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汐轉過身，紀然笑盈盈道：“季師兄也要回去？”
他也住在雲拂峰，明顯是想同路的意思，季汐猶豫了一下，點頭應道：“是。”
紀然快走幾步上前，和季汐並排在一起，語氣柔和：“那邊實在是吵，我便也想回去休息休息，好為明日的比試養精蓄銳。”
季汐商業性誇讚道：“你很厲害。”
紀然也客氣回道：“季師兄才是真的天資超群，這雷係靈脈豈是旁人能……”
季汐最怕聽見這種話，趕緊出聲打斷：“都是靈脈，少見是少見，用起來還是差不多的。”
紀然笑了笑並未反駁，季汐還有些意外，他以為紀然一定會問起段遊。
他不僅沒有多問，話中連半句都沒有提到，倒是問了些關於季汐靈脈的事，不過隻是些無關緊要的，比如平時用起靈氣時的感覺等等，更像是好奇。
季汐對這不反感，簡單解釋了幾句，紀然話鋒一轉，突然又道：“季師兄與翎安君的關係，果真不錯。”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可季汐剛才還在大庭廣眾之下乾過不能說的事，頓時警惕：“我師尊對我自然是好。”
紀然沒接話，低頭走了幾步，他剛才確實看見了林辭卿與季汐的動作，但隔得遠沒看清，心中隻有幾分猜測。
他滿腦子都是段遊，連……也不管了，季汐若也是斷袖，便能更加理解他對段遊的感情，以後說不定可以找他探一探段遊的態度。
季汐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此警惕，證明確實有什麼。
紀然笑了笑沒再說話，雲拂峰還有段距離，季汐想起剛才木劍的事，又升起好奇心，伸出自己的食指：“說起來，我也有木係靈脈，就是挺弱的。”
嫩綠的小草緩緩生長出，季汐輕輕吹了口氣，草葉被吹落指尖，晃晃悠悠飄下去，季汐開玩笑道：“像我這樣的靈氣，還有得救嗎？”
紀然昨日也曾聽說，季汐剛入門派時是木係下品，現在聽他這樣問，卻沒反應過來，麵上一愣：“什麼？”
季汐收回手，解釋道：“方才我見你木係靈氣的使用，似乎和我的不太一樣，不過也許是我靈脈有異。”
他這隻是隨口一提，紀然聞言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確實不一樣。”
季汐與林辭卿之間的事不小心被自己看見，自己的秘密竟好像也被他發現了。
平時他極少用靈氣化出植物，能避則避，今日第一場就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實屬無奈。
倘若不是為了段遊，他根本不會來參加試仙會。
“季師兄覺得，是哪裡不一樣？”
季汐未曾多疑，不假思索道：“我每次化出的花草都如同死物，你竟還能收回體內，令人驚歎。”
他臉色和語氣沒有異常，應當是沒有猜到什麼，紀然不著痕跡地打量幾眼，放下心來：“其實隻是慢慢消散了，並未收回。”
離得那麼遠，季汐多半沒有看得太清楚，且他木係靈脈微弱，平時定然不怎麼使用，隨便胡扯幾句就是。
至於那木劍，他自然是要收回體內，彆人催生出的植物是真的植物，而他卻是身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