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瓔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張暘忙裡偷閒, 調皮的向她眨眨眼睛。
杭千慮低喝, “小香, 快走。”
香瓔呆立不動,杭千嬌著急, 伸手拉了她,硬把她往外拽。
香瓔不放心的回頭。
“香瓔,跟我們走一趟。”朱衣人的喝聲, 還像前世那樣令香瓔心驚肉跳。
“不,我不是……”何盈有些吃驚, 有些惱怒。
“鼠輩安敢無理!”張暘不客氣的訓斥著, 出手了!
“普圓寺乃長公主清修之地, 爾等竟敢在此胡作非為。長公主縱然心懷慈悲, 普渡眾生,也容不下爾等敗類!”張暘身形灑脫, 邊打邊罵。
香瓔心煩意亂,杭千慮卻聽懂了,“小香, 小張的意思,是讓咱們向長公主求助。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長公主是好人!”杭千嬌忙不迭的道。
兄妹倆扯著香瓔進了普圓寺。
張暘一手拉著何盈,一手抵禦強敵,雖被朱衣人圍攻,絲毫不亂。
一名朱衣人見張暘厲害,柿子撿軟的捏, 長刀攻向何盈。
張暘攔腰抱起何盈,躲過了這一記猛擊。
何盈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之中,又羞又喜。
“小夥子,劍法不錯啊。”一名三十多歲的朱衣人讚歎。
“你刀法也很過得去。”張暘一記蘇秦背劍,長劍向後,擋住背後的偷襲。
朱衣人索性命其餘的同夥停下,“來,咱倆一對一。”
張暘見香瓔等人已跑得遠了,欣然同意,“好。”
朱衣人抱拳,“在下鷹揚衛千戶朱一刃,敢問足下怎麼稱呼?”
張暘回禮,“在下張暘,鄉野村夫。”
朱一刃哈哈大笑,“小兄弟,你生得俊俏過人,怎麼看也不像鄉野村夫啊。來來來,咱們二人來比試一番。這位姑娘,請一旁觀戰。”
張暘很隨和的放開了何盈的手。
何盈手空了,心裡也空落落的。
張暘使劍,朱一刃使刀,二人打得煞得激烈好看。
其餘的朱衣人都在觀戰,一名朱衣人突然暴起,撲到何盈身邊,長刀架在何盈頸間,“姓張的,你趕緊束手就擒,不然將爺我殺了這個女子!”
張暘跳出圈外,朱一刃也停了手,麵有慚色,“小兄弟,這並非我的本意。不過你的心上人已經被抓住了,為了她,你投降吧。”
張暘斯斯文文的搖頭,“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當真?”朱一刃皺眉。
什麼情況,方才張暘明明為了這個姑娘在拚命啊。
何盈嚇得花容失色,“你你你,你不要亂來,我我我,我是……”
“她是南陽公主的獨生女兒。”張暘淡定的道。
朱衣人全體癡呆。
什麼?這是南陽公主的獨生女兒?
朱一刃額頭青筋直跳,“我明明聽到你叫她瓔瓔……”
“我叫的是它。”張暘麵不改色心不跳,指指楓樹下一株紅色的異草,“它的名字叫英英。方才風快要把它吹折了,我讓它小心,有何不可?”
朱一刃:……
還能這樣?
挾持何盈的朱衣人氣急敗壞,“你存心消遣我們不成?”低頭看看何盈,渾身冒冷汗,“她真是南陽公主的女兒?”
何盈又羞又氣的叫道:“你還不放開?”
朱一刃喝道:“王敬,放開!”
王敬一囉嗦,放開何盈,癱坐於地。
他跳出來是為了立功,這樣子可好,功沒立成,反倒有了罪過。
挾持南陽公主的女兒、皇帝陛下的外孫女,他是瘋了不成?
何盈生平第一次被人拿刀抵在脖子裡,這番受到的驚嚇非同小可,呆呆站在原地,傻了一樣。
“盈兒,盈兒!”南陽公主由眾侍女簇擁著,一臉驚慌的過來了。
朱衣人全體跪倒,“拜見公主殿下。”
何盈看到南陽公主,呆滯的眼神活動了,有了水光,“娘。”低低叫了一聲,眼睛一閉,向旁栽倒。
南陽公主大驚,“盈兒。”儀態什麼的都顧不得了,跑了兩步,趕在何盈倒地之前,將她抱在懷中。
何盈麵如金紙,雙目緊閉。
南陽公主驚怒交加,“這是怎麼回事?”
朱衣人俯伏於地,不敢作聲。
張暘徐徐道:“公主殿下,這些人奉命捉拿香瓔。不知怎地,誤以為樂康郡主便是,要加以拘捕。”
南陽公主痛楚又憤怒。
何盈被誤認為是香瓔……萬萬沒想到,打老鼠傷到了玉瓶兒,因為要對付張憲、香瓔這可惡的一家人,傷到了她的掌上明珠……
朱衣人恨不得跳起來痛罵張暘。“不知怎地,誤以為樂康郡主便是”,還不是你張暘有意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