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去查,竟然真有這個人。
“就那些舊報紙,你知道吧,玉堂春唱堂會的照片都有。”白老太爺花大價錢從京城討了這個姨太太回來,到上海替她辦了一場堂會,為的就是以此為由,結交上海的達官顯貴們。
當時的報紙報道了這件事,白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白少爺看到這張舊報紙,還晃著腦袋感慨過,白家人捧戲子,那可是源遠流長啊,但這話他不敢在章荻麵前說。
後來捧花國皇後也是一樣的,一半是為了生意,當年花國皇後的選舉,白家還投了錢,不僅在上海站穩了腳跟,還賺了一票大的。
章荻本來是拿他打發時間,她實在是太悶了,沒想到會聽見這些,她心中一動,問:“能請那位高人替我看看嗎?”
白少爺鞍前馬後,立刻就打電話給錢二,沒想到這麼順利的就把阿嬌給請出來了。
阿嬌渾不在意,她是要修煉涅槃的鬼,豈能跟個倒黴蛋計較,她上下掃了章荻一眼,章荻的運勢那可真是差到家了。
以阿嬌現在通身的金光,照耀在章荻的身上,都隻能把那團黑霧逼退一點兒。
白少爺知道章荻脾氣不好,但阿嬌的脾氣更不好,他打圓場:“章小姐這就不懂行了,我聽說這個越是年輕,通靈的力量那就更……”
“胡扯。”阿嬌打斷了他,對章荻說,“你彆聽他的,他什麼也不懂。”
章荻原來的不快消散了,她挑挑眉毛,取下鏡墨鏡,看著阿嬌說:“這位,陳小姐,能看出什麼來?”
阿嬌看了她兩眼,她臉上的死氣比邢斐當時還要濃了:“我看出來,你就快死了。”
白少爺:……
這麼簡單直接的嗎?
他趕緊站起來,急於離開女人的戰場,問:“陳小姐要吃點什麼?”
阿嬌毫不客氣的點餐:“蛋糕。”雖然已經吃飽了飯,但甜點是另一個胃。
白少爺一走,章荻就問:“陳小姐打算拿這些話來嚇唬我?”年輕女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事她見得可太多了。
阿嬌很不耐煩,她忍了章荻一次,不想再忍她第二次:“你平時睡覺就沒聽到什麼嗎?”
睡覺的時候神魂最虛浮,也能聽見也能看見,隻是醒來之後自己不知道罷了。
章荻搖搖頭,她吃強效安眠藥入睡,夜裡就算真的發生什麼,她也不知道,但她房間裡有監控,從沒收到過警報。
“那你今天晚上不要睡覺。”
“隻是這樣?”章荻問。
白少爺把蛋糕送了進來,阿嬌不客氣的說:“等你相信我說的,自然會來找我。”
她看看章荻又回一句:“趕緊點,你可沒有多少時間了。”
白家那樣,見過厲害的,才知道害怕,像章荻這樣,隻是心中起念,根本不知厲害,她不相信有人為會用這種辦法害人。
眼看阿嬌站起來要走,她也沒有喊住阿嬌,神色依舊猶疑不定。
阿嬌這下能很肯定的告訴項雲黷了,章荻確實不相信這些,他的判斷是對的。
出門就打電話給男朋友,項雲黷報了一個地址,阿嬌很快趕到,看見項雲黷坐在肯德基,麵前點了一杯咖啡,問他:“你的大案子呢?”
鬼差證亮得這麼紅,卻一點事也沒有。
項雲黷也覺得奇怪,但鬼差證還在發亮,一下亮得比一下著急,他坐在窗邊,一直在等任務的下一個指示。
阿嬌買了個巧克力聖代,一口一口挖著吃,她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陪男朋友出任務,結果任務遲遲不來。
阿嬌剛要把冰淇淋送進嘴裡,臉上的神情就變了,不太對勁。
她伸手搖了搖項雲黷的胳膊:“項雲黷……”
項雲黷的目光也正緊緊盯著窗外。
路上行人不斷,就要元旦了,街道兩邊的樹梢上掛著各色的彩燈,有雪花型的有燈籠型的,一閃一閃亮個不停。
商家都在打折促銷,人流量很大,對麵那家大型百貨商場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阿嬌一口冰淇淋含在嘴裡咽不下去,她看見每路過的十個人中,有三四個人臉上的死氣十分濃重,她還呆著,項雲黷立刻把她拉起來,衝出了店門。
他緊緊盯著街上每一個死氣濃重的人,看見他們說說笑笑,都在往一個方向走,一個接一個的走進了馬路對麵的那家商場。
項雲黷邁腿就要往商場裡衝,身後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
項雲黷回頭一看,是韓剛搭住了他的肩,對他搖搖頭,示意他望向四周,隻見一個又一個的鬼差接連出現。
他們排隊站在路邊,每一個的鬼差證都在發亮,項雲黷看著韓剛。
韓剛說:“這是你的職責。”
“我是警察,那也是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