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文晧朝她看來時，她立刻表態。
陸文晧看著她，表情頓時複雜。
【啊，我家傻鵝子，自從跟軟軟一起上節目，第二次拿第一了呢！】
【感動，鵝子突然從差生變三好學生的感覺！】
【謝謝軟軟帶飛我陸哥！】
【陸哥這次確實躺贏了，還收獲滿滿哈哈哈。】
“小包。”
節目結束後，鐘澤源特彆找到包軟軟。
他頭上都是汗了。
這90分鐘，他是忙得兩腳翹起來！
“下一期，你還參加嗎？”
包軟軟的迷彩小臉，都沒有猶豫。
“應該不會參加了。”
“太危險了。”
前一句話，讓鐘澤源狠狠鬆了口氣。
但後一句話，是讓他當場離世的程度。
誰危險？
最危險的就是你！
“小包，你是能做黑衣人領袖的程度。”
“這個聽起來，安全係數確實高了些。我會讓我經紀人考慮下，謝謝導演的邀請了。”
鐘澤源：“！”
還想做黑衣人首領，導演的位置乾脆給你坐好了！
鐘澤源體會到了什麼叫愛與愁。
又愛又恨的複雜滋味，竟是如此。
節目觀眾人數，突破往期最高。
還沒結束，就上了兩個熱搜——#逃生導演被玩弄的一生#、#包軟軟反殺黑衣人#……
成績驚人的好。
但節目組原本的策劃全都搞亂，工作人員都被她弄得提心吊膽，抓耳撓腮地想對策。
痛並快樂。
“小包，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跟你的合作了。”
鐘澤源最後化為一次長歎。
真心實意地邀請。
他還可以承受更多的暴風雨！
*
節目結束後，關係好的嘉賓都在一起聊天敘舊。
也有一些匆匆上了保姆車。
“包軟軟。”
楊雪妮竟然沒有走，脫下了運動服外套。
神色尷尬，且流露出幾分掙紮與不甘，但最終還是走過來，咬牙開口。
“我的經紀人想要找你，聊一聊。”
說完，她身側的亭子處，就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襯衫與西褲的棕發男人。
包軟軟一愣，“這麼正式嗎？”
她看向楊雪妮，清澈雙眼眨了眨，“雖然你剛才違反了條款2，在節目上對我下手了，但也不需要這麼正式，你隻要按照條款內容去操作。網上都能搜到社會主義價值觀，你抄一抄就可以了。”
楊雪妮：“！”
她身邊的經紀人輕笑出聲，“初次見麵，我是雪妮的經紀人蔣政樂，大家都喊我樂哥或者阿樂，你也可以稱呼我，包小姐。”
蔣政樂是在人群裡，絲毫不顯眼的長相。
但眼神裡卻有一種讓人很難忽視的好勝心，非常的亮。
“我從那次紅毯就注意到你了，包小姐。這兩期戀綜、還有剛才的逃生遊戲，我都全程觀看了。”
蔣政樂一臉誠懇。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大的潛力跟未來。”
“包小姐，我所在的經紀人公司鼎祥文化，是目前唯一能跟皇泰娛樂抗衡的公司。”
“坦白說，隻有我們這樣的大型公司，才能拿到現在市麵上最好的資源，足以匹配你的才華跟成長。”
這就是傳說中的挖牆腳？
包軟軟眨了眨眼。
蔣政樂笑著壓低聲音，“我知道，之前唐羽馨跟你可能存在一些誤會，但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並且我們跟唐羽馨並不是一家公司。”
“雪妮是我負責的藝人，她跟羽馨確實是朋友。”
“但公是公，私是私。我能保證，雪妮不會公開跟你起衝突，公司也不會允許。”
楊雪妮站在旁邊，難得翻了個白眼。
但也沒吭聲。
算是默認了。
“包小姐，你的進步非常快，就算你的經紀人現在能勉強跟上你的節奏，可三個月以後，你到的高度，他就跟不上了，小作坊沒辦法帶你去拿到那些可能得獎的電影入門資格！”
“還有，你可能不知道，”蔣政樂微笑，“我打聽到一些事情。”
包軟軟挑眉。
“你的經紀人跟工作室，有可能得罪了燕京薛家。”
薛……
包軟軟的迷彩小臉終於閃過驚訝。
她第一次聽到這信息。
薛璟有仇人……還是薛家？
就是那個在書裡，唯一能跟江城陸家抗衡的薛家嗎？
包軟軟瞬間皺成包子臉。
蔣政樂一看她這表情，就覺得有戲，立刻加大了說服力度。
“你不信，可以去查一查。現在你拿到的所有資源，都沒有燕京圈裡的。”
“我打聽到一點，是三個月前就有的傳言——薛家下麵的影視製片公司，不對你經紀人所在的工作室開放任何資源。
包軟軟皺眉，“上他們黑名單了？”
“對。整個燕京圈，大家都要給薛家麵子，所以這部分資源，除非你脫離現在的工作室，否則是不可能了。”
包軟軟眼前頓時有了畫麵感。
一南一北，江城薛家，京城薛家，兩座仇家大山，朝她當頭襲來。
好家夥。
第一次見麵，難怪薛璟說什麼隻有洗白，才能由死到生。
直戳她心靈。
原來，他跟她有相同的際遇？
他們倆在一起，那簡直是拚湊出了整本完整江山——的仇恨值！
當場，她腦子裡的雷達就拉響。
“包小姐，你跟我簽約，就沒這些問題——”
“不。”
包軟軟按住了眉心。
“冷靜，一定還有活下去的辦法。”
“？”
“譬如，他替我搞定江城一切麻煩，而我可以替他搞定燕京！”
“！”
包軟軟終於想明白了，抬頭看向蔣政樂，“抱歉，我已經有經紀人了，不能再跟你簽約。”
盟友有相同的危機，緊密關係才是最穩固的。
蔣政樂急了，“跳槽的違約金我們公司可以替你承擔。”
包軟軟搖頭。
“如果隨時都可以拋棄隊友，那下一次，還怎麼把後背交給對方呢？”
蔣政樂一愣。
旁邊一直表情不屑的楊雪妮，都愣了下。
“總比你們一起完蛋，來得好吧？”楊雪妮皺眉，“難道一輩子你就想像現在這樣？”
包軟軟一聽，不明白地看向她。
“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現在上的不是一檔節目嗎？咦，這些節目原來是不好的？”
“那怎麼辦，要跟導演反饋下嗎？”
楊雪妮：“……！”
她就不該開這口！
“包小姐，”蔣政樂是真的很有誠意了，遞過來一張名片，“你好好考慮下，不用急著回答。”
“你想要什麼待遇、條件，都可以跟我說。你看你現在連助理都沒有，對不對？”
包軟軟眨眼。
沒有接過，反而給他報了個陳鋒的電話號碼。
“？”
“如果你們哪天混不下去了，歡迎再來找我。”
蔣政樂：“？”
楊雪妮：“？？”
“那時，我們會有相同的理想——努力活下去。靈魂契合，才所向披靡。”
“我會鼓掌歡迎你們，一起來加入我們這個在夾縫中生存的團隊！”
蔣政樂：“……！”
楊雪妮：“…………！”
仿佛來到了什麼洗腦的傳銷組織現場！
包軟軟說完，瀟灑地轉身離開。
結果抬起頭，就見到了站在路邊保姆車下，拿著手機看向她、桃花眼中神色複雜的薛璟。
“怎麼不上車？”包軟軟揉了揉迷彩小臉。
薛璟桃花眼尾挑起，慢吞吞嗯了聲。
看向她要上車的纖細背影。
她願意把後背交給他。
也願意……守護他的後背……
小姑娘迷彩服下的背，筆直又單薄。
充滿了脆弱的少女感。
讓人忍不住湧起保護欲。
她卻還想保護彆人？
替他搞定燕京？
薛璟一瞬低笑。
“包軟軟。”
“嗯？”
薛璟上車，桃花眼眸，不緊不慢地掃了一眼她正在卸妝、露出一點雪色肌膚的精致小臉。
隻見纖細睫毛，微微顫動。
似乎是翩翩飛舞的柳絮，撩人心弦。
薛璟胸口，湧起異樣。
但一秒壓製下。
轉而輕笑一聲，目光落在她拿著小鏡子的細膩手腕上。
一折就能斷似的。
薛璟目光微頓，
“你確實需要一個生活助理了。”
“欸？”
包軟軟忍不住抬起卸到一半、花了的小臉。
微微蹙起一彎柳眉。
“可是，我不喜歡跟陌生人待在一起。特彆是在我休息的地方……”
薛璟的桃花眼眸，微垂，落下一片笑意。
“嗯。”
“給你安排熟人。”
包軟軟疑惑。
但很快茫然褪去，她不想動這些腦子，朝薛璟點了下頭。
“那你安排吧。”
“不行我再退貨。”
薛璟笑。
胸口湧出一陣被信任的罕見滾燙。
難得鄭重地收起手機，認真頷首。
“好。”
*
結束這個逃生類節目，幾個嘉賓都累壞了。
但咖位越大，粉絲越多，藝人就越忙碌。
譬如楊雪妮，回到家就背劇本，當天夜裡就飛到了冰城雪山。
電影《雪山救援》，她在裡麵擔任女一。
這是她第一部女一的戲。
馬不停蹄，就進組了。
但哪怕累得連腳尖都抬不起來，她還要繼續錄綜藝。
增加在劇組閉關時候的曝光量，維護人氣。
“雪，按照之前的排期，在劇組期間，你正好可以抽空錄《姐姐做助理》這個節目。”
經紀人蔣政樂，在她休息時走進化妝間。
“現在節目組也跟我們溝通了，大概明天就會來攝影團隊跟相關藝人。”
楊雪妮的臉色不太好看。
累出來的。
雪山的救援戲，對體力要求很高，拍攝強度又很大。
天天早上七點就要開拍，她六點不到就要化妝爬起來了。
天天睡不夠。
再加上救援服全是厚重保暖的著裝，跟對她來說很沉重的登山鞋。
第一天還好。
到了後麵幾天，她真的看見這些裝備，頭皮就麻了。
“那可以跟劇組請假了是嗎？”
楊雪妮瞬間感覺自己要活過來了。
她要休息！
做誰的助理都行，隻要讓她停拍幾天！
蔣政樂點頭，“我已經替你跟徐導請假了。”
“但這次你要收斂下自己的脾氣，好好跟夏夏學，怎麼把助理的事情做好，把對方衣食住行都照顧好，知道嗎？”
“我替你接這個綜藝，就是要洗一洗大家覺得你身上太孤傲、不合群的感覺。”
蔣政樂說著就皺眉。
“畢竟你不能一輩子做高嶺之花，在圈內圈外的印象都不好。”
“做藝人，交際也是很重要的，你還是要多交幾個朋友。上次你錯失得獎的那片子，就是因為跟導演的熟悉度不夠，又跟男主演關係一般，才被秦璐趁機會搶了。”
楊雪妮的表情一陣變幻。
性格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我儘量。對方是誰？是女孩子吧？”
做男藝人的助理，有很多不方便。
“是女孩，但具體身份，節目組為了效果，暫時對我們保密。”
“但他們說，你們應該會相處的很愉快。”
楊雪妮點頭。
當場在腦海裡搜索，誰跟她相處的愉快。
結果找了半天，除了羽馨之外，就沒有第二個。
楊雪妮：“……”
這肯定不是她的問題！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間就被蔣政樂的電話叫醒。
“雪啊，節目組跟神秘藝人，你的boss到了。”
“我們去劇組門口迎接一下吧。”
“對了，你帶上夏夏昨天給你的暖寶寶貼，到了就給這位老師用，知道嗎？”
“還有保溫杯，薑茶，都準備好了嗎？”
楊雪妮迷迷糊糊，但抬眼就看見自己助理小夏給她遞來一個小背包。
東西都在裡麵。
她就頹廢地爬起來，使勁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往化妝台前一坐，就打算擦粉底蓋住黑眼圈。
但抬頭一瞥，窗外的天黑漆漆。
一點光亮都沒從雲層中跑出來。
楊雪妮：“！”
“外麵下雨了？”
“沒有呢，雪妮姐，太陽還沒出來呢。”
楊雪妮：“！！”
看了眼手機時間，她差點昏過去。
淩晨四點半？
比她平時拍戲還早？
楊雪妮的頭皮一陣發麻，頭一次對這個《助理》綜藝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好不容易，上了個簡單粉底跟紅唇，走到樓下，她就見到自家經紀人蔣政樂，跟被大錘子打到頭一樣，表情凝固，視線僵直地看向前方。
像見了鬼。
楊雪妮擰眉，攏了下棉外套。
手裡捏著暖寶寶，跟保溫杯，笑容滿麵地就朝外麵的鏡頭，下意識掃了過去。
“老師，辛苦了——”
她剛模仿自家助理夏夏的笑容，跟微微彎下的脊背。
遞出手裡的東西。
就見到一個……她以為絕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這人一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把棉被穿在身上……但卻有一張精致、令人難忘脆弱感的鵝蛋小臉。
包……軟軟？！
楊雪妮整個人都被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原地。
她手裡遞出去的暖寶寶，卻很快被包軟軟接過。
“彆客氣。”
包軟軟式獨特的柔軟嗓音，響起。
“又見麵了。”
“包老師，你是來拍戲的……還是來錄綜藝的……？”
經紀人蔣政樂都暈了。
包軟軟側了側小臉，很認真地開口。
“成年人不做選擇題。”
“都是。”
蔣政樂：“！”
楊雪妮：“！！”
楊雪妮差點吐血。
一雙因為最近太累而有了黑眼圈的無神美眸，瞪向自家經紀人。
虧他還說，人家工作室不給力，接觸不到好資源！
結果，她覺得一定能拿獎的《雪山救援》，包軟軟竟然也要入組？
結果，她要做助理的綜藝，包軟軟竟然是被伺候的老師？
楊雪妮看向經紀人蔣政樂。
隻覺得他臉已經腫得跟豬頭三一樣了。
被啪啪打腫的。
“樂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從我們對家手上買的消息？”
全假料！
蔣政樂：“……”
“唔，”包軟軟打了一個優雅地哈欠，舉起手，“妮妮，那麻煩你找人幫我把行李拿進屋子了。我要補下覺，7點半你再叫我吧。多謝你了，妮妮。”
楊雪妮：“！”
妮妮？
誰？
她天靈蓋都快飛起來了，胳膊上一堆雞皮疙瘩。
導演，她想回去拍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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