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瓔。”琴川公主輕輕拉了香瓔一下, “你外祖母膽子很大啊。”
“祖母。”香瓔糾正, “我姓香,她是我祖母。”
琴川公主怔了好一晌, 才想通了, “原來你父親入贅了。”
安王妃拍桌子了,“我五個侄孫,號稱白家五虎, 難道比不上一個張暘?”
英氏鄙夷,“就算你五個侄孫能比得上阿暘,那也是五打一, 有啥好神氣的?”
安王妃:“……今天是你求我,你都不知道說句好話。我不去了。”
這回輪到英氏拍桌子了, “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不是我小孫女跟人打賭,沉水龍雀劍能橫空出世?沉水龍雀劍不出世,安王和阿憲能父子相認?安王和阿憲若不父子相認, 我小孫女能拿出解毒藥水救你兒子?我小孫女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你欠我人情,聽我的!”
眾人不由自主進入殿中, 隻見英氏和安王妃正在拉拉扯扯, “跟我走!”“不去,就是不去!”
一下子進來了這麼多人,安王妃不由的老臉一紅。
成何體統,這這這,這成何體統……
英氏見到香瓔, 大喜,“瓔兒快來,幫祖母勸勸王妃。”
香瓔抿嘴笑,“王妃殿下最通情達理,根本不用我勸,她便會答應的。”
香瓔走近安王妃,手中拿著個白玉小瓶子,向安王妃晃了晃。安王妃眼睛都亮了,香瓔卻把小瓶子納入袖中,雙手抱臂,衝安王妃笑了笑。
張暘長身玉立,和她一樣,雙手抱臂。
黎王和琴川公主覺得很有趣,“這是叔祖母新近喜愛的玩法麼?”以為安王妃喜歡,也學著他倆,姿勢一模一樣。
定王少年老成,規規矩矩站著,一點出格的行為也沒有。
南陽公主心中冷笑,當安王妃是什麼良善可欺之人麼,來這一套。
南陽公主恭敬又親熱的道:“叔祖母,香瓔帶著幾個小孩子瞎胡鬨,您老人家莫放在心上……”
安王妃不客氣的打斷她,“香瓔才不會瞎胡鬨,她是好孩子。”
南陽公主:“……???”
她沒聽錯吧?就香瓔這樣的,安王妃居然也誇?
安王妃招手命香瓔近前,“東西給我。”
香瓔笑容狡黠,“我爹娘要辦團圓宴,缺了你不像樣子。王妃殿下,你要我成全你,那你也要成全我嘛。”
安王妃不悅,“作戲有意思麼?”
香瓔衝袖子努努嘴,“有沒有意思,它說了算。”
安王妃氣哼哼的,“小小年紀便會要脅人,好不可惡。”
香瓔雙眸明亮,“其實火連夕照也可以入藥,王妃完全可以不受我要脅啊。”
安王妃語塞。
是啊,火連夕照也可以救人,為什麼她就認準了香瓔呢?
英氏雙眼灼灼,聚精會神盯著這邊的情形,“我小孫女跟你商量半天了,你怎麼還不點頭?為難孩子你也好意思?”
安王妃遇著英氏,簡直是秀才遇到兵,“誰說不去了?本王妃去是要去的,不過要小丫頭親自來請,方才肯動身。”
“還是我小孫女本事大。”英氏喜笑顏開。
安王妃覺得沒麵子,想往回找補,“可惜我五個侄孫,隨他們的父親遠在西南邊陲。若他們在京城,和張暘比上一比,你便知道白家五虎,名不虛傳。”
“那就比啊。”英氏有底氣,叉腰宣戰。
“等他們回京城,馬上比。”安王妃對自家侄孫很有信心。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嘴上放著狠話,出門登車。
南陽公主也算見過世麵的人,但這一幕真把她看愣了。
安王妃對英氏這市井婦人竟然如此包容……香家小丫頭簡直洪運當頭,連安王妃也對她言聽計從的樣子。不對,安王妃是有求於這個小丫頭,方才英氏說過什麼解毒藥水,什麼救命恩人,難道是香家小丫頭救了安王世子?
南陽公主付出過兩萬兩銀子的辣價錢,當然知道是陳樂欣摔碎了香家的鎮府之寶小白鷺,因此賠給香家的。小白鷺是一塊形如白鷺的白玉佩,有解毒奇效,方才價值連城。如果小白鷺還在,那香家小丫頭救了安王世子、受到安王妃青目,順理成章,可小白鷺不是摔碎了麼?
南陽公主越想越生氣。
香家這個小丫頭搗的什麼鬼?小白鷺究竟還在不在?
眾人一起到了廣寧王府,合府團聚,歡聲笑語。
南陽公主一直心不在焉。
宴席散了之後,琴川公主想和南陽公主一起走,“大姐姐,我想瞧瞧盈兒。也不知盈兒怎樣了。”
何盈實在沒有辦法麵對今天的場麵,稱病躲避。南陽公主知道何盈正不自在,心疼愛女,不想何盈再被打擾,婉言謝絕了,“盈兒頭暈,太醫說,多睡睡便好了。這會子盈兒應該服了藥,正在熟睡吧?”
琴川公主也就不再堅持了,“那我便不過去了。大姐姐見了盈兒,替我帶個好。改天我再出宮探望。”
南陽公主打發走琴川公主,也不管陳墨池,自己坐車回府。
回府之後,南陽公主把何盈叫來了,“香瓔那個小白鷺,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