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理輕笑一聲,這才繼續操控賀氏股價。
7480盯著大盤看了一會兒,又問:“主人,你乾嘛還往裡投錢,股價已經漲得很高了。”
“蕭一恒和金爾賢全都買了賀氏融券,股價拉得越高,他們虧得越多。他們這會兒還在等待做空機構的下一步動作,我要在他們拋售股票之前把股價拉到足夠高的程度,這樣他們才能虧到去跳樓。”
7480狠狠打了個哆嗦。
宿主的報複心真是強得可怕,逼人跳樓可還行?
莊理卻又輕笑起來,語氣散漫:“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被逼到去跳樓?他們背後還站著一個富婆呢。他們融券的錢有一部分是找邵蕙借的,蕭一恒借了七千萬,金爾賢借了三千萬。邵蕙那麼有錢,她不會心疼這點損失。”
話落,莊理又是一陣輕笑。
7480這才漸漸get到宿主的腦回路。尼瑪,合著整蕭一恒和金爾賢都是順手,宿主的主要目標是邵蕙啊!
誰說邵蕙不心疼錢?邵顏生病住院需要動手術,眼看著人都快不行了,她死活不願意出二十萬手術費。她這是不心疼錢的樣子嗎?她把錢看得比自己母親的命還重!
她要是知道蕭一恒和金爾賢聯手虧掉自己一個億,她能吃了這兩個人。
7480雙手合十,默默念道:“攤上這麼一個哥哥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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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恒做空賀氏的最終目的是吞並賀氏。他的計劃一旦成功,“經緯之國”將省略五六年的發展期,一舉成為紡織業的龍頭。
所以他在股市裡下了血本。他不但找邵蕙借了七千萬,自己還投入了全部積蓄外加公司近段時間收到的所有定金。
他知道賀氏的真實情況,所以他篤信賀氏撐不過這次圍剿。
然而一天下來,現實與他設想得完全相反。他投入股市的錢已經虧得血本無歸,如果不能及時追加保證金,他將被強行平倉。強平之後的損失對於剛創業沒幾年的他來說是難以承受的。
不得已之下,他隻好把公司剛貸到的一筆款項用來繳納保證金。
即便“幻羽”發布會大獲成功,而公司通過“幻羽”源源不斷地獲得高額利潤,蕭一恒要填平這筆虧空也需要四五年的時間。
換言之,“經緯之國”還沒開始盈利,蕭一恒就先把公司未來好幾年的利潤全都花出去了。現如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幾千名員工以及十幾位股東交代。
他連下個月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盯著不斷上漲的大盤,蕭一恒的冷汗汩汩往外冒。每一個上漲的節點,他都準備拋售,卻又寄希望於下一次的狂跌。貪婪和僥幸讓他在這個泥潭裡越陷越深。
當股市快收盤時,他再想拋售已經晚了,賀氏股價竟非常詭異地躥升了一大截。
隻這一個瞬間,蕭一恒就虧掉了“經緯之國”未來十年的營收。資金缺口進一步擴大到令他根本無法承受的地步。
當他回神並終於下定決心拋售時,股市還有幾分鐘就收盤,一切交易宣告停止。他錯過了最後一個自救的機會。
他盯著漸漸暗下去的屏幕,腦子裡一片天旋地轉,冷汗打濕了他的額發和後背,讓他通體發涼。絕望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卻又被一絲僥幸壓製下去。
明天!明天還有希望!明天做空機構繼續發力,賀氏股價一定會暴跌。蕭一恒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與此同時,金爾賢正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前,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腦屏幕。他沒錢追加保證金,已經被強平了。
同事們在他身邊走來走去,可他卻什麼都聽不見。嗡嗡嗡的嘶鳴在他的耳朵裡回蕩,令他頭疼欲裂。幾億虧損像一座大山壓在他頭頂,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難。
恍惚中,他仿佛能聽見自己頸骨斷裂的聲音。
同事連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隻好輕輕推了他一把。然後他就順著這力道癱在了地上,額頭滿是冷汗,身體不斷抽搐。
同事嚇了一跳,連忙高聲呼喊,然後撥打120。
許多人圍攏過來,給金爾賢做急救。
賀冥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走出來查看時,幾名護士已經把金爾賢抬走了,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座位和一個捏爛的鼠標。
“金爾賢怎麼了?”賀冥滿臉擔憂。
“他好像心臟.病發作了。真奇怪,這人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得心臟.病?他平時也不怎麼加班啊!”一名助理疑惑不解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