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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女 春溫一笑 7137 字 7個月前

陳墨池不願麵對祖父,但真到了祖父墓前,他良心發現了。

他伏在祖父墳前痛哭,久久不願起身。

南陽公主小聲提醒過他好幾回,他恍若無聞。

南陽公主無奈,隻好陪他一起跪著,陪他一起落淚。

難熬啊,對於南陽公主來說,實在太難熬了。

陳墨池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在延長南陽公主的刑期。

最後陳墨池吐血昏暈,南陽公主才算是解脫了,“快,快把駙馬扶上車,召太醫,速召太醫!”

侍從們把陳墨池扶上馬車,南陽公主跟著上來,無力的靠在車廂上。

誰知這樣還走了。

楚王敬佩香公高義,帶著談靖、揚曦等人隆重祭奠。

李令煦文采最好,莊嚴肅穆的念了一篇駢四驪六、典麗堂皇的祭文。

這祭文做得極為用心,對仗工整,詞藻華麗,但是很長,於是南陽公主不得不在車裡耐心等待。

楚王等人上香,楚王親手把色澤金黃、清香柔和的桂花酒灑在墓前。

張憲代表香家,向楚王、談靖、揚曦等人致謝。

把南陽公主給氣的。怎麼,這成了楚王的人情了?

可憐陳墨池悠悠醒轉,正好聽到張憲以香家女婿的身份答謝客人,一口氣沒上來,又暈過去了。

南陽公主狼狽又難堪。

何盈、陳樂欣、韓慧等人為形勢所迫,也到墓前下拜。

香瓔親自答謝,何盈和韓慧心中惱怒,麵上還不顯,陳樂欣涵養功夫差得遠了,氣憤諷刺,“你可算是為你祖父掙到身後榮光了,這下子你滿意了?”

香瓔冷冷的望著她,不說話。

陳樂欣心裡發毛,“你,你又打什麼壞主意了?”

香瓔慢吞吞的提醒,“打機鋒你們輸了,要受罰的。明天到普圓寺受罰,休要忘了。”

“你還真愛斤斤計較!自家姐妹,你好意思麼?”陳樂欣著急上火。

香瓔不理會她,微笑看向何盈,“若想蒙混過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會給長公主留下壞印象也說不定。”

何盈咬牙。

南陽公主在這裡住了兩三個月,為的不就是雍城長公主麼?她怎麼能給南陽公主拖後腿。

“願賭服輸。明日我自會到普圓寺,接受懲罰。”何盈腰身筆挺,身形如翠竹一般。

香瓔笑道:“好極了!樂康郡主這樣的貴女下田耕地,一定很有趣,我都想明天親自過去觀摩了。”

“香瓔你也太壞了吧。”陳樂欣嚷嚷。

香瓔眼睛咪了咪,忽然堆起一臉笑,親熱握住陳樂欣的手,“堂姐,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率先提起我的身世,怎會有今日之事?”

刷刷刷,十幾道含怒帶恨的目光往陳光欣臉上射過去了。

何盈、韓慧等人想起來了。可不就是這個陳樂欣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什麼香瓔不是張家教養的、本是陳家的女孩兒,才引發了之後的風潮。

陳樂欣被這些位貴女憤怒的瞪視,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渾身哆嗦。

香瓔譏諷一笑,腳步輕快的走開了。

這個陳樂欣,回去之後日子要難過啦。

何盈、韓慧這些人會清算她,南陽公主、陳老太太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南陽公主、陳墨池一行人回到行宮,陳墨池發起高燒,南陽公主臉上無光,推說身子不爽快,閉門不出。

陳墨池是真病了,南陽公主是裝病,但消息傳揚出去,老百姓不管三七二十一,斷言這夫妻倆是做了虧心事,被香公索命,因而纏綿病榻。這謠言輾轉傳到行宮,南陽公主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何盈、韓慧等人主動到普圓寺要求接受懲罰,雍城長公主命她們到寺裡的瓜田、菜田、糧田去,自己任意尋一樣活計。

何盈把陳樂欣帶在身邊,兩人挑了撥草。

“你做仔細些,莫讓管事挑出毛病。”何盈站在樹蔭處下命令。

雖是秋天了,但天氣晴朗,太陽還是有點毒的,陳樂欣哼吃哼吃用儘吃奶的力氣撥著草,揮汗如雨。

她這是戴罪立功,不敢叫一聲苦,不敢叫一聲累。

何盈雖然是站在樹蔭下,但偶爾有蚊蟲騷擾,實在難過,忍不住抱怨道:“長公主也真是的,罰什麼不好,竟然罰種田。”

陳樂欣哭喪著臉,“就是,罰寫字、罰繡花、罰站罰跪,哪樣不比這個強?”

“樂康郡主很悠閒啊。”香瓔笑著過來了。

何盈心中幾經掙紮,依舊站著不動,“你不是嘴碎之人,不會告狀的對不對?”

香瓔和善又親切,“長公主若不問我,我一個字也不說。長公主若問我,我可不敢撒謊。”

何盈氣哼哼的瞪了香瓔許久,究竟還是心存顧忌,滿心怨恨,一步一步緩緩邁入菜田。

彎腰撥起一顆小小的青草,何盈委屈無限。

“樂康郡主,真的是樂康郡主。”七嘴八舌、不能置信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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