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姐是被登報離婚的糟糠12(2 / 2)

沒有人知道他的舉步維艱,也沒有人在乎他的不堪重負。可是這一切都被少年看在眼中,於是他從厚厚的保護殼裡鑽出來,伸出細細的手,試圖拽住他一起奔跑。

再沒有什麼心意比這更美,更好。

池冥輕輕扒拉莊理的腦袋,眼裡泛出一層水霧,繼而又化為融融暖意。

“寶寶,謝謝你。”他附在莊理耳邊低語。

莊理心跳加速,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漲紅,掙紮著跳下池冥的膝頭,抱起小橘噔噔噔地跑了。他沒想到這一世的池冥竟然如此肉麻。

“這孩子害羞了。”宋科長打趣道。

眾人發出善意的哄笑,然後如獲至寶地研究那張圖紙。

池冥抹了抹臉,表情恢複了慣常的冷肅,耳朵卻也漲得通紅。

---

莊理抱著小橘跑進隔壁院子。兩名警衛員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麵。

這是池冥剛頒布的命令,哪怕在家裡,他也必須確保少年始終在自己的照看下。

莊流雲正坐在繡架前劈線,一旁的留聲機慢慢轉動著,播放出沙啞卻纏綿的歌曲。鵝毛大雪在窗外飄落,屋內卻溫暖得宛若春天。

莊理在門口站了很久才走過去,揉了揉莊流雲的腦袋,在心中說道:“哥哥給你報仇了。”

7480立刻吐槽:“你是弟弟。”

莊理:“……”

莊流雲抬起頭,發現弟弟正“慈愛”地看著自己,臉上立刻綻開笑容:“小寶也學會摸人腦袋了嗎?是跟池大哥學的嗎?池大哥真會帶孩子。如果咱們這兒不打仗,池大哥可以去給人當保姆。他比我厲害多了。”

莊理:“……”

7480:“你姐姐是腹黑還是天然黑?”

莊理罕見地出現了遲疑:“應該是天然黑吧。”

莊流雲把弟弟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詳細給他介紹怎麼把一根細細的絲線劈成五根、六根甚至是十根。

莊理抱著小橘靠在她肩膀上,耐心地聽著。

雪還在下,春天的腳步卻近了。

---

池誠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從報童手裡買了一份《公報》,哆哆嗦嗦地翻到專門張貼告示的那個版麵,一條一條往下看。

沒有,沒有,沒有……池冥的告示竟然沒張貼出來,怎麼回事?

池誠連忙跑回暫居的酒店給報社打電話,這才得知池冥竟然收回了成命。他這是心軟了嗎?

池誠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裡,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放心之後,他立刻把丁凝約出來玩樂,還叫上一群狐朋狗友來酒店打牌。

當然,他的行為比以前低調很多,以前愛去的地方都不去了,唯恐讓池冥得知他在外麵浪蕩揮霍,又威脅要斷絕與他的關係。

然而三天後,他就樂極生悲了。幾個黑衣人趁夜攔住他的黃包車,把喝得爛醉如泥的他塞進一輛小汽車,帶到了某個廢棄倉庫。

“說,你爹交給你的情報在哪兒?”一名彪形大漢揪住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池誠的頭發。

“我爹早就死了。”池誠滿臉恐懼。

“哼,我說的不是池瑞,是你親生父親廖老三。他交給你的東西呢?”這些人竟是完全篤定池誠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為他們查到,廖老三和林姨娘雙雙被殺害的那一天,池冥曾派遣管家去報社,打算刊登與池誠斷絕關係的公告。池誠還與池冥發生過激烈的爭吵。

如果不是因為暴露了身世,他們兄弟倆何至於鬨到斷絕關係的地步?池誠又為什麼急匆匆地離開池家,在外麵東躲西藏?他一定知道所有內幕。

池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他腦子轉得很快,幾乎馬上就意識到了這段話所暗藏的可怕信息。

廖老三他認識。小時候他爬到樹上下不來,還是廖老三架著梯子把他抱下來的。這人是他家的花匠。

想到廖老三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鷹鉤鼻和帶著溝槽的下巴,再想到池老元帥和池冥與自己沒有絲毫相似的長相,一股滅頂的恐懼感襲上池誠的心頭。

他嗓音尖銳地喊道:“我不認識廖老三!”

這句太過明顯的謊話讓綁架他的特務越發篤定他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你不老實是吧?”一名身材瘦小的漢子躥上來,舉起尖刀紮在池誠的大腿上,厲聲逼問:“你說不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認識廖老三,我不是他兒子!我是池瑞的兒子!”池誠極力抗拒這個可怕的事實。

但他越否認,這些特務就越懷疑,於是接連往他腿上紮了很多刀,直至幾枚麻醉彈擊中特務們的後背,令他們接二連三暈倒。

---

當天晚上,莊理抱著小橘站在二樓窗邊,借著皚皚白雪反射的光線看見渾身沾滿鮮血的池誠躺在擔架上,被兩名士兵抬回院子。

雪天路滑,士兵走得很慢。

池誠連哭帶嚎地說道:“我是我爹的親兒子對嗎?你們說話呀!”

對他來說,整個世界都在今晚崩塌了。

莊理衝莊流雲招招手。

莊流雲走到窗邊,看清池誠的慘狀,聽清他的哭嚎,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就噗嗤一聲笑了。

7480用力點頭:“確定了,你姐姐就是個天然黑。這麼慘的場景她都能笑出來。”

47.104.200.65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