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平行番:青梅竹馬(2 / 2)

退燒 舒虞 13852 字 3個月前

路無坷率先轉開了視線。

她剛轉回去不久就聽見斜後方窗外那人說話了。

他喊了她們班裡的一個男生名字,很快班裡響起一陣呲啦的椅子滑動聲,那個男生很快出去了。

路無坷重新拿起筆寫作業,沒再往外麵看一眼。

等人走了以後,路無坷同桌才撫著胸口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這也太嚇人了。”

又說:“這也太丟臉了。”

坐路無坷前麵那女生一語點醒,說話是開玩笑的口吻:“你這哪兒叫丟臉啊,你這是丟無坷的臉,被說是人學長追的可是無坷,現在學長想不知道她都不可能了。”

確實,不管誰突然被說在追一個連認識都不認識的人,都得從不認識變認識了。

“哎,我哪兒知道他會在這兒啊,”路無坷同桌繼續啃著薯片,“我要知道他在這兒我就說他在追的是我了,帥哥一下子就把我這人記住了。”

周圍的女生聽見她這話紛紛大笑,說她在做青天白日夢,還不如多做幾道題。

她們在說什麼路無坷當然都能聽到,很快上課鈴打響老師夾著課本進教室,班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掏課本的掏課本的,零食往桌肚裡塞的往桌肚裡塞,所有八卦和放鬆都消失在急促又刺耳的上課鈴聲裡。

那天火箭班一節自習課都沒有,一整天下來課表滿滿當當的全是語數英政史地,大家在抱怨裡有馬不停蹄地趕新知識,就怕落下一丁半點兒就給人甩身後了。

路無坷那天的舞蹈課在晚上,所以她一直在學校學習到晚上住宿生來教室上晚自習才收拾東西下樓。

晚上回家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已經在家了,當然還有路無坷那還在上幼兒園的倒黴弟弟,這弟弟是路無坷母親鐘映淑幾年前懷的,也不知道像的誰,彆的不會,調皮搗蛋第一名,小時候就是路無坷的小跟屁蟲,天天跟在路無坷後麵。

不僅是這同母異父的弟弟,路無坷繼父待她也很好,雖然她不是他親生的,但他不會區彆對待,是一位稱職的父親。

當然路無坷性格使然,跟繼父注定不可能像平常父女一樣關係親切,甚至有些客氣過頭,但對方也沒介意這點。

路無坷晚上吃完飯洗完澡在房間裡做作業做到一半的時候房間被咚咚咚敲了幾下,房門外傳來她那弟弟的聲音。

“姐姐姐姐,開門。”

路無坷起身開門去了。

她這弟弟手裡端著一杯牛奶,難怪自己開不了門:“媽媽讓我給你送牛奶過來啦。”

路無坷哦了聲,然後接了過來,說謝謝。

結果她接過來後弟弟還沒走,路無坷作勢關門的手停了下來,看他:“怎麼了?”

“媽媽說讓你喝完一起下樓去散步。”弟弟仰頭看她。

不遠處傳來關門聲,許是鐘映淑從臥室裡出來了,估計是聽到了他們姐弟的對話,鐘映淑的聲音隔著個轉角傳了過來。

“妹妹,趕緊把牛奶趁熱喝了,我看今晚外麵挺涼快的,帶你和弟弟出去轉悠轉悠,平時也沒見你怎麼運動,下去走走。”

鐘映淑的聲音越來越遠,弟弟聽見媽媽下樓了,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下去了。

路無坷也不是沒有運動,天天跳舞,那運動量要真算起來,可能比那些每天去操場跑步的同學還多。

但她也沒說什麼,乖乖坐回書桌前邊看書把手裡的牛奶喝完了,這才下樓去。

下樓後媽媽和弟弟都在客廳裡了,大電視裡放著弟弟常看的動畫片,媽媽見她下來了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弟弟還沒看夠,撅了下小嘴有點不開心。

但小孩子的開心都來得容易,他雖然沒動畫看,但他可以去外麵玩了,所以臉上一秒變晴天,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今晚外麵起了風,帶著消暑的涼快,這片晚上都有保安巡邏留意住戶的安全,一路上遇見不少閃著紅燈巡邏車。

夜空上星星熙攘地堵一塊兒,風把兩旁綠樹吹得沙響,弟弟跑在前麵,手裡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拿,在那兒坐出劍右出槍的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路無坷手被媽媽拉著,在問她最近的英語競賽準備得怎麼樣。

學校選了幾個人去參加市裡舉辦的英語競賽,路無坷就在其中,她說還行。

鐘映淑摸摸她的頭,雖然後麵沒說什麼了,但路無坷懂她的意思。

她想說她辛苦了,但還是得咬緊牙關往前衝。

這就是鐘映淑,她對路無坷很嚴格,方方麵麵都希望路無坷能拔尖,不為彆的,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長大了是個社會上層的人,而不是一個被生活拋在洪流裡如螻蟻一般的普通人。

和路智遠結的那個婚,幾乎改變了她的整個世界觀,對路智遠那種格外嗤之以鼻。

也還好帶著孩子從那座牢籠裡出來了,現在多少女性被家庭牽絆住,但鐘映淑沒有,如果她沒有走,繼續留在那個家蹉跎歲月,那她們母女現在會是另一番光景。

三人在外麵散了半個鐘頭的步後才折返回家,等到了家裡那片的時候,好巧不巧遇上了對麵那屋的人。

男生叼著根煙從路那邊晃了過來,包甩在肩上,白襯本來就是規規矩矩的衣型,他這衣架子偏能給穿出了不修邊幅的感覺來,衣領微亂。

他咬在唇間的那點猩紅仿佛要將漆黑的夜色燙出洞來,還有那道在黑夜裡看不明切卻仿佛有了實質般的視線。

風爬過路無坷光裸的小腿,她穿著及膝的白色睡裙,這兩天媽媽剛給買的,很純淨的款式,裙子上身跟隻小綿羊似的。

隔著老遠這頭的人就注意到了他,不僅路無坷,鐘映淑也注意到了。

他們的距離在縮短,最後交於一點。

兩屋麵對麵,想不碰上都難,好歹是做了五六年的鄰居,就算關係不熱絡但臉也得混熟了。

路無坷看著這位高三學長跟母親打了個招呼:“鐘姨好。”

很散漫的語調,就是走個過場。

鐘映淑雖然對這種性格的孩子沒什麼好感,但不至於把那點不認同擺在臉上,微笑著點頭。

然後人就推門進庭院去了。

鐘映淑從來沒見過女兒會跟對麵家這哥哥打招呼,因為不熟。

雖然人在對麵也住了五六年了,但鐘映淑就沒見過他們說過哪怕一句話。

這要換彆的家長可能得說自己孩子沒禮貌,嘴甜點兒叫叫人家鄰居,但鐘映淑沒有,就對麵這屋那小子,女兒跟他不熟才是好事。

路無坷跟著媽媽回家了,回家沒見著繼父人,媽媽嘴裡念叨著肯定是上對麵跟沈家那老爺子下棋去了,這兩個棋迷也不知道今晚得下到幾點。

路無坷家對麵是一爺孫倆在住,以前是隻有沈家那老爺子一個人住這兒,從高位上退下來後到這養老,但五六年前他那孫子也搬到了這兒。

毫無預兆的,突然就從家裡搬到這兒了。

回家後弟弟又去開動畫片了,路無坷沒在底下留著,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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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無坷早早就睡了,媽媽還進來給她掖了掖被角。

指針緩慢轉動,夜色逐漸深濃。

淩晨兩點。

路無坷從床上醒來,然後光著腳開門出了房間。

家裡黑燈瞎火,半點兒聲響都沒有,都睡了。

路無坷踩著樓梯下了樓,開門出去了。

庭院哢嗒一聲關上,她還沒繞過轉角,就聞到了被風吹過來的煙味。

她往那兒走了過去,窄巷裡靜得連個蟲叫聲都沒有。

說是窄巷,其實就是左右兩棟小彆墅那兩堵牆隔出的一條小道,算不上什麼巷子。

路無坷剛出現在轉角,那邊靠牆上抽煙的人就轉頭瞧了過來。

他那輪廓有些銳利分明的臉在夜色下被模糊,平添了幾分神秘感,咬在嘴裡的煙在看到她後紅得耀眼一下。

路無坷知道,他這是深吸了一口煙。

她朝他走了過去,裙擺摩挲她單薄白皙的小腿。

對方一直看著她,即使光線黑暗,但仍能感覺到強烈。

路無坷剛走到他麵前就被他拉著手抓到了身前。

他摘下唇間的煙,湊了下來,帶著煙草味的吻落在她嘴角邊舔.弄輕咬。

路無坷微仰頭,雙唇和他的相碰。

沈屹西手從她裙裡伸了進去,裙邊順著路無坷的腿滑了上去。

男生掌心寬大骨感,粗糲感掃過:“這裙你媽給你買的?”

路無坷在他懷裡軟了一下。

又聽他說:“能讓我撕掉不?”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開玩笑裡又帶了幾分認真,黃腔開得毫不收斂。

路無坷說:“撕唄。”

他親著親著找她算賬了:“昨兒怎麼沒下來?”

路無坷被他扣在懷裡,他手勁大得仿佛要把她捏碎,她想往後躲:“睡過頭了。”

沈屹西溢出了聲聽起來像悶在鼻腔裡的笑:“屁。”

“就你心裡頭揣的那點兒東西我能不知道?不就要了你個電話號碼。”

昨天下午他兄弟在走廊那邊隔空跟她要號碼。

路無坷去抱他脖子,說:“你又不是沒有。”

“可不是,連男朋友這名分都有了好幾年了,還怕沒號碼?”

路無坷和沈屹西初中就搞上了,因為偶然一次沈屹西來他爺爺這兒就看上的她,兩人小學就認識的,一對青梅竹馬。

沈屹西弄著弄著惡趣味又來了,磨她耳朵:“叫聲哥哥聽聽。”

“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