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瑾很實誠點點頭:“我發現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餛飩確實吃不飽,我兩口就沒了。”
葉淮生朝她碗裡看了一眼,吃這麼快也是沒誰了。
他把碗移到中間,和鐘瑾一塊吃。
鐘瑾把吃完的餛飩碗推到旁邊,撈起一條開始吸溜。
兩人對著一隻大碗,你一邊我一邊,吸著吸著就笑出來了。
鐘瑾說:“我們會不會吃到同一段。”
葉淮生嘴角一揚:“試一試?”
鐘瑾隨便撈起一段,葉淮生筷子一夾,截了後半段,臉湊過去,咬住,鐘瑾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的嗎?”
葉淮生微微一笑:“不是你說要玩的?”
說著,快速將麵一吸,鐘瑾情急之下將麵條咬斷了。
葉淮生看著她:……
鐘瑾臉都紅了,隻是突發奇想而已,誰知道他行動力這麼強的。
終於把麵吸溜完了,鐘瑾還沒吃過癮,捧起大碗喝湯。
喝了沒兩口。
突然葉淮生平靜說道:“鐘老師,這碗麵裡都是我的口水。”
鐘瑾腦袋從碗裡抬起來,視線筆直僵硬看看葉淮生:……
不知道說什麼好。
鐘瑾還沒吃飽,想去旁邊吃小點心,然後坐一坐,兩人聊聊天什麼的。
“對了,送你一個禮物。”鐘瑾把袋子遞給葉淮生。
“是什麼?”葉淮生好奇接過去,從袋子裡抽出來一個東西,外麵有一層花褶紙包著,打開,又是一層玻璃紙,再打開,一層舊報紙,葉淮生已經有點崩潰了:“鐘老師,你跟我玩尋寶遊戲嗎,到底是什麼?我拆的手酸死了。”
鐘瑾從後麵抱著葉淮生的腰,臉埋進他背,笑的兩個肩膀狂顫,“你再拆嘛,拆開來就知道了。”
“行行行,一百張我也拆,我就不信今晚拆不完了。”葉淮生耐著性子,把什麼花褶紙玻璃紙舊報紙一類的塞進袋子裡,繼續拆。這會兒裡麵又是一張舊報紙,報紙打開,裡麵是一個盒子,葉淮生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他停止了動作,舔了舔嘴唇。
手一摸,摸到鐘瑾的手臂,將她輕輕一拉。
鐘瑾想往旁邊躲,哪裡抵抗得了葉淮生的力道,輕而易舉人就被拉到了他麵前,葉淮生拿著盒子輕輕砸了一下她的腦袋,齒尖輕咬嘴唇,露出一個放蕩不羈的笑:“鐘老師,玩你葉大爺呐。”
鐘瑾眨巴眨巴眼睛,死不承認:“沒有啊,你這人就是沒耐心,裡麵是好東西。”
“好東西?”葉淮生彎下身,拉近和鐘瑾的距離,語聲漸低:“你確定……”
“是什麼好東西?”
葉淮生刻意加重了“好東西”三個字的字音。目光緊緊鎖著鐘瑾。
鐘瑾艱難地咽了咽喉嚨:“我不能告訴你,總之就是好東西。”
“哦?”葉淮生眯起眼睛,笑了笑,直起身子,利落地拆開盒子,裡麵的東西包著一個白色的拉鏈袋。
葉淮生三下五除二打開袋子,手摸進去,取出一條黑色圍巾。
鐘瑾緊張地觀察著葉淮生臉上的表情。
前一刻的玩味和痞氣收的乾乾淨淨。
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低垂著視線,落在手裡的那條圍巾上麵。
葉淮生摸著柔軟的圍巾,頭一低,輕鬆地把圍巾圍在脖子上,隨即的,視線移至鐘瑾身上,語氣也恢複了平常的調侃:“鐘老師對小的太好了。”
他應該是太感動了,所以借用這樣調侃的語氣表達謝意。
鐘瑾懂他。
這時候,她突然很想摸摸他的頭,就像撫摸舅舅家金貝的小腦袋那樣。
“這點好算什麼,”鐘瑾去抓他的手,葉淮生順勢握住她,收進大衣口袋裡。
“再告訴你一件事,”鐘瑾仰著臉,笑容洋溢在臉上,寒冷的冬天裡也感到暖風拂麵,“你聽了彆太感動。”
“什麼?”葉淮生凝視她的眼睛。
“這條圍巾是我手織的,我的處女作,僅此一條。”
葉淮生望著她,半天沒有說話。
鐘瑾能感覺到,口袋裡,他的手指揉著她的掌心,握的很緊,很溫暖。
“我很感動。”
隔了幾秒,鐘瑾聽到他低聲的說了這句話。
鐘瑾瞥眼窗外。
寒風淩厲,這兩天一直在飄小雪,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大雪。
葉淮生說:“過了聖誕我們就可以搬去新家了。”
他說家。
不是房子。
鐘瑾心間一暖。
她和葉淮生的新家。
聖誕還沒到,她已經開始憧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