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角落裡有張方桌,桌上趴著兩個人。
還沒到近前,濃重的酒氣便撲麵而來。
香瓔隻看身形,便知道這兩人是英圖和杭千慮,心裡咯蹬一下。
英圖是英家唯一的孫子,英家上上下下看得如眼珠子一般,從來不許他喝酒。杭千慮則酒量頗大,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今天他倆居然會一起醉倒,邪了。
旁邊有兩把椅子,椅子上各坐著名家丁打扮的青年,香瓔認得他倆是杭千慮的人。
這兩個家丁也醉了,仰躺在椅子上,醉態可掬。
這就更邪性了。杭千慮的家丁是負責保護他的,怎麼可能公然飲酒?
徐勇跟個哈巴狗一樣跟在香瓔身後,“你看我也喝酒,我可輕易不喝醉。我比他倆都強。”
香瓔充耳不聞,命令立夏,“我這裡帶的有解酒藥,你扶表少爺起來,我喂給他。”
徐勇聽到香瓔要喂藥,一心想親近芳澤,忙獻殷勤,“我力氣大,我來。”躥上前去,不由分說把英圖扶了起來。
誰知他把英圖扶起來後,英圖驟然睜開眼,眼睛發紅,臉頰也發紅,抓住徐勇狂毆。
徐勇哇哇亂叫。
白衣書生等人跟在後麵,見狀大驚,忙上前阻止,七手八腳想要按住英圖。可英圖一個文弱書生發起酒瘋來力氣也是奇大,把這些書生一個一個都甩開了。
英圖甩開這些書生,隻攻擊徐勇。
英圖平時是很斯文的,這時候的他卻像猛虎一樣,勢不可當。
“快想辦法,會打死人的!”眾人慌亂驚呼。
香瓔狠心咬牙,取下身上的絲質披風,“蒙住他的頭!他最怕黑!”
黎坡從人群中擠出來,“我來!”接過披風,奮力撲過去,蒙住了英圖的頭。
英圖攻擊勢頭減緩,眾人齊心協力,終於救出徐勇。
徐勇已經被打成豬頭了。
英圖被眾人用披風反綁雙手,拚命掙紮怒吼。
香瓔垂淚,“可憐,我表哥從前是滴酒不沾的,一旦醉酒,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越是平時不喝酒的人,喝醉了越是嚇人。”眾人議論紛紛。
香瓔柔聲安慰英圖。
她有意讓人把徐勇遠遠的隔開。
過了多時,英圖眼睛沒那麼紅了,人也有些清醒,望著香瓔發呆。
香瓔手掌心汗津津的。
她思緒有些混亂。
徐勇身上有什麼,英圖靠近他便發會瘋?
英圖和徐勇,會不會都被人設計了呢。
前世英圖攤上人命,她一直以為是英圖運氣差、命不好,可結合眼下的情形,那真的是一個意外麼?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誰在故意陷害?
英圖落難,英家因此毀了,香家也一樣。
英圖是英家的希望,也是英氏的命根子,為救英圖,英氏和香馥東奔西走,花費了大半家產。
不,不僅僅是家產,還有彆的。
前世的這個時候,陳墨池索要女兒,香馥不給,香陳兩家僵持,誰也不肯讓步。就在這個時候,英圖攤上命案,英家、香家一齊被擊垮。香馥不再有力量保護女兒,忍痛把香瓔托付給陳墨池。
“女兒始終是我的,必須回到我身邊。”陳墨池露出滿意的笑容。
香瓔回想著前世的情形,越想越心寒。
陳墨池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陷害英圖的人竟然是他?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香瓔自己也嚇了一跳。
但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證據似乎還是不足,但不知怎地,自從這個念頭開始出現,香瓔便明白了:這是真的。
英圖是被陷害的,幕後指使人正是陳墨池。
通過陷害英圖,達到一舉擊潰英家、香家,搶回女兒的目的,何其狠辣。
陳墨池和香馥曾是結發夫妻,恩愛不移,可曾經的枕邊人一旦分開了,便會如此冷酷無情麼。
如果香瓔的猜測沒有錯,前世真是陳墨池下的手,那眼前的情形就很好理解了。
前世隻是香馥不肯交出女兒,陳墨池便能痛下殺手。現在陳家被香家抓住把柄,處於下風,陳墨池想翻盤,更會劍走偏鋒。
陳家最出色的人,是陳墨池;陳家最狠辣無情的人,也是陳墨池。
香瓔輕輕笑出聲。
陳墨池手段厲害,那又如何?她香瓔是陳墨池的親生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她也不是好惹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今天還有兩更,時間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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