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額頭冒汗。
他不想得罪安王妃,可他也不能讓張憲死在安王妃手裡。張憲若是死了,他對皇帝、對安王都沒法交代。
一名侍衛持刀砍向張憲,蘇昌不假思索招架住,“保護犯人!”
無論如何,張憲是他的職責,不容有失。
張憲和香馥暈呼呼的。
還沒進京城呢,便有人劫囚車?瓔兒方才叫喊的什麼安王之子,這是何意?
有侍衛劍刺香馥,張憲揮臂擋開,大怒呼喝,“先放開我!讓我收拾這些混蛋!”
朱一刃和張暘並肩作戰,“他真是安王之子?”
張暘認認真真的道:“我瞧著是。”伸手自朱一刃腰間摘下一串鑰匙,“哪個是囚車鑰匙?”
朱一刃隨口道:“銅的那一把。”
張暘跳出圈外,“勞你大駕抵擋片刻,我把人放了。”
朱一刃還沒回過神,張暘已經開了囚車,張憲抱著香馥躍將出來。
“百辟刀。”張暘把一把刀拋給他。
張憲接刀在手,如虎添翼,護著香馥,還砍傷了幾個侍衛。
“不許傷我閨女!”英氏舉著棒槌要衝過去幫忙。
香瓔一把拉住祖母,目光和注意力卻在安王妃身上,“王妃殿下,你當眾謀殺張憲,合適麼?張憲是安王之子,也就是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安王妃笑容慘淡,“我的兒子被害得有多慘,你知道麼?”
“聽說你要殺了我?”清朗又不失豪邁的男子聲音。
原來是張憲一路殺過來了。
安王妃身子一震。
高大英俊的青年人,生氣勃勃,風華正茂。
天氣很冷,但這個年輕人,給人帶來溫暖和光明。
“你,你是……”安王妃嘴唇顫抖。
“張憲。”異常清晰的兩個字。
侍衛們圍過來了。
鷹揚衛也圍過來了。
英氏雙手舉起棒槌,“誰敢欺負我閨女、我女婿,我跟她沒完!”悻悻然瞧著安王妃,隨時要衝上去打一架的樣子。
有侍衛想偷襲英氏,張憲眼疾手快擋住,“不許傷害我娘!”
張憲把英氏、香馥、香瓔護在身後,“有什麼衝我來,傷害婦道人家算什麼本事?”
張暘不知什麼時候,默默站在香瓔身邊。
香瓔心中安定,嫣然一笑。
前途如何,命運如何,目前還不知道。但全家人守在一起,不離不棄,真好。
南陽公主看熱鬨不嫌事大,“張憲不是犯人麼?誰把他放了?”
香馥反唇相譏,“張憲還未經陛下審問定罪,便有人要把他殺了,也沒見公主殿下出來主持公道啊。”
香馥發髻散亂,臉頰暈紅,彆有風致,南陽公主看在眼裡,心裡一陣陣刺痛。
駙馬的下堂妻怎麼還不倒黴呢,怎麼還不倒黴呢?
“安王之子嘛,誰敢殺?”南陽公主淡聲道。
南陽公主這是在有意挑撥了。
方才香瓔便提過“安王之子”,南陽公主聽見了,何盈、陳佩、陳樂欣也聽見了,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陳佩就是打死也不相信,“香瓔,你方才瞎嚷嚷什麼安王之子,你可拉倒吧,彆給我們陳家丟人。你那個繼父就是囚犯的命,也配作安王爺的兒子?”
陳樂欣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你繼父若是安王之子,你往後是不是和樂康郡主一樣,也可以是郡主了?你,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何盈臉色發白,“怪不得你會說,以後的你,欣姐兒高攀不起。”
張憲本就是安王麾下愛將,若被證實是安王親生兒子,安王不得寵到天上去?張憲對香瓔視若親生,抬舉香瓔,那是一定的了。
何盈一向以出身、以郡主身份為驕傲,想到香瓔也有可能獲得和她同樣的封號,同樣的身份,何盈氣得臉色時青時白。
“娘。”何盈低聲的、央求的叫道。
知女莫若母,南陽公主明白她的心意,安撫的拍拍她,笑容可掬的道:“叔祖母,恭喜恭喜,您的兒子回來了。”
安王妃的親生兒子早就被立為世子了,南陽公主說“您的兒子回來了”,指的是張憲,是安王的兒子。安王的兒子,按理說也是安王妃的兒子,不過南陽公主這話沒安好心,知道安王妃脾氣急燥,有意提醒、諷刺。
香瓔心中一緊,唯恐安王妃翻臉,又有一場惡戰。
“安王到---”急促的、高亢的通報聲。
馬蹄陣陣,塵土飛揚,大隊人馬將至。
香瓔熱淚盈眶。
安王總算來了。
主持大局的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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