她剛剛“吃”過,對食物異常敏感,透過項雲黷,對盒子裡東西露出渴望的神情。
項雲黷沉黷了一會,這個場景不是他心中見舊友同事的場景,可他還是說:“算了,大家進來吧”
轉身想叮囑阿嬌去換身衣服下來吃蛋糕的,看見她眼巴巴的盯著蛋糕盒子,沒忍住嘴角一扯,笑了一下:“去換衣服再下來。”
項雲黷的家,大家都不陌生,平常一起喝酒看球什麼的,都到他這兒來,他這兒地方大,沒人管,喝多了還能就地睡下,但自從韓剛出了事兒,項雲黷辭職之後,就再沒來過了。
家裡剛剛打掃過,項雲黷從冰箱裡取出唯一能吃的東西——啤酒,拿了一打堆在桌麵上,大家打開手機點外賣,叫了一堆垃圾食品。
薑宓張不開嘴問剛剛那個女孩跟項雲黷是什麼關係,隊裡有人替她問了:“項哥,女朋友啊?沒聽你提過。”
這都同居了,肯定關係匪淺啊,按項雲黷原來的脾氣,應該告訴他們的。
項雲黷扔了一聽酒給他:“彆胡說,犯法。”
大家一聽犯法馬上明白剛剛那個女孩還沒滿十八,項雲黷乾脆叫了薑宸:“你明天有空嗎?帶陳嬌去學校報到。”
薑宸還以為項雲黷當姐夫無望了,原來是個未成年,估計是家裡的親戚,爽快點頭:“行,哪個學校?明天我開車帶她去。”
薑宓臉上終於又有了血色,她到廚房找乾淨的盤子切蛋糕,打開盒子把蛋糕取出來,把蠟燭插在蛋糕上,今天是項雲黷二十八歲的生日。
薑宓覺得自己剛剛十分失態,又很疑惑怎麼一個小女孩,就把她緊張成這樣,正要拍拍臉頰清醒一下,阿嬌從她身後探出頭來,薑宓嚇了一跳。
阿嬌眼睛全程都沒看她,目光灼灼看著蛋糕問:“這是什麼?”
薑宓知道她是項雲黷親戚家的孩子,對她卸下心防:“是紅絲絨蛋糕,鮮奶油的。”上麵鋪了滿滿一層的水果,奶油也是自己打的,薑宓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
阿嬌聽不懂,但每個字裡都透著“好吃”的意味,她直接問道:“你做的嗎?”
薑宓笑了:“是啊,等會兒我給你切一塊最大的。”
阿嬌看她一眼,翹翹嘴角,她滿意了,覺得這個轉世衛子夫順眼多了。
“你是項家的親戚嗎?”薑宓一邊準備餐具,一邊問她,這些盤子放著都沒用過,要好好洗一洗。
“我姓陳。”阿嬌不動手,她從來都是看著另人動手的。
薑宓明白了,是陳家的親戚,項雲黷的媽媽再嫁,嫁的就是陳家,她跟項雲黷說不準還是兄妹。
她對阿嬌更友善了,把蛋糕交給阿嬌:“你拿這個好嗎?我來拿盤子。”
當然好,這麼多年她隻能聞出香火紙燭味,終於能聞到甜香味了,抱著蛋糕就不撒手。
阿嬌捧著蛋糕送到了客廳,客廳裡又是一靜,她換了一條白裙子,頭發束起來,露出天生白膩的脖子和穠豔的五官。
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比剛才在門邊看見要更驚豔了。
阿嬌完全沒注意到,她捧著蛋糕,走得小心翼翼,終於走到桌邊放下,馬上轉身雲看薑宓,薑宓放下盤子,很自然的對她說:“等吹了蠟燭就給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