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丹藥,季汐順手用靈氣把盒子燒得焦黑，扔進了樹林裡。
遠在千裡之外,正在與無涯派弟子交手的蕭照呼吸一滯，口中湧出一口鮮血。
季汐一無所知,他轉過身還沒走半步，就碰見朝這邊走來的林辭卿。
他有些心虛,快走幾步迎上去：“師尊，你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林辭卿應了一聲,不著痕跡地向季汐身後看了一眼，溫和道：“在這裡做什麼？”
季汐低著頭，一邊推著林辭卿往院子裡走,一邊道：“沒什麼,我……過來透透氣。”
他在打開盒子時,林辭卿一感應到便匆匆趕回來,幸而季汐身上並無魔氣，沒有服下那魔丹。
再結合他身處後山,他應當是把魔丹給扔了。
林辭卿靜靜地由著季汐拉他走,也沒有多問，他雖還不知蕭照為何要讓季汐入魔,但季汐這麼快作出決定，著實讓他驚訝。
他思索片刻,決定不告訴季汐自己已經知道了魔丹一事,他私自在盒子上下禁製,一開始是不願逼著季汐說出口,也擔心季汐會做傻事。
季汐心思敏感，若是知道了，恐怕會覺得難堪，或是自己不夠信任他。
況且季汐扔了那魔丹，此事就當是已經過去了。
他們回了屋內，林辭卿順口問了一句修煉的事。
季汐回道：“師兄今日拿了新的飛行法器來，我們上午……還沒有開始修煉，我一會兒就去，絕不會偷懶。”
要是在以前，他定是理直氣壯地說這些話，玩個半日不算什麼，現在卻覺得心虛，生怕林辭卿生氣。
大概是以為他已經扔了丹藥，再沒有回頭路了，如果蕭照所說的話成真，那林辭卿極有可能不會再這麼縱容他。
任何師尊，都是喜歡乖巧勤奮的弟子吧，蕭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季汐已經下意識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剛才處理丹藥的時候還沒什麼，現在季汐酸澀的情緒湧上，突然就抱住林辭卿：“師尊，我以後一定好好修煉，你不要生氣。”
他不知道又胡思亂想了些什麼，林辭卿捏捏他的臉頰逗他：“除了好好修煉，身為徒弟還該做什麼？”
季汐茫然，他這個徒弟一直以來可不太稱職，不僅睡在師尊的屋子裡，一有不順還要讓師尊哄自己，他支支吾吾半天，說道：“該……孝敬師尊、伺候師尊。”
林辭卿指尖往下，輕輕摩擦著季汐的下唇，在微張的唇瓣中隱約能看見軟軟的舌尖，“那身為道侶呢？”
季汐反應遲鈍，呆愣地看著他，表情懵懂更像是在索吻。
林辭卿低頭，親自教他該怎麼做，季汐憋紅了臉，推開他喘著氣，情緒還是有些低落：“師尊到底有沒有在生氣啊？”
“沒有，”林辭卿意猶未儘，一下一下地啄吻，“乖，叫卿卿。”
季汐卻想，這個稱呼他以後說不定就不能叫了。
他苦喪著臉，埋下頭：“卿卿……”
林辭卿意識到季汐十分反常，按理說扔了魔丹證明是想通了，怎麼還這般表現。
他再次回想起紀然所說的話，蕭照曾提起，若季汐不願入魔，自己便會拋棄他。
林辭卿最初聽見時沒當一回事，情之一事怎能被旁人左右，且他與季汐在一起這麼久，季汐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莫非，他是真的信了蕭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