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握手言合(1 / 2)

六零之公派丈夫 浣若君 10577 字 3個月前

褚岩在首都的公安局,跟褚司令一起自我揭發,同時,也在配合查褚武的案子。

他的前妻孫靜靜是日報社的記者,昨天來調查過褚岩的事情,當時還笑話了褚岩一頓。

笑話就笑話吧,當初褚岩從警衛營出來,也是因為前妻的投訴,畢竟前妻因為流產,可以說是葬送了一生,褚岩被笑話,也隻能聽著。

自我揭發,屬於態度積極,而且他的生母還是有名的烈士,褚岩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因為是分開關押的,而且他父親呆的地方,條件應該比褚岩的要好一點,褚岩是在一間單獨的房間裡。

“哎哎,看,昨天,有個小女孩跟那幫外國運動員打球了,有人在咱們單位門口貼了大字,揭發這件事情,號召大家一起批D,真有意思。”門外有人說著話,推門進來了。

這是來配合褚岩做自我揭發工作的公安,名字叫豐尚鬆。

他和褚岩認識,關係還很不錯,為了能讓褚岩儘早出去,每天早晨六點過來工作,跟著褚岩一起熬了好幾天了。

褚岩也伸了個懶腰:“來來來,趕緊給支煙,我一夜沒抽煙了。”

豐尚鬆於是給褚岩點煙,遞茶,倆人一起看起了大字報。

大字報,全是潑臟水,抹黑彆人的,有些斯文點的,列事實,舉例子,不斯文的就是臟話開罵。褚岩最喜歡那種上麵寫著喪儘天良,豬狗不如類型的,看看能提神。

但是隨著豐尚鬆遞過來一杯茶,褚岩本來想看點兒熱鬨的,卻沒接住茶,茶潑在大腿上了,而他,給嚇了一跳。

“這…這是誰給蘇櫻桃貼的大字報?”他立刻問。

豐尚鬆說:“哪一個,這些金發碧眼的洋姑娘,你認識,你是不是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睡過哪一個?”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說的是中間那個唯一的華國女同誌!”

褚岩認識的是一張照片上唯一的東方女性,蘇櫻桃。

照片很多,一張張的看。豐尚鬆是個左.派,講通俗點,就是支持革命的那一派,這一派的人都講的是提高意識形態,打倒M帝走狗,對於帝國主義侵略者,極度憎恨,也是反對國外運動員訪華的那一類人。

這種人不是壞人,隻是代表著某一類人民的態度,而那幫人民是保守的,仇恨,並痛恨帝國主義的。

這種照片讓這種左.派的人看到,肯定得生氣,得憤怒,得把蘇櫻桃說成投洋媚外的狗漢奸,資本主義。

所以褚岩的拳頭已經捏起來了,要豐尚鬆敢指著蘇櫻桃的照片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他今天就要宣布自己是個右.派,並把這家夥打倒當場。

但沒想到,豐尚鬆刷刷刷的翻著照片,翻了半天,突然就吼了一句:“這個小女孩,單挑了七個外國運動員。”

“哈?”

“雖然我不知道最終怎麼樣,但她打的可太好了,我得知道當時到底是誰贏了。”豐尚鬆站了起來,看了一下表:“褚岩,你等會,我出去一下。”

“我去給咱們問問,到底誰贏了!”出了門,他在走廊裡喊。

在國家舉行的友誼賽中,中方輸了大部分的場次,這導致民間的左.派人士非常不滿,很多人心裡都有氣憤,但是礙於大家都敬愛的總理,沒人明著說什麼。

畢竟咱們講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可是誰的心裡能服,如果說我們的人能贏一場,那將是多麼大的新聞?

褚岩接過照片,突然能理解豐尚鬆了。

乒乓外交,左.派的人並不支持,而且還很反對,但是這是國家的大事,誰都說不得什麼。可是私底下的比賽就不一樣了,如果珍妮真的贏了比賽,左.派也就高興了。

這叫什麼?

公開場合我們讓著你們,但是私底下,我們放出實力,隻會贏,不會輸。

一張又一張,有好多張照片,但以珍妮的居多。

畢竟當時蘇曼拍照,是隻拍了珍妮和外國人的,隻有不多的幾張中有蘇櫻桃。

褚岩把這些照片小心的整理了起來,有一張裡,是蘇櫻桃正在給一個外國女孩子係絲巾,這種絲巾上的圖案他認識,這叫三鹿同耳,是敦煌藻井文化中的一部分,當然,也是整個紅岩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敦煌,以及大唐的美術成就。

而她正麵的,隻有一張,就是她跟一幫運動員站在一起的那張。

身後,遠處還有一些中方的陪同人員,全是褚岩原來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同誌們,他們正在遠處謹慎而又擔心的盯著她。

這是一步多險的棋啊,就好像這個國家在摸索著往前走一樣,外國人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興奮,對這個國家充滿好奇。但中方的人,哪怕政府的工作人員,眼裡也全是迷茫,沒人知道,珍妮和外國人打乒乓,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從豐尚鬆的反映裡,褚岩看到了大部分人的心理想法,也叫做民意。

大家並不關心對方是不是美帝,但大家非常關心珍妮這個中國小姑娘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這才是民意。

不僅豐尚鬆想知道,褚岩也想知道。

不過從蘇櫻桃和珍妮燦爛的笑容來看,珍妮應該是贏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啦。”褚岩深吸了口氣,把有蘇櫻桃的照片全挑了出來,把上麵蘇曼用紅筆畫的,代表憤怒的叉叉用他自己的衣服,蘸上口水,一點點的擦掉,本來是想裝起來的,又覺得這樣做不大好。

於是撕了一張紙,小心的包了起來,夾在了他自己帶來的一筆記本裡。

……

再說羅老家。

早晨起來,羅老就被喊去開會了。

珍妮和湯姆倆,穿的都是最時興的海魂衫。

蘇櫻桃還真把那雙紅皮鞋給穿上了,她特彆會搭配衣服,紅色,必須用更深的顏色來壓,她配了一條深藍色,丹寧布做的褲子,這在國外,叫DENIM,是很多人都喜歡的一種布料,不過在國內,因為它太粗,咯人,穿的人並不多。

上麵是白襯衣,把頭發辮成大辮子,就是一個像模像樣的G委會副主任了。

鄧昆侖也是白襯衣,穿的很普通。

但就這麼一家子,在毛紀蘭的眼裡,首都,軍委大院裡,哪怕那些穿著四個兜乾部裝的軍人們都比不上。

大家都準備的這麼好,出門的時候還再三檢查,畢竟傑瑞就是個小屁孩兒,給大家忽略了。

畢竟他現在穿的,還是蘇櫻桃給他縫的開襠褲,小上衣,也隻是一丁點的布料而已,整個人是被包在繈褓裡的。

準備下樓的時候,蘇有添麵如灰土,滿頭大汗的衝上樓了。

見了蘇櫻桃就說:“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滿城大字報,照片上的蘇櫻桃,額頭上寫的全是帝國狗、狗漢奸、資本主義的狗腿子等字眼。

那全是蘇曼寫的。

而蘇曼,現在是完全跟蘇有添唱上反調了,而且她是住在話劇團的宿舍裡的,跟蘇有添也沒住一塊兒,蘇有添都沒盯住,一晚上的功夫,她居然把蘇櫻桃,給整了個全城出名。

最直觀的就是軍委大院,一夜之間,蘇曼貼了滿大院的大字報和照片。

鄧昆侖看到照片,回頭看珍妮:“你昨天去打球了?”

“一場沒輸。”珍妮攤了攤手,越過她叔,下樓了。

這個比男孩子還瀟灑的女孩子,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剛性,平常不吭氣,要玩,就給你玩個大的。

蘇有添還在說:“你說說你們,這是乾嘛呀,革命派的人看到這個,肯定得跳起來,今天就能把你們倆碾成肉泥。”

且不說上麵怎麼鬥爭,在這種兩派紅著眼,一派準備乾死一派的時候,她們居然跑去跟外國人打乒乓,現在下樓,大院兒裡主張革命的年青人就得把她們給撕了。

“樓下有小H兵?”鄧昆侖問。

蘇有添說:“可不?”

蘇曼昨天晚上還拿紅漆劃了大箭頭,把蘇櫻桃和珍妮的住處都給標了出來,就是這幢樓呢。

這會兒樓下隻有一幫子這個院兒裡,最好熱鬨的半大小子們,人人手裡都是蘇櫻桃和珍妮的照片,這會兒正在往樓下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