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試行完畢，再過十來天，就是春節了。
官方發布公告，提前告訴大家，在除夕和春節這兩天不限水限電，但是需要分區執行，一個區大概一個小時的水電自由，而且不用花積分結算。
“製度之外有人情，”孟蘭看到消息，很開心，“這樣好了，起碼有一個小時呢，做菜也夠了。”
“是很好。”顧細看完這條消息，而後幾乎是她刷新的一瞬間，上麵又能彈出新公告。
她眼睛一亮：“這個好！”
沈青鬆和朱昶燁走進來，問：“什麼好？”
顧細晃了晃手機：“我們可以在除夕和春節這兩天到指定網站下載電影電視劇等資源，國家給我們付了版權費。”
之前她在各大視頻網站充了會員，也下載了不少電視劇電影，可以慢慢看，但是她總是忘記弄，所以下載的電視劇並不多，特彆是她媽媽愛看的電視劇，剛好可以趁這一次好好下載一波。
沈青鬆：“那我們可以分彆操作，不就可以更快一點？”
朱昶燁：“好主意。”
反正也沒事做，孟蘭也學了下載電視劇電影的方法，就等除夕和春節這兩天的到來了。
很快，到了除夕那一天。
除了下載電視劇電影，大家還一起做菜，除夕大餐吃點好的，希望來年可以順順利利。
小區也難得有了點喜慶的氣息，其實就在小區門口綁了兩個紅氣球。
電腦上一邊下載電影電視劇，一邊隨機播放一部賀歲喜劇片。
“來！乾杯！”顧細舉起熱牛奶。
大家一起碰了杯，沈青鬆又輕輕碰上她的杯子，朱昶燁和孟蘭相互碰了碰杯，大家這才喝起熱飲。
現在室內大概維持在十度左右，已經是近期最高了，畢竟過年還是要讓吃自己舒服一點。
大家吃得比較快，天冷，飯菜熱得快，有時候吃得慢，飯菜涼了，不好吃，對腸胃也不好。
等吃飽了，顧細和沈青鬆快速把飯菜放進空間保鮮。
大家捧著熱茶坐在暖暖的炕上，發出舒服的喟歎。
四個人還是比較好的，可以玩的遊戲特彆多，像是麻將、撲克、飛行棋等，四個人玩起來更有趣。
今晚是除夕，乾脆熱鬨一點，大家一起搓麻將。
顧細買的是需要手搓的麻將，冬日漫漫，手搓還能延長玩的時間。
“二筒！”
“三萬！”
“胡了！”
清脆的麻將音在屋子裡響起來，配合電腦裡放著的喜劇電影，有一瞬間，顧細感覺他們像是回到了天災前。
可是第二天，現實告訴她，現在還是天災時期。
“溫度又降了。”沈青鬆看了看溫度計。
手機上接受到的信息也在告訴大家這個事實。
“怪不得我感覺起來這麼冷。”顧細和沈青鬆給周圍又放了幾個小太陽取暖器，給孟蘭和朱昶燁塞了兩個新的熱水袋。
朱昶燁擤擤鼻子，孟蘭立馬關心：“沒感冒吧？”
“孟阿姨，放心，我沒感冒，”朱昶燁道，“就是鼻子有點癢。”
“那也是感冒的前兆了，快換點薑茶，”孟蘭招呼顧細和沈青鬆，“你們兩個也是。”
爐子上一直煨著熱茶和烤紅薯。
隻是即便冷，也不能第一時間喝下吃下，必須等一段時間才行。有時人太冷了，感覺不到熱水的溫度，其實熱水很燙，一喝下去，就燙傷了，這很危險。
顧細晾著茶，看手機。
果不其然，網上也鬨翻天了。
【一覺醒來，又冷了！今天才年初一啊！】
【瑟瑟發抖，待會兒等巡邏的來了，我要去救助站，實在受不住了】
【老天爺：新春賀禮來了】
【大家撐住啊，我們可以的】
可能是年初一，大家都不想說喪氣的話，很多人都在鼓勵彆人。
顧細放下手機，先用食物溫度計探測了一下水的溫度，看到上麵的溫度適宜入口才喝了口。
她拉起孟蘭：“媽，這時候越不動就越冷，我們動起來，鍛煉起來！”
“行。”孟蘭知道顧細是為她好。
正好沈青鬆和朱昶燁從外麵掃雪回來。
沈青鬆：“千萬不能摘護目鏡，那風感覺連眼睛都能吹疼。”
“那你們沒事吧？”顧細關心問道。
孟蘭也緊張起來。
“沒事，我們在外麵逗留的時間短，”沈青鬆道，“這段時間你和媽最多出到玄關吧，彆出去外麵了。”
朱昶燁眨眨紅紅的眼睛，“是的，嫂子，孟阿姨，咱們是鍛煉，不是受罪。”
“那當然，我沒那麼傻。你們快去休息一下。”孟蘭心疼兩人。
知道外麵條件的惡劣，顧細和孟蘭鍛煉起來更加賣力。
不指望身體像超人，但起碼彆在這樣的條件下生病。
鍛煉也是有技巧的，練到熱起來，她們就會大概停一停，因為一出汗不洗澡就會很臭，所以要控製好不要出汗。
但是快要冷了，她們就再次動起來，儘量讓身體到達一個有點熱但不會出汗的程度。
這樣就不用經常洗澡了。
現在不洗澡不是因為缺水，而是因為怕感冒，最多就是擦一擦，讓身體保持舒適。
這樣鍛煉吃得多一點，這樣也好，身體有足夠的能量抵禦寒冷。
很快，又到了顧細接受孕檢的時候。
這次還是婦產科的車開到門口。
顧細在一家人的護送下到達車廂。
外麵實在太冷了，楊予讓幾人都上了車，朱昶燁到時背過身去就好。
她旁邊還多出了一個人，孟蘭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楊予介紹道：“這是我的學生葉書影，她來幫我的忙。”
哦，是醫生啊。
葉書影比較活潑，主動和大家打招呼，見朱昶燁在角落背著身，她特地過去拍了拍人。
“你像個呆在角落的蘑菇。”葉書影彎腰笑道。
朱昶燁抬頭：“你好，我叫朱昶燁。”
楊予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彎起。
她上次回去之後，覺得這家人很不錯，正巧，和孟蘭、顧細聊天的時候知道了朱昶燁的年齡，而且還是單身，她就動了介紹的心思。
葉書影這個孩子，她從小看著長大，喜歡得不行，後來還成了她的學生，更是緣分。
書影父母在降溫第一晚就沒了，她這段時間看著孩子消沉，心裡急得不行。
這不，看到顧細一家這麼和諧團結，朱昶燁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也對朱昶燁那麼好，她就想讓書影跟著過來，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如果兩個年輕人投緣的話，就最好了。
葉書影記得自己工作的職責，和朱昶燁打完招呼就回到了楊予身邊幫忙。
看到孟蘭和沈青鬆對顧細關懷備至，她不由想起父母，父母的關係也很好，很疼愛她。
她斂下睫毛，專注工作。
“胎兒沒問題，繼續保持。”楊予最喜歡健康的孕婦和胎兒。
“醫生，說實話，如果不是要檢查，我有時都忘記自己還揣著個娃。”顧細笑著拉下衣服。
“你這種心態也很好，不一定事事要以孩子為先。在成為媽媽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你覺得忘記孩子孩子能讓自己更快樂，那就暫時忘了孩子。如果媽媽不快樂，孩子怎麼會快樂呢？是吧？”楊予頗有經驗道。
顧細在沈青鬆和孟蘭的攙扶下起來。
她看了看手表，快中午十二點了，“楊醫生，你們中午休息嗎？”
楊予：“休息啊，怎麼了？”
“我剛好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和葉醫生，不如進來我們家做做，順便吃個午飯吧？”顧細道。
她一說，沈青鬆和孟蘭立即附和。
楊醫生當然拒絕，“飯就不吃了。”
孟蘭立馬接話：“那進去喝杯茶吧？這麼冷的天，進去裡麵一邊喝茶一邊說話多好。”
楊予考慮兩秒，笑著點頭：“那就打擾你們了。”
葉書影詫異，不過沒多說什麼，跟著進去。
依舊還是用滑雪圈回去。
葉書影第一次坐這種滑雪圈，特彆新鮮。
到了家裡，楊予看到屋子裡還有玄關作為緩衝，微微點頭。再進去看到裡麵收拾得整齊乾淨的炕，更加滿意了。
就是不知道書影有沒有這個緣分。
幾人坐下，沈青鬆倒出薑茶。
顧細請楊予進來，也是真的有問題要問的。
“楊醫生，現在天氣不好您也是知道的，萬一，萬一我到時臨時發動，您那邊趕不過來，那我要怎麼辦呢？”
家裡人討論過這個問題，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出現，他們也很擔心。
孟蘭眼巴巴望過去，她女兒，她心疼。
沈青鬆就更加擔心了。
朱昶燁摸摸拿出紙筆，遞給沈青鬆，他自己也拿了一份，默默準備記錄。做助理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即便是現在不做助理了，有些習慣改不了。
葉書影多看了兩眼朱昶燁。
說到專業話題，楊予十分認真：“這種情況的確很有可能出現。我們這兩個月不止遇到過一次。”
顧細微微抿唇。
“但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本來我是想等你七月份再和你細說的，現在既然你們問到了，那就先說。”
眾人連連點頭。
楊予：“你們有沒有下載我讓你們下載的視頻？”
沈青鬆點頭，立刻拿出筆記本電腦。
視頻上麵的確有接生的過程，可實際操作可能產生的問題肯定遠不止上麵所說的這幾樣。
楊予結合視頻，詳細說了一下各種可能。
“小顧的身
體情況很好，一般來說，是沒有問題的。”說完，楊予讓他們放寬心。
沈青鬆起身：“我們準備了一個房間當手術室，您過來看看？”
楊予驚訝，而後笑道：“好，我過去看看。這樣對孕婦和嬰兒更好。”
葉書影跟著過去看看，看到裡麵還有一台紫外線消毒燈，不由暗暗點頭。
楊予看到他們這麼認真，或許對方也有渠道搞來一下手術設備，於是道：“如果你們能弄來這些東西更好。”
她一一寫了下來。
沈青鬆鄭重道謝：“好，我們爭取全都弄到。”
之前在私人醫院收集的東西都在上麵，他這才能更放心了些。
楊予抬手看看手表：“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孟蘭和朱昶燁剛才拿了一個大大的保溫壺，把裡麵裝滿了紅糖薑茶。
“楊醫生，葉醫生，你們也辛苦了，這個拿去路上喝，壺你們先用著，以後過來再拿給我們就成。”孟蘭不這樣說，害怕楊醫生不肯收。
朱昶燁在後麵有點不知所措，有孟蘭在，他似乎派不上用場。
楊醫生順水推舟收下，她打算讓葉書影過來還，這樣就能多創造一些相遇的機會。
孟蘭拍拍朱昶燁的肩膀：“你加一下小葉醫生的V信，萬一到時有急事，找不到楊醫生，也可以找小葉醫生。楊醫生，您說對不對？”
作為一名在小區裡見證過無數相親場麵的老吃瓜人，孟蘭早就注意到了楊予的眼神一直在朱昶燁和葉書影身上來回打轉。
嘿，這還不簡單，肯定是楊醫生看中了小朱，想讓小朱和小葉醫生認識認識。
她作為小朱這邊的長輩，也得給力呀。
朱昶燁：“啊？”
他聽到這話，感覺有點奇怪，一時之間又沒反應過來哪裡奇怪。本著對孟蘭的信任，他拿出手機，看向葉書影。
葉書影在楊予的催促下拿出手機，似乎反應過來了，輕咳了聲，讓對方掃碼。
孟蘭一直在旁邊盯著呢，一看到葉書影的頭像，她樂了：“小朱的頭像和小葉醫生的頭像很像啊！”這就是緣分吧！
朱昶燁一看，還真是，他這是剛剃光頭那一天，覺得新鮮拍的。
沒想到葉書影也剃了光頭。
不過也不奇怪。
“孟阿姨，現在網上很多人都是用光頭照當頭像，這是一種潮流。”朱昶燁一陣正經解釋道。
孟蘭恨鐵不成鋼，這個解釋也太直男了，說一句“好巧啊”不行嗎？
朱昶燁不明白孟蘭為什麼這樣看他。
等送走哭笑不得的楊予和糾結的葉書影，朱昶燁摘下最外麵那層被雪弄濕的帽子，抬頭看向沈青鬆和顧細。
“沈哥，嫂子，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顧細在一旁吃了許久瓜，當然也看明白了，看好戲道：“你那是工作化的解釋，如果是感情呢？”
五秒後，朱昶燁的臉紅了，比熟了的蝦還紅
這……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沈青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喜歡，就得主動點。”
孟蘭無奈地盯著朱昶燁：“現在遇到異性多不容易，你得把握機會啊！”
現在這種情況，大家要不就是窩在家裡保暖，要不就是努力工作下班後回去一趟，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空間談戀愛，要發展一段感情可不容易。
朱昶燁握緊手機，有點結巴：“我……人家願意嗎？”
他好像對小葉醫生的感覺挺不錯。
“願不願意，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孟蘭用手指點了點朱昶燁的額頭。以前她也總是這樣點冥頑不靈的學生，現在朱昶燁可不就是一臉迷茫嗎？
朱昶燁原本的緊張摻進了幾分嬌羞。
顧細提醒道：“可不能一下子上去嚇著人家女孩子，還把你的真誠擺出來。”
朱昶燁害羞點頭。
年輕人聊天的具體細節，顧細等人就不方便問了。看到朱昶燁後來時不時拿出手機笑一笑的生活狀態，他們也明白了幾分，大概率是入愛河了。
氣溫降了，到了三月份，才回暖了一點點。
林教授終於要帶領大家出去尋找新的植物了。
顧細雖然懷孕了，但也想跟著出去一起看看。
沈青鬆不會阻攔顧細的任何決定，正如楊醫生所說，女生懷了孩子的確要小心，但是不能因此閹割掉她們作為一個人的自由。他們會做好準備工作，一切小心，也會承受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後果。
不過，他們一定會很謹慎，一定不讓孩子受到傷害。
林教授那邊也同意了：“我們這次出去不趕，你們一起來吧。”
孟蘭雖然擔心，但還是讓顧細和沈青鬆去了。朱昶燁則留在家裡照顧。
外出的一行人開著一列雪地車，在常勇等人的護送下，去到野外采植物。
這個時候還能生存的植物和動物，沒有幾分本領，根本活不下來。
顧細這次充分知道了極寒的威力，幸好他們有空間在。
他們的作用是幫忙儲存，上次就有三分之一的植物因為在運回去的過程中沒能存活而失去了一些研究價值。
這次出來，植物更少，林教授等人艱難找到了幾樣植物。
晚上，常勇過來提醒：“要警醒些，天寒地凍，動物沒東西吃，可能會有流竄的動物過來。”
沒想到一語成讖，在他們快要到家的前一晚，大部隊在野外撞見了一群狼。
顧細望著一排綠油油的眼睛，算是見識到了餓狼的眼神有多陰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