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媽媽(2 / 2)

七零嬌寵小鹹魚 冠瀅瀅 15831 字 3個月前

安學民激動的渾身發抖,“你說什麼?找到人了?在哪裡?”

“跟我來。”

安學民抱著女兒毫不猶豫的跟上,視線不經意落在腕表上,不禁呆了呆。

還真的被小五說中了,是帶來幸運的手表。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帶著一間郊外的農家小院前,破破爛爛的,很不起眼,安學民迫不及待的追問,“就在這裡?”

葉闌墨微微點頭,“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應該不會錯。”

安學民急急的衝過去,想要敲門,被葉闌墨一把拉住,“這戶人家的防心很重,一般人都進不去,他們也不承認有李詠蘭這個人。”

父女倆怔住了,什麼情況?+;;;.

安憶情想了想,主動請纓,“我來吧,你們在外麵守著,我有事就大叫,你們衝進來救我。”

世人對小孩子都沒有什麼戒心,覺得孩子什麼都不懂。

其實,他們錯了,孩子懂的可多了。

葉闌墨怎麼可能放心,她太小了,空有智商卻無相應的武力,一個大人輕鬆就能致她於險境。

“我陪你進去。”

安憶情有自保的能力,冷庫是她保命的底牌,但,單獨前往,才能更好的發揮呀。

“先不急,你就假扮我哥哥,過十分鐘再過來找我。”

十分鐘能出什麼事?又不是龍潭虎穴,有什麼好擔心的。

安學民想阻止,但安憶情態度堅決,誰都沒有辦法。

他隻能摸摸女兒的腦袋,輕聲叮囑,“小心點。”

他們躲在暗處,暗中盯著。

安憶情大大方方的上前,抬手敲門。“咚咚。”

裡麵很快傳來一個聲音,“誰啊?”</門開了,是一個中年婦女,麵容發黃,有些憔悴,頭發半白,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像沒有休息好。

她眼神防備,但在看到小小的一團,愣住了,怎麼是個小女孩?

安憶情仰起雪白的小臉,露出最甜美最可愛的笑臉,聲音軟軟的,“奶奶,我好渴,能給口水喝嗎?”

中年婦女微微蹙眉,四處張望,沒看到陌生人,心中奇怪極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們這邊挺偏僻,方圓幾裡隻有十幾戶人家,都是認識的熟人,鮮少有外人過來。

安憶情嘟了嘟小嘴,一臉的不高興,委屈的抱怨,“是臭哥哥帶我出來玩,卻把我扔在這裡,哼哼,回頭爸爸一定會揍他的。”

說話之間,她仗著矮小,巧妙的擠開女人,像條魚般鑽了進去。

她一進入院子,就撒開腳丫瘋跑,目光一陣掃視。

這是一個農家小院,四間房,有一個院子,院子裡種著一棵參天大樹,樹下放著一張椅子,一個戴著眼鏡的老者坐著,安靜的捧著一本書,看的正專注。

她才看了兩眼,後麵就追來了,“你彆亂跑,快回來,給我出去,聽到沒有?”

安憶情眼珠滴溜溜的轉,腦子轉的更快,她忽然奔向老者,走的近了,看的更清楚了。

老者滿頭白發,眼角全是皺紋,一身的書卷氣,手拿著沒有封麵的書,書頁泛黃,有很長的曆史了。

她靈活的小身體竄過去,眼光一掃,輕咦出聲。“爺爺,你在看資治通鑒?”

老者猛的看到水靈靈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怕生的盯著他看,眼睛如黑葡萄,乾乾淨淨,帶著一絲孩童的天真。

他心底泛起一絲異樣,衝她招了招手,溫和的問道,“你知道資治通鑒?”

安憶情笑眯眯的點頭,小模樣很是嬌憨,“是北宋司馬光寫的史書,曆時十九年才完成的,書名是由宋神宗起的,他認為此書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才欽賜此名。”

老者驚奇萬分,他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她居然懂這些。

她還是個孩子啊。

安憶情生病時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書,各種書籍,其中她最感興趣的是史書。

每當被病痛折磨,苦不堪言,心浮氣燥時,她就看史書,那能讓她很快平靜下來。

看的書越多,知道的越多,她的性格就越堅毅。

她雖然生病,但衣食無憂,專人照顧,待遇堪

比公主,卻比公主幸福多了。

從古到今,命運坎坷的人太多了,一輩子顛沛流離不得善終的人更多,她再苦,也比不上這些人苦。

更何況,外麵的人為了生活耗儘全身力氣,依舊過的不如意,她這個吃靈芝人參燕窩長大的人有什麼好不滿的?

老者對她刮目相看,一個幾歲的孩子知識儲備量已經超過了成年人,最起碼比他家的孩子強多了。

“那你知道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的意思嗎

?”

“以曆史的得失作為鑒誡,警示後人……”安憶情沉默了幾秒,聲音低了幾度,“加強統治。”

老者的眼睛眯了起來,不僅聰明,還機警通透,什麼家庭才會養出這樣的孩子?

“你讀過這書?”

安憶情指了指自己明亮的大眼睛,像小麻雀般嘰嘰喳喳,“看過一遍,看的眼睛疼,太累。”+;;;.

既聰慧,又不失孩子氣。

老者對她更感興趣了,按理說,她這種年紀的孩子剛認字吧,看資治通鑒太費勁了,有點不可思議。

“有什麼感想?”

安憶情特彆無奈,現在能看這種書?不禁嗎?

她是不懂這些,但……“爺爺,我是個小孩子,我渴了。”

老者嘴角抽了抽,吩咐那個女人,“去給小姑娘倒碗糖水。”

女人皺了皺眉頭,腳步不動,不想去,“老李,這來曆不明的孩子……”

這防備的語氣,讓安憶情聞到了一絲不對勁,防她?不,不可能是她,那防誰呢?

老者不耐煩的輕喝,“你還怕一個孩子吃了我?快去。”

女人立馬小跑步衝進屋子裡,可見她對老者的畏懼很深。

老者一轉頭,態度變的親和,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父母是做什麼的?”

從前他忙於公務,沒時間沒精力管教孩子,將所有的孩子都交給後娶的妻子照顧,但……

隻是,臨到老了,他對孩子依舊沒有多少耐心。

想教教他們,但每次看著孩子們茫然的眼神,他就煩的要命,全是蠢貨。

安憶情防備的朝後退了一步,小手打叉放在胸前,“爺爺,你調查的這麼清楚想乾什麼?不會是想訛詐我家人吧?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知道要保護個人隱私。”

老者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道,“這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安憶情雙手一托,小臉笑眯眯的,“爺爺,這就沒意思了,我們就不能愉快的來一段萍水相逢的瞎扯蛋嗎?”

老者:……什麼?

他忽然羨慕起這孩子的家人,多靈透的小姑娘啊,是一塊難得的璞玉,好好雕琢的話,必成大器。

可惜,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眼裡隻有小情小愛小家庭,結了婚就甘於平庸,為家庭奉獻一生,沒有了自我。

但,他實在太無聊了,難得遇到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你幾歲了?我看你年紀小小的,卻很聰明,居然會看這種書。”

“七歲。”安憶情做了一個七的手勢,活靈活現,小臉神采飛揚,“瞎看看,彆太震驚。”

她總能讓人發笑,老者嘴角輕揚,“王荊公是什麼人?他說的那句話,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是什麼意思?”

安憶情抿了抿嘴,不假思索的說道,“王荊公就是王安石,字<介甫,號半山,北宋有名的思想家,改革家,他最有名的就是推動新法,可惜用人不當而失敗,獲諡‘文’,世稱王文公。”

老者眼中的驚異越來越濃,“繼續。”

安憶情卻不肯說了,左顧右盼,咂巴著小嘴,“我的糖水呢?”

老者一迭聲叫人,那女人捧著一個湯碗匆匆跑出來,遞給安憶情。

安憶情喝了一大口,露出比蜜還甜的笑臉,“這糖水真甜,謝謝。”

喲,小丫頭還挺懂禮貌,女人的臉色稍霽,老者對她的評價更高了,不停的催促。

安憶情一點都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將一碗糖水都喝光了,看的身邊那女人都急死了,她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那句話的意思是,天象的變異不足以害怕,祖宗的成規不足以效法,人們的議論和攻擊不足以憂慮。”

老者瞠目結舌,這哪是孩子,分明是個小妖怪,“你怎麼連這些都懂?”

他記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小時候也很聰明,但沒有這麼聰明的。

安憶情晃了晃腦袋,一臉的驕傲,“爸媽教的好,祖上基因好,羨慕不來的。”

老者呆了呆,不禁搖頭失笑,他是真的羨慕人家有這麼好的兒孫。

但有些事情,確實是羨慕不來的。

“還是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安憶情這一回大方多了,笑吟吟的報出自己的名字,“憶情,安憶情。”

老者細細品味,微微搖頭,“憶情,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這名字誰取的?不好。”

安憶情不高興了,瞪著眼睛,“哪裡不好了?我爸爸起的。”但不是這個爸爸。

老者默了默,行吧,孩子喜歡就行。

安憶情眼珠一轉,脆生生的說道,“爺爺,我給你唱首歌吧,歌名就叫憶情。”

老者來了興趣,“好啊。”

安憶情清咳幾聲,試了試嗓音,小手輕撫著胸口,這才揚聲唱起來。

“誰素衣羅裳,起舞劍光,誰凝眸細想,此番情長,歲月最初模樣,刻作他們兩,江湖多風浪,怎及她笑一場。號角如雷鷹翱翔,熱血滾燙,一世隻為一人狂,蒼生又何妨?隻願與她不相忘,夢裡柔情百般,為她斷腸,思念竟使淚千行,問紅塵才知此情無雙,問情……”

情深似海,柔情百轉千回,由安憶情唱出來,少了一份深情,多了一絲孩子清澈乾淨的味道。

老者神色怔忡,不知想到了什麼往事,眼眶微紅,低下頭掩去複雜的表情。

歌聲漸漸停下來,老者這才抬起頭,神色如常,微微笑道,“我從來沒聽說這首歌,這是你爸爸寫的歌?寫給你媽的?倒是夫妻情深。”

你聽過才怪呢,這是不可能滴,安憶情在心裡默默吐槽,一本正經的瞎扯,“那當然,他們夫妻是出了名的恩愛,生了五個孩子,我排名第五,是小五……”

“小五!”一道激動的聲音猛的響起。

安憶情猛的扭頭,一張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美麗而又哀愁,透著一股無以言喻的氣質。

無數片段從腦海裡閃過,如一道道回憶閃現,她的眼眶瞬間紅了,邁開小短腿,飛奔過去,“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憶情》是《笑

傲江湖OL》遊戲主題曲,中午12點我爭取再更一章,嗯,是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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