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0聽呆了,它早就知道宿主不是普通人,卻沒想到他的野心竟然這麼大。
不過它很快就想到宿主早上被幾個老頭子圍成一圈罵到滿臉都是唾沫的場景,於是捂嘴偷笑,又極敷衍地說道:“那主人你加油哦!”
莊理聽見了它的竊笑,卻隻是勾了勾唇角,並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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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二一麵監管工人一麵頻頻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兒子。
劉春花賣煎餅的時候也總算錯賬,唯恐兒子出什麼事。
他們兩口子是碼頭的熟麵孔,對他們知根知底的人不少,便有好事者指著莊理說道:“看看,看看,那就是莊老二的大兒子,據說是個秀才公,卻沒料如今竟淪落成了算命先生。這是科舉無望,自暴自棄了嗎?”
其餘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大約是吧。據說他兒子得了怪病,一看書腦袋就疼。”
“街頭的算命先生十個有九個是騙子。這位秀才公隻會讀書,哪裡會算命。他乾什麼不好,為啥要當騙子。”
“你怎麼知道他是騙子?萬一人家有真本事呢?”
“有個屁的真本事!在這霸州城裡,我唯一信服的高人隻有青天觀的玄真子法師。”
“我也是!玄真子法師是齊王的座上賓,還曾入宮替太後娘娘算命,雖無冊封,實際上卻是咱們晉國的國師,每逢佳節還總能收到宮中和齊王府的賞賜,地位崇高得很。我做夢都想與玄真子法師見上一麵,求他幫我批個命。”
“他那樣的大人物豈是我等可以得見的?”
“是啊,真正的高人都是玄真子那樣的隱士,坐在街邊的這些都是裝神弄鬼的東西。走走走,我們過去戲耍那秀才公一番。”一群人說著說著就來了興致,相攜朝街邊走去。
莊老二手底下的人聽見了這些話,連忙跑去通知自家老大。
於是沒過多久,莊老二也集結了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朝街邊走去。
兩方人馬漸漸逼近莊理的算命攤子,卻沒料反被一名婦人搶占了先機。
婦人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兩群人,臉色蒼白地坐在小馬紮上,怯怯地喊:“先生,先生,您算命嗎?”她一邊說一邊左右探看,目中全是倉皇無措,像是被人緊迫追趕,逼入了絕境。
但這緊迫感隻源於她心中的焦慮,並非實質上的傷害。
很明顯,她惹了麻煩,而且是亟待解決的大.麻煩。
更糟糕的是,這麻煩她誰都不能告訴,隻能求助於街邊不認識的算命先生。
她穿著做工精致的襖裙,布料卻並不華貴,未曾帶著仆婦也能在外行走,可見早已習慣了拋頭露麵,應該是個商戶人家的娘子,手裡有點錢財,卻絕非大富大貴。
莊理睜眼看向婦人,隻短短一瞬就已經做出了上述判斷。
“你識字嗎?”莊理不答反問。
婦人急忙點頭:“我識字。”
“那便寫一個字兒,我幫你算一算。”莊理取出筆墨紙硯,鋪在街邊的台階上。
婦人隨便蘸了一點墨,在紙上寫了一個“珠”字,然後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著莊理。
7480扼腕道:“主人,我早就說過讓你彆燒了因果之眼!有了因果之眼,你如今隻要看一看這個女人就能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後悔了吧?”
莊理並不搭理係統,隻是默默觀察這個歪斜的“珠”字。
原本想戲耍莊理的那群人和莊老二帶來的十幾個碼頭工也在此時趕到,目光灼灼地看過來。
他們都沒出聲,一方是等著看好戲,另一方是怕攪合了莊理的生意。
被這麼多人圍著,莊理卻絲毫不覺得緊張,反倒是那婦人露出了悔意,悄悄挪動雙腳想要離開此處。她做了虧心事,原就不想惹人注意。
但莊理僅憑一句話就讓她留了下來:“你在找一樣東西。”
婦人睜大雙眼,愕然地看著他,已經微微抬起的臀啪的一聲又坐瓷實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被莊理說中了心事。
嘿!竟然還真的算準了!
莊理指著“珠”字的左半邊說道:“三劃連其中而謂之王,三者天地人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廣袤也。”末了指著“珠”字的右半邊:“朱乃赤心之木,心赤,焦也。”最後在“珠”字外圍畫了一個圈,“左右合一乃珠,珠寶的珠,實屬貴重之物。”
莊理抬眸看向婦人,徐徐說道:“從你寫的這個字兒來看,你正心急如焚,隻因你丟了一樣極貴重的東西,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卻因天下之大而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我說得對嗎?”
婦人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走了,反倒緊緊抓著屁股下麵的小馬紮,急切點頭:“對對對,先生您算得太準了!我的確在找一樣東西!您能幫我算出那東西在哪兒嗎?若是能找到,我一定重金酬謝!”
婦人說著說著便取下腰間的荷包,從中搗騰出一枚小小的金元寶。
路人盯著閃閃發光的金元寶,眼都看直了。
原以為莊理是個騙子的那些人這會兒也是目瞪口呆,滿臉駭然。
莊老二結結實實吃了一驚。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大兒子還會算命,而且算得這麼準!
7480緩緩給宿主跪下了。這是什麼人啊!竟然連算命測字都會!
莊理笑睨那金元寶,嗓音輕緩地說道:“我修為尚淺,算不出那東西丟在何處,但我可以請此方的土地神來幫你。”
剛站起來的7480撲通一聲又跪下了。見鬼了,宿主竟然連請神都會!他不是科學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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