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溫柔綿長得不可思議, 肩膀隔得很近,卻沒有碰撞到一起,除了彼此輾轉的唇密不可分。
和悅撐在後頭的手有些酸了, 微微仰頭退開, 秋清安沉沉盯著她, 眼裡的熱度未曾褪去, 甚至愈發濃烈。
她剛鬆開手揉著發酸的肩,整個人就被提著腰抱了起來,下一秒,跨坐到了秋清安的腿上。
他身體往後靠著牆壁,按著她的頭,唇再次壓了過來。
清涼的空氣變得燥熱而沉悶, 讓人喘不過氣的窒息,秋清安手掀開布料擱在她肌膚上時,和悅背後控製不住湧起細細顫栗, 嗚咽一聲,骨頭軟了。
這對秋清安來說, 不亞於是湮滅理智的最後一根引火線。
徹底失了控,在這雨後下午, 親吻, 喘息, 柔軟,炙熱。
腦子裡被情.欲驅使,亂成一團漿糊, 雙眼茫然,隻憑身體橫衝直撞的本能。
最後一刻,是秋清安死死壓在她頸間,繃緊的呼吸。
和悅眼角發燙,理智漸漸回籠,說不清是遺憾還是什麼東西,她低低輕歎,把臉貼在秋清安臉側動了動,然後親了下他的脖頸。
“不要動。”他咬緊牙的聲音,沙啞地一塌糊塗,隨後,一把鬆開了她。
“我去洗個澡。”
少年身影落荒而逃,很快消失在視線,和悅渾身無力,後仰躺在了地板上,雙手攤開,涼涼的溫度從四肢百骸滲透進來,她望著天花板,感覺有什麼東西衝破了桎梏。
秋清安那天洗了個冷水澡,再加上淋雨,感冒了。
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和啟一定要大辦宴席,告知眾人。
他這幾天都在家裡,不是坐在樓下沙發上看報,就是同人在後花園裡談生意,不然就是抓著和悅一起修身養性,泡茶閒談。
昨晚通電話時,和悅聽到了秋清安在那頭的咳嗽聲,放心不下,今天一整個白天都有些走神。
和啟疑惑叫她幾次。
“悅悅?悅悅?”
“啊...”和悅猛地抬眸,反應過來。
“你在想什麼呢?和你說話像是沒聽見。”和啟溫聲詢問,沉默幾秒,和悅站起身。
“爸,我今天不能陪你聊天了,周蜜她生病不舒服,我得去看看她。”
和悅神情鎮定自若,眼中藏著壓不住的緊張,令人無比信服,和啟不作他想,立即點頭。
“那你快去,爸不用你陪。”
他一揮手,和悅宛如得到釋令,臉上露出淺笑。
“好,那晚上叫方姨不用煮我的飯。”她說完拔腿上樓,和啟朝她揚聲叫道。
“哎,你晚上不回來吃啦?”
“應該不了吧,我看看情況!”
和悅拿鑰匙打開門時,裡頭靜悄悄的,她直接走上小閣樓,果不其然,床上,秋清安躺在被子裡熟睡。
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燙。
那張臉上都顯露著不自然的紅暈。
和悅坐在床邊,歎了口氣。
下樓拿了醫藥箱上來,和悅把體溫計塞到他衣服裡,秋清安被她折騰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她一下,又立刻閉上。
被子底下的手不自覺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
手掌心也是滾燙。
掐著點等了五分鐘,和悅手伸進去把體溫計抽了出來,迎著光一看,三十八度。
還好。
她心裡竟然湧起一絲慶幸。
退燒藥,熱水,和悅把秋清安叫醒,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把手裡的一堆藥片倒進了他嘴裡,秋清安苦得皺起眉頭,剛要說什麼,一杯水又灌了進來。
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唇間一甜,和悅給他塞了顆奶糖。
這樣一來,腦子也被折騰清醒了,他睜著那雙微微發紅還布著點水光的眼睛望著她。
躺在那裡虛弱又可憐。
“為什麼不吃藥?”和悅質問,秋清安緩慢眨了下眼,神情有些無辜。
“我不知道發燒了。”
“燙成這樣你不知道?”
“我睡著了。”他還有理有據。
和悅想起先前給他打電話一直無人接通時的心情,一口氣提上來又卸力,伸手給他掖了掖被子,低聲道。
“你再睡一覺吧,出汗了就好了。”
“你不回家了嗎?”秋清安抿了下唇,小心問,和悅垂眸。
“嗯,今天在這裡照顧你。”
“哦。”他輕輕應了一聲,沒忍住,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傍晚,秋清安出了一身汗醒來,他洗完澡,整個人舒服很多,原本前段時間練車曬黑一點的臉,仿佛又一夜白了回來。
連同著嘴唇都是淡淡的粉色。
和悅在給他重新換上乾淨的床單被套,人跪在床上,仔細鋪平每個褶皺。
晚飯雖然很清淡,但卻做得很精致,不僅有魚,連燉烏雞,白灼大蝦,這種正式的菜色都上來了。
秋清安有些惶恐的坐在餐桌前,害怕這是自己的最後一頓晚餐。
“今天...怎麼突然這麼隆重?”
“慶祝一下。”和悅給他倒了杯溫水,抬頭笑著說。
“恭喜我們清安收到京大通知書,順利成為一名大學生!”
前兩天,和啟為她準備的慶功宴上,來了許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席上觥籌交錯,無比熱鬨。
她收到了無數的祝福聲,每張臉都是洋溢著喜悅和恭賀。
仿佛她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和悅突然就想到了秋清安,他明明比她更加優秀,拿的是國內最頂尖的名校通知書,卻獨自一人麵對著空蕩的房子,因為感冒,連說話聲都是伴隨著咳嗽。
生活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同樣的年紀,卻是截然不同的際遇。
和悅沒想過要憤世嫉俗,力求一視同仁,她隻希望自己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給予他一點。
比如,一次小小的慶祝。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
和悅說完,秋清安靜靜注視了她許久,才彎起唇,輕聲開口。
“謝謝。”
淩晨兩點,整個彆墅安靜得不可思議,和悅終於結束了視頻通話,那頭秋清安戀戀不舍的聽完她那句晚安後,打了個哈欠睡去。
她小聲講了很多話,有些口渴,起身開門,腳步輕輕的往廚房走去。
再次上樓時,卻看到了剛好從臥室走出來的和啟,兩人具是一愣。
“悅悅,怎麼還沒睡?”
“哦,我被渴醒了。”和悅揉了揉眼睛,假裝剛睡醒的樣子。
“爸,你怎麼還沒睡?”
“我被一個電話吵醒了。”他朝她揮趕了下。
“你趕緊去睡。”
“好的。”
和悅溜回房間,關上門,小小鬆了口氣。
七月,和啟在臨市的項目結束了,他為了彌補前段時間對和悅的疏忽,這些時日經常住在家裡。
和悅隻有趁他出門時,偶爾能和秋清安見麵。
周蜜找了好幾次借口約她出去,和啟不曾生疑,倒是某次聚會上,周蜜忍不住問她。
“悅悅,你什麼時候和叔叔說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朝秋清安努了努嘴。
“我覺得他受不了這委屈。”
不怪周蜜,實則是秋清安對和悅的依賴有目共睹,一起出來時,幾乎是對她寸步不離,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和悅身上。
周蜜曾經在背地裡同和悅大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