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其人(1 / 2)

鄧昆侖認識的這個人名字叫褚岩, 今年31歲,身材高大,麵像有點凶, 是一位貨真價實的**。

他原來的工作非常重要, 是駐京某武裝警衛營營長, 而他父親, 則在軍事委員會工作。

今天是宋正剛做東, 飯也是在宋正剛家吃,而且是李薇自己在親手做菜。

褚岩和司機兩個現在正坐在宋正剛家繡著革命最光榮幾個大字的沙發上, 對麵牆上就是領袖囧囧有神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他媽的,今天遇見一女流氓,把我的額頭碰成這樣。”翹著二郎腿, 褚岩滾著一顆李薇煮的雞蛋。

“要不要去醫院?”宋正剛好聲好氣的問。

他心裡在腹誹:怎麼彆人遇不到女流氓,就你老遇到這種事?

“去醫院乾嘛,不夠丟人。”褚岩依然氣急敗壞。

宋正剛對褚岩這個人,既要熱情禮貌,但還不能太過分, 因為他是褚司令的兒子, 但不是褚司令的原配生的,當然, 他的血統經得起審查, 也絕對清白, 母親還是烈士。

不過他自己在首都名聲不大好聽,據說經常被女人耍流氓,也算個奇人了。

褚司令的大兒子跟宋正剛共事過,背後提起他, 總會提一句:那就是個小娘養的雜種,沒什麼本事,就是長的好,腿腳功夫好,嘴皮子利索,討女人喜歡。

他不想得罪褚家的大兒子,就不能對這家夥太親熱,但不招待也不行,畢竟人家已經來了。

他本來是到機械廠去接博士的,車爆胎了走不了,於是回秦州,讓小董去接的博士。

鄧昆侖還沒來,宋正和褚岩就聊起了局勢,說誰誰又被下放了,誰誰又被搞了。

說起秦工和秦州,褚岩笑著說:“要說下放誰,搞死誰,鄧昆侖首當其衝吧,這可倒好,羅布泊那幫子有總理力保的都全軍覆沒了,鄧昆侖個從小在M國長大的,居然到現在還在工作崗位上?”

宋正剛就比較驕傲了:“咱們秦州民風淳樸。”

“淳樸頂個屁用,你宋書記要能把他搞下去,豎個典型批一下,立刻就能升省級。”褚岩端起酒杯,大馬金刀坐著,笑了一下說。

還彆說,額頭上那個月牙很滑稽。

宋正剛回頭,看李薇在廚房門口聽的出神,而且看起來居然還真有點想搞鄧昆侖的意思,抓起一顆花生,刷一把就打過去了,還狠狠瞪了李薇一眼。

秦州好不容易有如此平和的日子過,誰想搞革命,宋正剛就先搞死誰。

而這個褚岩,小娘養的,不知道為什麼來秦州,張嘴就說搞博士,宋正剛心裡其實很反感他。

“博士來啦?快請進!”李薇突然大聲說。

回頭,她也瞪宋正剛一眼:要不是她一直聽著,望風,他們倆說博士的壞話,就要給博士聽到了,哼!

而且李薇估計這個褚岩也是來整博士的,不然,能這麼囂張?

可是博士才推門進來,褚岩居然站了起來,看起來還挺激動的就開始搓手,跺腳了。

“博士!”宋正剛說。

褚岩的雙手也立刻伸出去跟鄧昆侖握手:“博士您好,好久不見,很慶幸咱們都還活著。”

“慶幸咱們還活著!”鄧昆侖伸出雙臂,倆個大男人居然笑著擁抱在了一起?

李薇和宋正剛夫妻齊齊傻眼:這又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當時鄧昆侖從M國歸來,在香港受阻,就是褚岩奉總理的命令,抱著汽油桶子遊到香港,又劃著小漁船,單槍匹馬,冒著給駐港英軍擊斃的風險,把他和倆孩子帶回國的。

當時英軍鳴槍警告,子彈一梭梭的打著,褚岩劃著小船,用他的身體擋著博士和倆孩子,才讓他們能活著回到大陸。

褚岩頭皮上的那道疤就是當時子彈擦頭皮而過時留下的。

三年不見,為了撿回來的命,必須擁抱。

“我這兒有瓶酒……敬知己!”鄧昆侖說著,從一隻磨的泛白的牛仔皮包裡拎了一瓶茅台出來。

他見褚岩額頭上有一個月牙型的腫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我不記得你額頭上原來有這個。”

說起這個月牙印的腫印,褚岩就要想起那個又虎又飆,害他差點出車禍的女拖拉機手,齜牙,他搖了搖頭:“不提也罷。”

博士麵前得講文明,不罵人!

看了看腳下一大箱解放前的茅台老酒,他笑望著博士那瓶寒酸的茅台,說:“博士這酒肯定珍貴,不過今天喝我的吧,我的也不錯。”

三個人一起喝酒,聊天,等飯的時候,鄧昆侖開門見山的性子,直接就把他想把羅布泊那些物理學家全調到秦城的監獄的事情,正式的跟褚岩提了一下。

端起酒杯,他說:“褚岩,需要我做什麼,找誰,你儘管開口,隻要事情能辦成,你想我怎麼謝你都行。東方風格,我永遠記得你這個人情。”

為了能保一些人,鄧昆侖也是拚了,正在努力的融入華國的人情關係網。

褚岩笑了笑:“喝酒,咱們先喝酒再說彆的。”

宋正剛於是也端起了酒杯來,但是心裡就好比十五個桶子打水,七上八下的。

這個褚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博士既天真又質樸,提的又是那麼重要的問題,彆被他給賣了吧。

……

這天晚上回家,鄧昆侖一身的酒氣的回家,還特彆開心。

當然,蘇櫻桃怕他要轟牆,不敢鎖門,留著門給他呢。

洗了個澡,鄧昆侖就上床了。

“羅布泊的物理學家呢,人在哪兒?”蘇櫻桃一看鄧昆侖的樣子,就知道那件事情應該是有難度,沒辦成。

鄧昆侖卻說:“還行,問題應該不大。”

褚岩確實答應,幫鄧昆侖把那幫子物理學家全調到秦州來,不過也給他提了個要求。

他在M國認識的那位記者本,在華國有個朋友,恰好是褚岩的大姐褚英。

而褚英就厲害了,她是一位物理學家,解放前留學法國,現在是法國國籍,人也留在法國工作。

法國和華國,64年就建交了,屬於友好國家,是互通關係和交流的。

所以褚英可以自由往來於兩國之間。

褚英提出讓博士到首都,她有辦法讓博士和遠在M國的本直接通話,並讓鄧昆侖在電話裡跟本好好談談。

而這,也是本自己的願望。

還有,本在首都有些私人物品也需要鄧昆侖去清點,跟政府交涉,並且,由褚英從法國轉運M國。

這確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鄧昆侖很爽快的答應了。

當然,褚岩也答應了他,要保物理學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