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渣滓洞(1 / 2)

小白樓。

珍妮下的酸湯麵, 蘇櫻桃又單獨煎了兩個雞蛋端給了羅老,然後就把湯姆和珍妮帶了出來,讓羅老和鄧昆侖單獨談會兒話。

湯姆是個閒不住的, 而且回家不一會兒,就對爺爺的新鮮感過了, 反而是怎麼一回頭, 突然發現前幾天還威脅過鄧東明的那個老太太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後麵跑,覺得很好奇,就跟著那個老太太走了。

蘇櫻桃和珍妮在外頭看了會兒隔壁的宋清溪跟幾個小女孩玩打沙包的遊戲, 不一會兒, 鄧昆侖出來了。

“羅老的意思是, 目前咱們先不要告訴湯姆他的真實身份,還有就是,既然是借調的,他住農場即可,就不住在咱們家,給咱們添麻煩了。”鄧昆侖說。

珍妮畢竟小, 還不懂事,知道羅老是湯姆的親爺爺,就問他叔:“叔,為什麼羅爺爺不要住在咱們家,還不想認湯姆呀,難道他也嫌棄湯姆的頭發和膚色?”

蘇櫻桃說:“傻丫頭, 他是怕湯姆知道自己的親爺爺在國內受了那麼多的迫害,會仇恨這個國家,才不認他的,以後他要平反了, 自己的親孫子,怎麼舍得不認。不住在咱家也是怕他的身份要拖累咱們。”

鄧昆侖盯著蘇櫻桃,雙眼堪稱含情脈脈,還帶著一些祈求的神色,不過他還沒說話,蘇櫻桃立刻就說:“打住,博士,您就彆想了,真正國家推動冤假錯案的平反,還得再過幾年呢,現在是真的沒辦法。”

她又不是萬金油,塗哪裡都靈的。

這次,其實她已經把包菊惹的差不多了,不過畢竟她農場搞得好,又有錄像可以加分,第一夫人就算想整她,也找不出名堂來。

但萬一真是第一夫人授意包菊整的羅老,她不但把羅老帶出了農場,還想替他翻案。那她真是嫌命長,或者是夢裡坐牢沒坐夠,還想再坐一次了。

畢竟救人不算啥,頂多保羅衡不死,翻案可就觸動第一夫人的利益了。

所以救羅老完全沒問題,而且技術借調也合情合理,走遍天下,蘇櫻桃都有理。

但是想翻案,鄧昆侖想的太美了一點。

“不能翻案就算了,你上樓睡一覺吧,我送羅老去農場。”鄧昆侖說。

蘇櫻桃起的最早,確實也特彆困,打可個哈欠就上樓了。

等她上了樓,羅老低聲說:“這就是那位組織公派的妻子吧,跟我家美玉完全不一樣。”

Kate是羅老的侄女,相較於兩個差點整死他的親女兒,羅老對kate的印象還要更好一點。

“她和kate是完全不同的女性,我這樣說您可能會不高興,但是羅老,她於我來說,就像相對論於愛因斯坦,萬有引力於牛頓,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和一切,她和kate是不能做比較的。”鄧博士答的很斯文。

羅老歎了口氣:“美玉原來在信裡,在我們麵前抱怨過你頗多,總覺得你不夠好,但我覺得,她將來終會因為放棄你而後悔的!”

“但我很慶幸我遇到小蘇,咱們不談這個了,好嗎?”博士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

羅老想了想,也是。雖然他不敢肯定彆人帶著湯姆會不會更好。

但由蘇櫻桃扶養的湯姆,在見到第一麵之後,他就肯定了一件事情:當初反對兩個女兒帶走孩子是對的。

他那兩個女兒的眼裡隻有蠅頭小利,會把湯姆完完全全給教壞,反而是蘇櫻桃,把他的孫子培養的更好,有更健全,開朗的人格,可惜他愛人看不到了。

那不,博士和羅老去農場了。

而睡覺的蘇櫻桃,一心認定,在今晚7點,希哈努克離開秦工之前,她絕不可能跟包菊再發生衝突。

畢竟出勞改農場的時候,她們都看到褚岩和包菊了。

她估計包菊肯定要回首都告狀,也會立刻讓褚岩送自己去機場。

不過沒關係,蘇櫻桃並不怕這個,因為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符合政策法規。

而第一夫人再牛再橫,也不可能讓她坐牢,或者找人來□□她。

社會主義下,再怎麼想迫害人也得有理由啊。

她身上沒有小辮子,第一夫人怎麼抓。

結果不一會兒,珍妮上樓就搖醒了蘇櫻桃,然後說:“嬸嬸,褚叔叔在樓下,他說他要見你。”

蘇櫻桃大吃一驚,是真的大吃一驚。

在她夢裡,褚岩和包菊直到跟她結婚的時候,關係都還沒鬨僵。

直到後來,在包菊和蘇櫻桃之間起了幾次衝突,褚岩才徹底跟包菊鬨僵的。

不過雖然吵架蘇櫻桃能占上風,但褚岩整個人,是被包菊壓著的。

畢竟包菊有哥哥弟弟四個,他們還有孩子,年齡都跟褚岩差不多,而且一個個都在軍政部門,都是實權崗位,試問,惹了他們,褚岩在社會上,在工作中怎麼抬得起頭?

所以他獨辟蹊徑,跟□□的混混們搞到了一起。

對了,蘇櫻桃猛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

她記得夢裡,包菊給她暗示過好幾次,說褚岩的生母在渣滓洞裡經受不住敵人的嚴刑拷打,其實是背叛了組織,還出賣過同誌的。

她是礙於褚岩的身份,也礙於褚岩生母已經死了,才一直沒往外說過。

那意思是讓她最好識趣點,褚岩在外麵乾了什麼都儘量告訴她,凡事也要聽她的話,畢竟褚岩的母親是烈士還是叛徒,全在她的嘴巴裡。

當時蘇櫻桃聽完,曾說過一句:“死人又張不了嘴,什麼事還不都是憑你說?”

她記得當時包菊聽完她這句,當時刷的一下,臉就白了。

從那以後她和包菊就鬨掰了,再也沒見過麵。

蘇櫻桃突然一個機靈:彆不會,當時叛變的人是包菊,被出賣的那個才是褚岩的生母吧?

彆包菊自己,才是渣滓洞裡出賣過同誌的那個叛徒吧?

不過這些事情畢竟和她沒關係,因為她跟褚岩又不是夫妻,所以蘇櫻桃依然是打算睡覺的。

不過她才翻個身,窗子上就給人扔了個打火機上來。

然後褚岩打了聲口哨:“喀秋莎,下來聊聊!”

“你有病吧,誰是喀秋莎?”蘇櫻桃穿鞋下了樓,氣啾啾的問。

小白樓兩邊住的都是熟人,他這麼喊,是想讓人說他和她的閒話吧。

“你啊,咱們博士的喀秋莎,對了,他還在那幫□□跟前叫你是什麼cheery,什麼達令的,我覺得喀秋莎,比他那些酸不嘰嘰的叫法更加洋氣?”褚岩兩手插兜,搖搖擺擺上前兩步,低聲說:“江湖救急,小蘇,我知道你特彆能乾,這會兒我媽在招待所,一會你去你問問她,看是不是她整的東方雪櫻和羅衡,行嗎?”

看蘇櫻桃兩隻眸子斜斜的,在翻白眼,褚岩深吸了口氣氣,轉過了頭:“你去問,問出什麼結果我都接受,但是你要不問……”他再吹個口哨:“鄧昆侖那個資本主義的大本營可就完蛋嘍,我會給蘇有添寫信,讓他帶著首都的小H兵,來端了你家博士的老窩,好嗎?”

蘇櫻桃有點不明白了:“包菊不是你媽嗎?要真的是她承認故意整羅衡,不也是你爸整的,問出來又能怎麼樣?你不得一起完蛋?”

“所以你去幫我問,看到底是不是我爸指示的她,反正你要不問,鄧昆侖就完蛋了,你看著辦?”褚岩又說。

“萬一真問出是你爸整的呢?”蘇櫻桃再反問。

褚岩多賊的人啊,剛才不但把包菊送到了招待所,怕她要跑,把幾輛車的鑰匙全拔了,自己拿著,然後還把他那架既可以收音,也可以錄音的錄音機提了來,伸手拍了拍,再點了支煙,他說:“那我就要來個兒子揭發老子了,羅衡家倆閨女靠揭發親爹留城了,我揭發我爸,難道就不能搞個團級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