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咬在他胸肌上,紅著臉小小聲要求:“回家,快點。”
項雲黷低頭看她一眼,立刻認出她臉上的神情,他狠嘬了阿嬌一口:“係好安全帶,走了。”
猛得一踩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開家。
見白美蘭的那天,約在一個咖啡館裡,阿嬌穿了一條白裙子,有些忐忑的等著白美蘭。
她早到了,無聊的很,抬眼掃了一圈,看見一個普通打扮的中年女人,坐在她對麵的卡座。
衣著普通,長相普通,看上去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就跟街上擦身而過的普通人沒區彆,可她的頭頂繞著一圈黑雲。
阿嬌眨眨眼,她偷看那個女人,想知道她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會累積這麼多的晦氣呢?
再嚴重一點兒,她可就要倒大黴了。
阿嬌放出神識,偷聽她打電話,中年女人握著手機:“對,對,你快點到,女方已經到了,上廁所去了。”
“我跟她說了,你原來是當兵的。”女人眉開眼笑,“你儘量說的高大上一點,她又不能去部隊查你,不這麼說,人家哪肯跟你相親?”
阿嬌這下明白了,這是幫人騙婚的。
世人隻知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那反過來便是結錯一樁婚,不如去拆十間廟,這樣罪孽還更輕一點。
中年女人每說一個字,口中便吐出團團黑氣,黑氣凝聚在她的頭頂不散,阿嬌搓搓胳膊,這再下去,她就離天打雷劈差的不遠了。
中年女人還在繼續:“這麼高學曆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把你說的好一點,她怎麼肯見?是,獨生女,你們真的結了婚,你少奮鬥三十年。”
她一抬頭瞥見女孩回來了,趕緊把電話掛掉,笑一笑對女孩說:“人快到了,路上堵車。”
女孩斯斯文文笑了一下,白淨乖巧,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等人來。
阿嬌皺皺鼻子,這個女孩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她還沒想到要怎麼拆穿這個中年女人,一個看上去結實健壯的男人進來了,跟女孩打招呼:“你好。”
女孩靦腆地笑了一下:“你好。”
阿嬌坐不住了,看見這個男人就知道女孩的血光之災從哪兒來了,他脖子上蹲著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快化成實體,那東西伸出煙霧似的胳膊,圍著女孩轉了一圈。
阿嬌緊緊攥住袖頭,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她催動法術,服務生上咖啡的時候,盤子一歪,倒在男人的身上。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一下子暴怒,嚇得女孩往沙發裡縮了一下,中年女人又使眼色又說好話,才終於把局麵給控製住。
男人到洗手間去清理,女孩背起包:“我走了。”
中年女人趕緊攔住她:“男人嘛,脾氣大一點也正常,他人真的很好的,你們先接觸接觸,再說了,他當兵的,力氣大一點。”
女孩心裡不願意,可又被介紹人堵住了去路,不想在公共場合鬨得這麼難看,差點又要坐下,阿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是騙你的!”
“她騙你來相親,說他要是娶了你,少奮鬥三十年!”
阿嬌力氣大,一拍桌子把咖啡廳中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等她一說話,眾人紛紛看向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立刻翻臉:“你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說著拉住女孩,“她妒忌你,胡說八道的。”
阿嬌一叉腰,拍著桌子暴怒:“你們打電話我都聽見了!你還說她是獨生女,怎麼,你們還想謀財害命啊!”
女孩本來就猶豫,一聽說這個,立刻要走,甩開中年女人的手。
就在這時候,那個男人回來了,本來咖啡廳裡看熱鬨的,一看男人這架勢,都覺得這事要鬨大了。
中年女人一看這媒是作不成了,指著阿嬌告狀,說她破壞相親。
男人回頭看見阿嬌,看她的長相,火氣就消了一半,手還沒抬起來,手腕就被人緊緊箍住了,項雲黷一雙冷眼看著他:“你想乾什麼?”
項雲黷一般不穿警服,男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被他鐵拳一箍,動彈不得,惱羞成怒,還想反手攻擊項雲黷,被項雲黷一抓一壓,按頭製服了。
阿嬌看見那團黑霧,項雲黷自然也看見了,這些年他已經很有經驗,一般身上帶著這種大小的黑影,一定是犯過案的。
項雲黷亮明身份,把人帶走,那個中年女人見勢不對要溜,阿嬌用對付記者的手段對付她:“閉嘴!”
中年女人一無所覺,她灰溜溜地跑出去,可能要過一會兒才發現她不能說話了。
相親女孩的血光之災消弭無形。
阿嬌得意洋洋,她又乾了一件好事,積了功德,轉身一看,看見了白美蘭。
白美蘭瞪著眼睛,盯住阿嬌,阿嬌剛剛還張牙舞爪,一秒變乖,兩腿並攏,手搭在膝蓋上,乖乖坐著:“阿姨好。”
“你……你……”白美蘭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她揉揉眼睛:“你是陳嬌?”
來的路上項雲黷都告訴她了,說他們倆是在同一個心理醫生那裡認識的,陳嬌也是因為一樣的病看醫生,她也記憶缺失一直在看病。
他們倆遇上了,就這麼好上了。
本來兒子找了個病友,白美蘭也就不計較了,兒子高興就好,但是萬萬沒想到,兒子的女朋友還是同一個。
“是。”阿嬌甜笑。
白美蘭扶著沙發,這一口氣可終於提上來了,但她要緩一緩,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