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今天投胎了嗎
懷愫/文
阿嬌在房內跟項雲黷視頻, 問他:“你的事什麼時候辦完?什麼時候來陪我嘛?”
項雲黷嘴裡“唔唔”兩聲,伸手把白美蘭推出門外, 門一關上, 語調立刻就軟了:“等辦完了,我馬上就過來,你想住幾天就住幾天。”
那個手上有刀疤的男人,確實就是十年前鬼樓中盜竊傷人的盜竊犯。
這些年,他因為搶劫盜竊已經二進宮了, 但這樁十年前的舊案, 一直都沒審問出來,他的犯罪行為被火災掩蓋。
項雲黷審問他, 花了一點功夫。
阿嬌才不相信他,他的年假都是有數的,哪能一直陪她,她現在是又想讓項雲黷趕緊來陪她, 又害怕項雲黷來。
萬一他看見木偶人呢?
她比鬼都不如, 她是個魂魄不全的鬼,在地府裡都低一等。
怪不得舅舅給她這樣多的陪葬品,外祖母母親和王氏都不在了,隻有舅舅等著她, 舅舅是不是死後知道了實情, 所以特意等她, 想補償她的?
心裡這麼想, 臉上便有些落寞, 扯著睡衣帶子:“項雲黷,我想你。”
項雲黷拿著手機跑到陽台,一晚上這麼多甜言蜜語,說得他心都化了,看著阿嬌在視頻裡蹙眉鼓嘴,伸手摸摸屏幕上的她:“那我明天就過來。”
把審問的事交給薑宸。
“彆!”阿嬌立刻搖頭,她還沒拿定主意呢,她說,“還是你的事要緊。”
反正她的事拖也拖了兩千年了,再等著幾天,那也沒什麼大關係。
突然就成了懂事、聽話、特彆支持男朋友事業的乖乖女朋友,項雲黷笑了:“真的不用我馬上過去嗎?”
阿嬌搖頭:“真的不用。”
“那你們今天乾什麼了?”項雲黷仿佛是隨口一問。
阿嬌兩隻眼睛溜來溜去:“沒,沒乾什麼呀,哪有什麼我們。”
“你跟你那個鬼朋友,沒有出去玩嗎?”項雲黷麵色如常,看她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收了試探,安慰她,“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玩。”
阿嬌鬆一口氣,重又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翻了個身,搖著腳答應了,原來他連楚服的名字都記不住,之前真是自己嚇自己。
對麵嘰嘰咕咕說個不停,楚服在房間裡聽得真切,木偶覷著她的臉色,伸手拍一拍她:“看電視嗎?”
它才剛從棺材裡出來,眼前事物雖然新奇,但學得很快,還問楚服:“我能不能洗個澡?”
楚服一怔,木偶剛出棺材時還衣飾鮮亮,倒不是王氏有意待她好,而是木偶與真人越像越好,阿嬌穿用什麼,這個木偶就穿用什麼。
但一離開墓室,她身上的衣裳就漸漸破壞,好像千年時光終於在她身上流轉,鞋子底都破了,露出一雙木雕的小腳。
“不能。”楚服說道,水浸火烤都是折磨手段,用在桐木人身上,那就是折磨阿嬌。
木偶歎一口氣,伸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腳。
“但能用毛巾擦洗一下。”楚服立時心軟,把木偶抱進浴室,要將它放在浴缸裡時,它兩條胳膊緊緊抱著楚服的脖子瑟瑟發抖。
“這東西,長的像半個棺材。”它躺得太久了,看見一切方的東西都害怕。
楚服經不住輕拍它兩下,哄它說:“那我們坐著擦洗吧。”
把它抱坐在在洗手台上,放出熱水,絞乾了毛巾替它擦洗身體,木雕的軀體竟也玲瓏有致,楚服讓它抬手,它便抬手,讓它轉頭它就轉頭。
楚服替它擦完身,套上一件酒店的浴袍,越是看它的樣子,就越是對它精心:“等一等。”
她把阿嬌看的雜誌拿到房間裡來,放到木偶的手裡,問它:“你喜歡哪一件?”
雜誌上印著許多漂亮的裙子,木偶從沒見過,把書翻得“嘩啦啦”的,嘴時嘖嘖出聲,指著一條吊帶睡裙問:“這件好看。”
楚服就要替它把這衣服剪下來燒了,再穿到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