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算一碼,在嚇唬林姿霞這件事情上,她覺得還是季氏總裁更有威懾力。
季恂初搖頭:“我不來,你也能處理的很好。”
“但這樣更方便啊,我也懶得和他們打交道。”
季恂初輕笑了一聲,改口:“那幸好我來了。”
之後兩人便都不再說話,氣氛莫名安靜下來。
車子開到半路,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雪。
紛飛的雪花像天鵝展翅時落下的羽毛,漂亮又聖潔,蘇曲桃驚喜地看向車窗外,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她在這個世界見過的第一場雪。
行人或匆匆忙忙,或駐足欣賞,路邊的綠鬆白了鬢發,吟唱著寒冷神靈的頌歌。
蘇曲桃突然記起,穿書之前,她曾和一個朋友約著下雪的時候去長白山堆雪人,誰知道如今雪下了,約定卻再也無法兌現。
一時間,因為下雪而產生的好心情,也不再那麼明顯。
到家時,小雪已經變成鵝毛大雪,平整的大理石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白地毯。
彆墅的李廚今天做了火鍋,端上桌時熱騰騰的冒著霧氣,一邊看雪景,一邊涮著毛肚和肉卷,倒也是一份愜意。
吃完晚飯,一家三口沒有在客廳多留,季長翊滿懷心事地回到三樓。
沒有一個孩子,會對父母離婚而無動於衷,哪怕這對父母從未儘到過什麼責任,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腦海中剩下的,隻有茫然和無措。
季恂初目送著兒子離開,回過頭看向蘇曲桃,嘴唇囁嚅,想說些什麼,可惜蘇曲桃沒有注意到,丟下一句我去休息,便也關上了臥室的門。
思鄉的情緒,總是能讓再歡快的人,都變得多愁善感。
蘇曲桃躺在床上歎氣,此時此刻,三千萬的巨款也法抵擋她想家的念頭,抱著小小的期望,她問卷統:【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回去嗎?】
卷統察覺到她的傷感,也有些沮喪:【對不起,宿主,你在那個世界的身體已經消亡,無法再返回。】
蘇曲桃:“……”
雖然已經猜到這種可能,但親耳聽到卷統定棺蓋論,還是不免鬱悶。
她這個人慣會自我調節,鬱悶了十分鐘,便想開了。
爸媽身體還算健康,體製內工作,老了會有不菲的退休金,她還有一個姐姐,即便自己沒了,父母也不至於沒有人照顧。
隻是可能會難過吧。
不過,時間久了,再
大的難過也能被撫平。
還有和朋友的約定。
雖然現在沒有辦法一起去長白山堆雪人,但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院子裡堆一個雪人,好比舉頭看著同一輪月亮,說不定她們兩地的雪花也是同一多雲彩造出來的。
說做就做,蘇曲桃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大衣,又從衣帽間找出一副手套,大半夜去院子裡堆雪人。
*
季恂初在書房看書,他手中的書本格外厚重,上麵全都是生澀難懂的英文,已經被主人看過三分之二。
然而,如果有人在,一定會發現,今天的季恂初效率有些低,手指按著的那一頁已經很久沒有翻動了。
季恂初的確在走神。
他身體坐在那兒,思緒早已經回到今天下午,回想起那些事情,如同抽絲剝繭,慢慢將每一個細節都琢磨明白,手指無意識敲打空氣,神情莫名。
外麵忽然傳來動靜,有人在走廊裡走來走去,聲音不算大,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沒過一會兒,聲音又消失了,季恂初也放下手裡的書走出書房,腳步一轉,來到主臥門口。
敲門,沒有人回應。
季恂初蹙眉。
這個點不在房間裡?
他想了想,走下樓。
時間不早了,彆墅的傭人們已經離開,客廳的門卻開著,冷風從外麵吹進來,打的人措手不及。
季恂初心裡隱隱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果不其然,等他一步步走到門口,一眼便看到了雪白的天地間,瑟瑟發抖,卻在滾雪球的女人。
他想起她那句“你要是敢提離婚,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頓時眼底諱莫如深。
片刻後,季恂初歎了口氣,認命似的將掛在門口的大衣穿上,然後一步一步,朝著雪地裡的蘇曲桃走過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