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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飛機, 到達T市已經夜裡十點多了, 然後還要坐車回學校。
鐘瑾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迷迷瞪瞪中聽到廣播到站。
“到了嗎？”鐘瑾揉揉眼睛，睡的一臉迷糊。
“到了。”葉淮生看了一眼她，有點不放心, “一會兒你牽著我緊一點。”
鐘瑾雙手拍了拍兩邊臉頰，“我都睡傻了。”
“是啊，還流口水了。”葉淮生故意逗她。
鐘瑾抹了一把嘴巴，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葉淮生，“我……流口水了？”
葉淮生煞有介事的“嗯”了聲, “鐘老師，你很壞啊, 肯定是故意流我一肩膀的口水。”
鐘瑾羞的臉都紅了，趴在他肩膀上嗅了一下, 奇怪，什麼味道也沒有啊。抬起頭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葉淮生，“你確定沒騙我嗎？”
葉淮生低頭悶笑一聲。
看他這個樣子，鐘瑾再遲鈍也明白了又被他捉弄了。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呀。”氣的她捶了一下他。
葉淮生勾著唇笑, 被打也很開心。誰叫她生氣打人也跟撒嬌一樣，教人的心都化了。
他們隨著人流下了飛機, 葉淮生緊緊牽著鐘瑾的手, 生怕這個小迷糊一個不小心走丟了。
拿了行李之後, 葉淮生兩手各推一隻行李箱。
“累嗎？”葉淮生看她都沒什麼精神, 肯定是飛機上睡懵了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鐘瑾點頭，“困呆了。”
葉淮生停下腳步下巴衝其中一個行李箱揚了揚，“坐上麵，我推你。”
鐘瑾沒動，站在原地歪著腦袋盯著行李箱出神片刻。
“又發呆。”
“我在想，我會不會太重了，把箱子壓扁。“
”就你這點重，還壓扁呢。”葉淮生屈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滿眼寵溺，“鐘老師，你四不四傻？”
鐘瑾抬起頭朝他傻笑。
忽然葉淮生俯低下身來，將人輕鬆一提。
腳突然離開地麵，鐘瑾下意識輕呼一聲，低頭一看，葉淮生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將她輕鬆從地上提起來放坐在推箱上。
“坐好，開車了。”葉淮生一手一隻行李箱推著鐘瑾走。
“咦，”鐘瑾低頭，“箱子動起來了呢。”
“小豚鼠，你真的可以推動我誒，你力氣好大哦。”
葉淮生：“……”
我力氣大不大難道你不知道嗎？
*
鐘瑾一累就開始呆了，視線僵硬綿長，盯著一處發呆。
等車的時候，她坐在行李箱子上，目光放空，保持著發呆的狀態好幾秒鐘，葉淮生一看就知道她是累著了。
如果是一個人出遠門，再累也能堅持，可是一旦身邊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就會想要偷懶一下下。上一次鐘瑾還是一個人來學校，全程也沒覺得特彆累，可能這回是晚上，再加上葉淮生的照顧，顯得她異常放鬆，一放鬆下來就感到很累，就想睡覺了。
葉淮生走過去，站在鐘瑾麵前，彎身撈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然後手掌輕托住她的後背貼向自己，於是鐘瑾就在這種半睡半懵的狀態下像樹袋熊一樣抱著他休息。
後來車子到了，司機幫忙把行李放在車上，葉淮生直接把鐘瑾抱上了車，一上車鐘瑾就靠著葉淮生睡過去了，一路上睡的天昏地暗，一直快到學校才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問了一句，“怎麼還沒到？”
葉淮生低頭看向她，路燈穿過車窗玻璃落在她臉上，打下一道道重重疊疊的光影。
“醒了？”葉淮生問。
“嗯。”鐘瑾點點頭，扭頭朝窗外看去，她對這座城市還很陌生，隻能從燈光的影子裡依稀辨彆出它白天的模樣。
“再睡會兒，到了我再叫你。”葉淮生手搭在鐘瑾肩膀上，將人攬過來。
鐘瑾靠著葉淮生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車馬勞頓的疲憊感消減不少，這種靜謐舒心的感覺真好。
“你累嗎？”鐘瑾抬起頭問道。
葉淮生搖搖頭，低頭看了鐘瑾兩秒，抬手握住她的後腦，重新將她按回懷裡，“睡吧。”
到宿舍樓外，夏綿的電話也到了，問鐘瑾，“我們都快吃完了，你怎麼還沒到？”
鐘瑾一邊下車一邊對夏綿說，“我已經到了……我男朋友？他在我旁邊啊……哦，好的……”
掛了電話，鐘瑾對葉淮生說，“你等等，綿綿她們買了好多吃的，讓我拿給你。”
夏綿她們也就比鐘瑾早到了一個小時，不同於鐘瑾，她們是從外麵吃回來的，不僅自己吃飽，還買了一堆回來給大家分，女生寢室那半層全部聞香而來，沒過多久，一大堆吃的就差不多瓜分了。
夏綿幾個想著鐘瑾還沒到，就給留著一點兒等她回來吃。
女生寢室葉淮生進不去，而且鐘瑾她們寢室樓還在裡麵，走進去等會兒再出來給他，又累又不方便，葉淮生說，“不用了。”
鐘瑾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兒，再一遍確認，“真的不用了嗎？”
“嗯。”葉淮生忽然俯身下來，腦袋重重靠在鐘瑾肩膀上，環住她的腰，用一種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道，“好累啊鐘老師，我現在需要你親我一下。”
他們站在錯落的樹蔭下，零星燈光灑落下來，行李箱靜靜立著，水泥地麵上一高一矮兩道影子重疊。
鐘瑾抬手摸摸葉淮生的臉頰，“回去好好休息吧。”
葉淮生卻不動，保持著彎腰抱她的姿態，鐘瑾也沒動，兩人靜靜站了半分鐘。鐘瑾想起來要給家裡報平安，她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在通訊錄裡翻出鐘媽，在對話框裡打下已經平安到學校的消息並且發送。
退出來到微信首頁，葉淮生從後麵環著鐘瑾，一低眼她的微信頁麵清清楚楚展現在眼前。
“鐘老師，你沒把我置頂啊。”葉淮生語氣略微失落。
鐘瑾怔了一下，側了側頭，滿臉驚異，“要置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