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瑤立刻氣炸,牙都“嗞”了出來,狐狸眼中露出惡狠狠的光芒:“那你還隻分我萬分之一的業績?你還要不要臉了!”
知道柳萬青為了業績不要臉,可不知道他竟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柳萬青神色淡淡,他還攤了攤手:“我要臉,可我沒有心啊。”
胡瑤一口氣噎住,氣得說不出話來,總有一天她要啃這一口素,掀掉他的千年老樹皮!
今天也不知是什麼日子,酒店竟然滿房,連去了附近三家酒店都沒房之後,項雲黷疑惑了,大家都趁著七月半這個好日子造人嗎?
阿嬌坐在車後座,她在“餓”之後,又體會到了“困”,頭靠在車窗玻璃上,抱著背包,睡著了。
項雲黷乾脆打電話問哪家酒店有空房,這才知道江城開了一個什麼展覽會,各大酒店幾乎都滿了,這個展覽會還要連開一星期。
總不能把人扔在大馬路程上。
項雲黷想了想,有些為難,回頭問:“要不然你先在我家裡將就一天吧,你住樓上,我住樓下……”
一回頭,女孩已經睡熟了,她閉著眼睛不動不說話的樣子,讓項雲黷突然有種不真實感,她睡得這麼安謐,好像連呼吸都沒有,像個假人。
胡瑤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懷疑了?”
這人天生就比普通人要敏銳,感官極強,為了騙到他,柳萬青精心布置,還寫了一個計劃書,保障毫無破綻。
這一點感覺稍縱即逝,項雲黷看見阿嬌舔舔嘴巴,夢裡說了一聲“真好吃啊”。冷漠少女原來是個吃貨,他又笑了一下,開車把阿嬌帶回了家。
項雲黷家上下兩層的房子,空間開闊,地方很大,樓上樓下都有房間,白美蘭女士去年回來的時候收拾得很乾淨,但那是去年。
項雲黷帶著阿嬌上樓,打開了主臥室,這裡原來是白美蘭女士沒再嫁之前的閨房,有床有櫃有落地鏡,比他自己住的那間還大:“你先在這兒湊合一晚,明天帶你去報到租房子。”
他記得櫃子裡有白美蘭女士洗曬過的被褥,“我打掃打掃,弄乾淨了你就休息吧。”
“這裡很乾淨呀。”阿嬌說。
項雲黷沒當真,這屋子都好久沒透過氣了,床上櫃上總有些灰塵,乾脆叫個鐘點工,老城區就是這點好,樓下就有個家政服務公司。
阿嬌還真不是客氣,這棟樓很舊了,人也熱鬨,鬼也熱鬨,隻有項雲黷這間屋子,裡裡外外一點鬼祟邪氣都沒有,對人來說,乾淨得很。
鐘點工很快來了,先打掃阿嬌的屋子,把地板床櫃都擦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又把樓下的外賣垃圾全都扔了,項雲黷從皮夾裡摸出一百塊錢:“你隔一天再過來打掃一次。”
項雲黷進房間看看客人好不好,走到門口就看見阿嬌蹲在箱子前一動不動,手指頭戳著密碼盤,他看一會兒問她:“你是不是,忘記密碼了?”
胡瑤複製了整套行李,連同箱子密碼也被一起複製了,阿嬌就算知道密碼也不會開箱,當著項雲黷的麵又不能使用暴力,她遲疑著點了點頭。
項雲黷長這麼大,聽過會說話的眼睛,但沒見過像這樣生動的,她眼仁微微一動就能透露出情緒來。
陳家條件很好,白美蘭女士在國外大洋房也有了,司機管家也有了,陳嬌是陳家的女兒,估計連行李都不是她自己收拾的,忘記了密碼也正常。
天已經黑了,項雲黷翻翻櫃子,從裡麵找出一件白美蘭女士的睡袍:“這是乾淨的,你洗了澡先穿這個吧。”
阿嬌抱著絲綢睡袍,進了浴室,盯著浴缸籠頭,項雲黷吸口氣:“左邊是熱水,右邊是冷水。”這可真是個大小姐,明天一定要給她找個酒店,送她走。
阿嬌整個人滑進浴缸裡,熱水浸潤了她每一寸的肌膚,玉白的腳丫子伸出水麵,踩起兩朵小水花。
項雲黷正想給白美蘭女士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拿出十二萬分的熱誠來照顧陳叔叔家的女兒了,要不是這女孩年紀比他小十歲,他一開始還真以為是他媽變著法的讓他相親呢。
電話剛提起來,門鈴就響了,項雲黷打開門,看見昔日隊友站在門口,一開門就衝他大叫:“生日快樂!”
小胖幾個把薑宓推到前麵,薑宓手上捧著個盒子,紮著絲帶,她被人推出來,有些害羞,半是解釋的對項雲黷說:“他們非說要來看看你,我就做了個蛋糕。”
薑宸也混在裡麵,他看項哥和那女孩的樣子,並不像是情侶,但項哥都單身那麼多年了,什麼時候單獨跟女孩吃過飯,還給人家燙魚片。
趕緊打電話給姐姐,讓她快點兒表白,都多年少了,誰不知道她的心思,一層窗戶紙,誰捅不是捅。
攛掇著大家夥一起來給項哥過生日,趁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再勸勸他,還是回來隊裡吧,領導其實根本就不想放他走。
本來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你推我攘著要進屋,項雲黷看了他們一眼:“今天不方便。”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些舊隊友了,乍然看見,才知道心理上還是接受不了少一個人。
小胖幾個剛要打圓場,空氣瞬間一靜,大家都往項雲黷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