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鬼一下車就到處溜達著完成阿嬌給的任務,看看這個地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他已經去跟鬼朋友們打招呼了。
阿嬌還給他預備了一盒線香,這東西對鬼來說就像是煙民們的上好香煙。
搜到阿嬌的背包的時候,助手義工們一看裡麵毛茸茸的說:“我們這兒不許帶寵物。”
“這是個玩具呀。”阿嬌看著義工的眼睛,“這是個玩具。”
義工的眼睛有一瞬間失神,跟著阿嬌重複道:“是個玩具。”然後就去搜彆人的包了,阿嬌的手機也沒被搜走。
等所有人都交出了不合規定的物品,學員們就們帶到了宿舍,四個人一間,鄭安妮一看,臉就拉下來了。
這都什麼破木板床,被子枕頭都沒有,她們住這兩天,可交了三千塊錢學費呢!三千塊錢都可以去市內的星級酒店住上兩天了!
沒一會有人來發服裝和被子枕頭,讓她們自己套起來,阿嬌坐著不動,鄭安妮隻好替她把被子枕頭鋪好,一邊鋪一邊紅著眼睛:“這都有味兒。”
另外兩個學員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看見她們年輕輕就來,問她們:“你們家裡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來的學員一大部分都是祈求心靈的平靜,要麼就是老公不好,要麼就是子女不順,生活得很辛苦,希望能通過學習,改變現狀。
鄭安妮可從不尊老愛幼:“有事個頭啊!”
這句話被義工聽見了,她進來教育鄭安妮:“來這裡的都是姐妹,你雖然年紀小也不能這樣說自己的同伴,你得給這位姐妹道歉。”
鄭安妮氣得都快暈過去了,可阿嬌一點表示也沒有,她忍著眼淚,就是不道歉,那個學員說:“算了算了,她是第一期來,我都已經第五期了,老學員應該忍讓。”
鈴聲一響,就開始上課,能坐七八十人的教室竟然全滿了,上課之前先看視頻,音樂一響起來,阿嬌就閉上眼睛。
她現在一闔上眼,就能看見自己周身的金光在緩緩流動,這就是柳萬青教的修行法門。
運息調氣,把這金光吸納進身體裡,滋補神魂。
阿嬌原來修煉什麼都不成,法術總也學不會,就像腦袋裡少生了一根筋,沒想到這個辦法卻十分有用。
原來的功德金光像一層罩子那樣把她罩了起來,阿嬌都沒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功效,她隻是緩緩吸納了幾天,就覺得整個鬼都不一樣了。
她現在隻要有空就調息片刻,沒一會兒就覺得全身都暖融融的。
好像吃了補品那樣,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耳聰目明,神識一出,能聽見每一間屋子裡的說話聲,隔著兩層樓,聽見辦公室裡幾個人在說話。
“吳鎮怎麼會出這種事?”
“租金都付了,吳德壽不肯退款,那鎮子太邪門了,祠堂一塌,村口那個井台也倒了,宋老師都嚇壞了,到現在還說不出話。”
阿嬌的神識就像一張網,在這張網中發生的一切,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網中間的那一圈,她還能夠看見。
她“看見”一間禁閉室,裡麵關著一個小女孩,正在阿嬌想要仔細看看的時候,女講師走到她的身邊。
“這位學員,輪到你了。”
阿嬌猛得睜開眼睛,女講師笑盈盈的看著她:“這位學員,輪到你了。”
課程已經從訴說自己的不幸,進展到了懺悔,要求婆媳不合的媳婦給婆婆打電話道歉,剛剛來聽課的都不太願意。
於是其中一個老學員告訴大家,說自己曾經痛哭流涕著給婆婆打電話,跟婆婆道歉,她們婆媳關係一和睦,老公都跟著回家了。
女兒也乖巧了,丈夫不再出去沾花惹草,整個家庭都幸福了起來。
還有一個學員也現身說法,說自從她開始信祖宗,信傳統文化,她的生活有了巨大的改變,原來她覺得丈夫吸-毒,兒子打架,都是因為她要跟丈夫離婚的緣故。
她應該幫助他的丈夫,她不應該產生拋棄他的念頭,現在雖然丈夫還沒有變好,但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一家人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講師對她緩緩點頭:“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地永遠都翻不了天,所以我們要學會敬天,男人就是比女人要高一等。”
產生離婚和離開丈夫想法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鄭安妮無比震驚,她翻了個白眼:“你們是不是都腦子不好。”
義工馬上向講師報告,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冒犯姐妹,講師看了看鄭安妮:“你今天晚上就單獨學習吧。”
阿嬌一把掀掉桌子,她也想單獨學習,去看看小黑屋裡的那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