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發自內心的想。
鐘瑾掰著手指算,“小豚鼠,我們還有幾年才能到法定結婚年齡啊?”
葉淮生低頭,鼻尖蹭蹭她的臉頰,故意逗她:“你還有一年,我還有三年。”
鐘瑾瞅著葉淮生,想到沈園園她們那時候高中還沒畢業,有一次晚上開臥談會說過的話,心裡突然有些澀,問:“畢業以後,你會進部隊吧?”
葉淮生注視著鐘瑾的眼睛,舌尖掃過上齒齒尖,“會吧。”
鐘瑾一次都沒問過他,為什麼想進部隊,為什麼想做一名軍人。雖然她一直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但是就真的一次都沒有問過他。
一直秉持的原則是,無論他的選擇是什麼,她相信那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過後的選擇,一定有他選擇的道理,她不會去破壞,不會去乾擾,尊重他的一切選擇,配合他的一切決定。
但是今天,鐘瑾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知道,葉淮生之前想報考軍校,要不是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學,按照他的成績和體格,肯定能上。
和軍校比起來,國防生相對而言會次一點。
但是葉淮生還是選擇了做國防生。
是因為,這裡有她。
是因為,不想和她分開。
是因為,他知道,異地戀有多辛苦。
稍一個差池就可能前功儘棄。
他不想她在大學校園裡孤孤單單度過四年。
不想她去一趟超市還要自己把沉重的袋子拎回來。
也不想在一趟又一趟波折中浪費體力。
看到彆的情侶到處撒狗糧秀恩愛,而他們隻能通過電話通過視頻聊以慰藉。
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也不是對鐘瑾沒有信心。
隻不過是不想把這些明明可以在一起虛度光陰的日子幻化成一道道思念的牆,隻是為了那個所謂的夢想。
在幸福麵前,夢想可以妥協,可以用其他方式曲線救國。
而唯獨和她在一起的這件事,一分鐘都浪費不起。
這一次分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重聚會在什麼時候,那還不如每一分每一秒都相守在一起,即使什麼話都不說,即使忙到隻能遠遠對望一眼,都比遠隔千裡的等待來的真實。
是遇到鐘瑾以後徹底收心。
就像長時間在冰冷黑暗的河灘上走,陽光一出來,他就朝著光源進發,並想把這溫暖永遠留存在身邊。
對於鐘瑾提出的問題,葉淮生想了想,然後簡單解釋道:“想把沒體驗過的人生都體驗一遍。”
沒體驗過的人生。
鐘瑾覺得,肯定不止這些。
但是葉淮生沒有說了。
可能成為一名軍人是他藏在心裡的一個小小夢想吧。
他對誰都沒有提起過。
不知在哪裡看到過的,每個男人心裡都有一個軍人夢。
葉淮生應該也一樣。
就在鐘瑾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葉淮生突然說道:“其實……我如果不讀大學,本來就打算去部隊裡磨練幾年。”
鐘瑾怔住了。
以前從來沒聽他提過。
就像那天在醫院裡,他突然對她提到“為什麼會玩遊戲,並不是他真的很喜歡,是因為太孤單了”一樣。
有時候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誰說他沒有目標呢,誰說他沒有脆弱的時候,沒有在乎的人事物呢?
原來那時候,在沒有遇見她之前,他早就規劃好了自己將來要走的道路。
即便後來有了能力,能考上大學了,他還是選擇了當初來時想選擇的道路。
原來他是這樣一心一意的人。
鐘瑾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葉淮生,他還是他,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還是那麼純粹的,一點兒都沒變。
鐘瑾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他說:“你有一次折了個愛心給我,用一百塊錢折的,記得不?”
葉淮生略略頓了一下,想起來:“記得。”又補了句,“你不是花掉了嗎?”
“沒有啊。”
這時候快走到女生宿舍樓下了,葉淮生放緩了腳步,還不想和她這麼快分開。
看她的目光略微複雜。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一直以為她不喜歡他把錢折成那種愛心形狀,她那時候還問他,能不能拆掉花了,他沒意見,但心裡還是希望她能留下來,今天突然聽她舊事重提,有些意外。
鐘瑾抱住葉淮生的脖子,湊上去在他耳邊,學著他最喜歡的那種壓低著嗓子的氣聲說話:“我沒花,一直放在錢包裡當護身符。”
護身符……
“鐘老師……”葉淮生無奈的語氣。
鐘瑾煞有其事地眨眨眼:“毛爺爺哇,我爸說,以前的人會把毛爺爺的頭像掛在家裡,保平安的。”
葉淮生低頭看著她。
嘴角淺勾了勾,一絲笑味從嘴角溢出來:“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皮了。”
鐘瑾腦袋往他懷裡拱了拱,“那還不是你寵的。”
“……”葉淮生無奈搖頭,他現在是越來越說不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