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瓔接連懟了蒙氏、餘氏兩個人,讓在場的女客們刮目相看。
濟遠侯府的五姑娘齊芳華和六姑娘齊芳菲咬耳朵,“這香家的小姑娘還蠻好玩的。”
齊芳菲有同感,“我也有點喜歡她。聽說她和杭大小姐過從甚密,我還以為她和杭大小姐一樣有些市井氣呢,誰知並不是。杭大小姐罵人很直接,她罵人巧妙有趣。”
“同鳥有什麼關係,嘻嘻。”齊芳華想到香瓔方才的話,樂得不行。
姐妹倆正說著悄悄話,就見濟遠侯夫人滿麵春風的進來了。
“對不住,今天事情多得很,怠慢諸位貴客了。”濟遠侯夫人笑著向客人們陪不是,“張將軍托了我暫代主人之職,我該好生待客的。”
客人們自然跟濟遠侯夫人謙虛禮讓,非常的通情達理。
不知誰家的媳婦抖機靈,笑著指指香瓔,“我們這些人倒罷了,最要緊的是香家這位小客人,一定得招待好了。她可是娘家人啊。”
“對,這位小客人最要緊。”有不少人附和她。
濟遠侯夫人卻笑著搖頭,“這話不對。”
客人們都摸不著頭腦。
這話哪裡錯了?吉安城的風俗習慣,婚宴上娘家人確實是貴客啊。
餘氏生性刻薄,又被香瓔笑話過,懷恨在心,忙大聲笑道:“難不成是張將軍發話了,香姑娘不算貴客?”
她是想嘲諷奚落香瓔的,誰知才說了一句便被濟遠侯夫人接了過來,“的確,張將軍發了話,香家小姑娘不算客人。她是主人。張將軍說了,張府便是香姑娘的家,在張府,香姑娘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餘氏兩眼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一樣。
其餘的客人神情沒她這麼誇張,但心中的驚濤駭浪,和她一樣。
再彆說什麼張將軍是被騙婚了,看看張將軍對香家小姑娘有多好,有多照顧。
餘氏訕訕的,“那她要是想胡鬨呢,難道也由著她不成?會給張府添多少麻煩……”
濟遠侯夫人自然而然的反問:“誰家的孩子不淘氣?”
餘氏張口結舌。
蒙氏氣惱的橫了她一眼,餘氏懊悔歎氣,不敢再說話了。
濟遠侯夫人拉了香瓔的手,“好孩子,你當這是自己家一樣。”
香瓔乖巧稱是。
濟遠侯夫人命人叫了齊芳華和齊芳菲過來,“香家這位小妹妹聰慧可愛,你倆是做姐姐的,以後要讓著小妹妹。”
齊芳華、齊芳菲自然滿口答應。
齊芳華好奇,“小妹妹,你口才真好,是令堂教你的麼?”
香瓔笑,“我年紀小,涵養不好,我母親恢宏大度寬以待人,境界之深,胸懷之廣,非我所能及。”
“怪不得能做將軍夫人。”齊氏姐妹對還沒見過麵的香馥生出好感。
濟遠侯夫人不由的多看了香瓔幾眼。
香家是如何教養女孩兒的?可真會說話。
齊芳華、齊芳菲接著個小紙條,之後便借口要更衣,約香瓔同行。三人一起出了宴會廳之後,齊芳菲才說了實話,“其實是我三哥差人遞了話,讓我們找他一起玩。瓔兒你要不要一起去?”
香瓔這才知道,自己新認識的這兩位千金,也是個調皮的。
香瓔笑道:“你們打算在我家胡鬨什麼?”
齊氏姐妹有點不好意思,吱吱唔唔的,“這個,那個,我倆也不清楚,或許大概有可能是……鬨洞房?”
香瓔點頭,“我明白為什麼沒看見杭大小姐了。”
杭千嬌肯定應該在場的,之所以沒見著她,應該是和杭千慮一起,準備鬨洞房。
香瓔和齊氏姐妹同行,到了楓樹林旁。
這裡聚集的年輕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數量著實不少。
杭千嬌、杭千慮等人已經在這裡了,見了麵,杭千嬌抱怨,“這裡果然是將軍府,守得真嚴,進不去啊。”
齊氏姐妹和她們的哥哥齊方直、齊方馳會合,齊方直望牆興歎,“進不去,無論如何,就是進不去。”
“我被扔出來兩回了。”齊方馳摸摸鼻子。
香瓔抿嘴笑。
被扔出來才好呢,大喜的日子,不相乾的人搗什麼亂?
杭千慮看到香瓔,臉紅了,“反正進不去,走吧。”
徐勇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了,頭上蒙著大帽子,衝香瓔嚷嚷,“你表哥把我打成這樣,你也不去看看我,不像話!”
“哧”的一聲勁響,徐勇左腿一彎,單膝下跪。
又是一聲勁響,徐勇右腿一彎,也跪下來了。
本來他是來找香瓔理論的,現在變成對香瓔拜倒了。
“何必行此大禮?”香瓔過意不去。
徐勇疼得直咧嘴,“不,不是行禮……我被打的……”
齊方馳咦了一聲,彎腰在地上撿起兩枚光潔的石子,“徐勇,你不會是被這個打中的吧?”
徐勇哭喪著臉點頭。
“又是他……”齊方馳倒吸冷氣。
他情不自禁看向院門。
眾人也不由自主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