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這才知道項雲黷一直以為那些夜僅僅隻是作夢,她撐住項雲黷的肩膀,反身將他撲倒:“你累了,睡吧。”
她一壓上來,項雲黷就知道她想乾什麼了,他鬆開手,攤開身體躺在床上,用一種幽暗、隱忍,卻又充滿鼓勵的目光望向她。
阿嬌大膽嘗試,像是包容一塊堅冰,但這冰又是熱的,在微微融化。
項雲黷任由她嘗試,他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累,等到時機差不多時,將她整個團在懷裡,掌握主動。
阿嬌縮成一團,暖洋洋睡在被子裡,臉上帶著兩團紅暈,她是被手機鈴聲響醒的。
伸出手摸索,眯起眼睛一看,屏幕跳著一張白色狐狸狗的照片,這是阿嬌特意替胡瑤存的,她接起電話:“嗯?”
胡瑤大驚小怪:“你還沒起來?你上不上班了姐姐?”
阿嬌滿打滿算那可兩千多歲,當然是姐姐。
阿嬌趕緊爬起來,項雲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給她發了信息,說他要去上班,嫌疑人抓住了,他們還要審問。
下班之後,要帶阿嬌去個地方。
阿嬌刷牙洗臉,美滋滋照鏡子,她現在跟項雲黷已經是一對成熟的戀人了。
成熟戀人的標誌,就是雙方都有班上。
阿嬌第一天上班,穿得十分職場,白襯衣外麵套小西裝,一步裙緊緊包著臀和腿,露出一段優美的曲線。
兩條腿又細又白,拎著她的工作包,踩著小皮鞋,就像換了一個人。
阿嬌知道,她以後就要靠業績在圓夢司裡呆著了。
胡瑤負責帶新人,她自己的業績就一般般,但先給阿嬌介紹圓夢司各位員工:“這個是熊七,你見過了,他目前是業績倒數第一。”
指著一樣穿了職業裝,坐在大辦公桌後的貓妖說:“這是苗助理。”
又指了指幾個工位:“這是奚闕。”說完跟阿嬌咬耳朵,“就是喜鵲精,每天一次可以跟他討口彩。”
最後隻有一張大桌子,桌上滿滿堆著書,電腦屏幕亮著,隻聽見“劈裡啪啦”連綿不斷的打字聲,阿嬌一伸頭,看見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紅眼睛上架著一副圓溜溜的眼鏡,是個兔子妖。
她們倆剛一走近,兔子的耳朵便豎起來,一隻耳朵上掛了三個字,左邊寫著“創作中”,右邊寫著“莫打擾”。
胡瑤指指她:“這是顧菟,顧編劇,你那個本子,就是她創作的。”
顧編劇抬起頭,紅通通圓溜溜的眼睛一瞬,算是跟阿嬌打了招呼。
阿嬌正要問呢:“我該怎麼說我回來了?”
顧編劇這回沒有抬頭,連打字的爪子都沒鬆開鍵盤,她耳朵尖一動,辦公桌下的抽屜自動彈開,從裡麵跳出一本冊子,上麵印著幾個字《償我金屋(下)》。
阿嬌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
男主:失憶(偽裝)
女主:失憶(偽裝)
事件:有緣千裡來相會,失憶男女又相戀。
群演:皆大歡喜
內容就隻有這一頁,一頁一共就這幾行字,阿嬌抬起頭。
顧編劇用爪子抬抬眼鏡:“我是一個嚴謹的編劇。”
沒有什麼比假裝失憶更好用的了,反正項雲黷裝了五年也沒人發現,阿嬌再出現,隻要假裝自己不記得這些人,隻是跟項雲黷相愛了,那就行。
圍觀群眾們會自發、自覺得維護這段感情。
顧編劇麵帶微笑,紅眼睛盯著亮閃閃的屏幕,繼續寫劇本,胡瑤伸頭一看:“你在寫什麼呢?這是我們司的劇本嗎?最近也沒接大活呀。”
一般小客戶,用不著寫劇本。
顧編劇十分坦誠:“我接了個私活,放心吧,我絕不占用工作時間。”
沒辦法,爹媽太能生,兄弟姐妹太多,全靠她一個人賺胡蘿卜。
反正柳萬青上天開會地去了,胡瑤睜一隻狐狸眼閉一隻狐狸眼,她好奇的問:“你這是什麼劇情啊?”
顧菟鏡片一亮:“古代、靈異、冒險、甜。”
阿嬌問:“甜是什麼?”前麵三個她都懂,“甜”她不太懂。
顧菟嘖一聲:“你那本就甜。”說著用短爪子撓撓臉,“就是名字,我還沒想好。”
阿嬌懵懵懂懂,胡瑤搖搖頭,不再理兔子妖,伸手勾住了阿嬌的肩:“怎麼樣,下班請你吃飯啊。”
阿嬌搖頭:“今天不行,今天我要約會。”這可是他們正正經經第一次約會!
熊七明明離得最遠,但熊耳朵很靈,聽見阿嬌要約會,戳中了他單身少男熊的玻璃心,萬分響亮地抽泣了一聲。
阿嬌急巴巴等到下班時間,飛一般躥出辦公室,項雲黷開車來接她,他們一路開到了墓地,阿嬌蹙起眉頭,他說的約會,就是來墓地?
跟在項雲黷的身後,走到一塊墓碑前,看見那碑上刻了自己的名字,旁邊還有項雲黷的名字,阿嬌的名字描了黑,項雲黷的名字還是紅色的,她想了一下明白了。
項雲黷真的給她立了一塊碑,還想死後埋在她的身邊。
她大聲抽了下鼻子,反身一把抱住了項雲黷,抽抽噠噠哭了起來,項雲黷拍拍阿的頭:“不哭,咱們把這個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