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本來虛弱的趴在項雲黷背上,她抬起頭,盯著項雲黷的後背,臉又變回了怨化後的模樣,伸出血爪……
“那個歹徒的特征你還記得嗎?”
鬼爪驟停。
“什麼?”
“他蒙著麵,我隻記得他的眼部特殊和體貌特殊,但憑這些抓人很困難,你有什麼記得的,可以告訴我。”
女鬼頓住了:“這人的虎口有一道橫切的傷疤。”
項雲黷覺得疲勞,他停下腳步,喘息著看了看時間,下了三樓,才用了兩分鐘。
女鬼還在他的背上,她催促著:“快點,火就要燒過來了。”
項雲黷慢騰騰的邁了步子,猛然回身,一把將女鬼甩了出去,她應該被甩到樓道牆壁上,但她飄飄然坐到了沙發上。
還是這個屋子,還是這個場景。
不同的隻是結婚照中女人的那一邊還完好無損,而照片裡笑得一臉燦爛的男人,已經被劃得稀巴爛了。
家裡所有的東西都隻餘下一件,水晶玻璃杯也隻有紅色的那一隻。
原來他一直在屋子裡兜圈,他們根本就沒有出過大門。
女鬼又變回怨鬼的樣子,嘴角含笑:“被你發現了。”
她本來是想耗儘他的力氣,磨掉他的信心,隻要發現怎麼走都走不出這棟樓,筋疲力儘他總會放棄的。
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女鬼懸浮起來,整個屋子都變成火海,項雲黷站在屋中間,拿出了拘鬼鏈,還有半個小時天就該亮了。
他要速戰速決。
女鬼伸手拍出一掌,火舌順勢躥向項雲黷,燎到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將衣服燒化開了一角,燒得皮膚一片赤紅。
項雲黷往後退了一步,女鬼的火焰可以實質性的傷害到他。
女鬼操控火苗圍住項雲黷,想將他燒死在這間屋子裡。
項雲黷按住鬼差證,瞬間就被籠在光罩中,火苗無法燒到他身上,女鬼一時驚詫,她沒想到項雲黷能隔絕火焰攻擊。
女鬼加大攻勢,光罩穩穩的隔開火,但項雲黷能感覺到光罩正在變薄,他越來越感覺到熱了。
低頭一看,手中的鬼差證正在慢慢失效,半本鬼差證已經燒化了,餘下的下半也在慢慢變黑,就要整個消失了。
女鬼讓整個屋子都燒起了火,想把項雲黷逼到牆角,等光罩破裂,他就會被燒死,屍體焦黑,跟困在樓中的其它鬼一樣。
項雲黷當即解開光罩,衝上前去,鬼鏈隨心而動,躥過大火直抵女鬼身前,捆住了女鬼的腰,把女鬼拍到了牆上。
這時不搏,等鬼差證完全失效,連黃泉門都無法開啟。
結婚照從牆上掉了下來,女鬼爆怒,火焰盤成長蛇,一圈一圈盤在項雲黷腿上,火蛇繼續往上攀爬,項雲黷緊緊抓住鬼鏈,打開了黃泉門。
將女鬼拖拽到門邊,女鬼扒住門框,不願投胎,雙眼怨毒的盯著那結婚照,怨氣再次聚化,眼看就要從門內爬出來。
項雲黷身上寸寸皮膚肌肉都在被火侵吞,他已經沒有餘力把女鬼再送進去了。
門內突然伸出兩隻手,搭在女鬼的肩上:“走吧,彆留戀了。”
隔著陰風黑霧,項雲黷能看見那人身上穿著橘色的衣服,是剛剛那個消防員,他還沒有走,他在門內咧開嘴,對項雲黷說:“保證最後一個離開火場。”
他一搭住女鬼的肩,火蛇就鬆開了項雲黷,項雲黷靠在牆上,他都能聞到自己身上一陣陣焦糊的味道,他笑了一下,艱難的抬起手,衝那個消防員揮了一下。
樓中飛出兩團光,其中一團是橘黃色的,在天色既白之時,亮得奪目。
阿嬌麵前堆了一地的空盒,她準備要把韓剛扔進去了,誰知韓剛抬著頭,看見那團橘色的光時,他笑了一下。
二十七、二十八。
項雲黷從樓中出來,一走出這個圈,鬼差證由紙質變成了一塊鐵牌,落在項雲黷的掌心中,他身上的傷口也在緩緩愈合,被火焰灼過的地方感受到一陣清涼,隻有衣服上還留著破洞。
阿嬌震驚的盯著破破爛爛的項雲黷,湊過去隔著破洞這裡摸一摸,那裡摸一摸,這是打鬼去了,還是野外求生去了。
韓剛點點頭:“我知道你會通過的。”
那塊鐵牌一翻過來,上麵印著一個字“甲”,從此以後,項雲黷就是甲級鬼差了,升的又比韓剛快。
韓剛理所當然的對他說:“輪到你寫報告了,明天大家要開會。”
這是項雲黷第一次參加鬼差會議。
項雲黷還是覺得精力不濟,阿嬌趕緊扶住他,看向項雲黷的目光閃閃發亮,她男朋友連升職都升得這麼帥氣。
就在這時,項雲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對麵傳來微弱的聲音:“警官你能過來一趟嗎?”
是章荻。
“有什麼異常情況嗎?”項雲黷喘著氣問。
“沒……有……”章荻含含混混。
阿嬌一聽見有女人打電話給項雲黷,立刻豎起耳朵,這下她聽出來了,這個聲音跟剛剛那個聲音是同一個。
“我也要去。”原來剛剛是章荻在電話裡求救。
項雲黷揉揉阿嬌的頭:“好。”他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再抓一次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