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瘋了,急瘋了,也氣瘋了。
為什麼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兩個全都是人渣?為什麼在遇見危險的時候,他們能想到的辦法都是拉她墊背?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隔壁的門板忽然悶響了一聲,然後便傳來莊理舒適至極的長吟。他婉轉的尾音在空氣中環繞,聽過之後令人的骨頭縫都在發癢。
他與賀冥在乾什麼已不言而喻。
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邵蕙:“……”
有那麼一瞬間,邵蕙真的很想跑去樓下的廚房,找一把菜刀把隔壁的門板給劈了!刺激人也要有個限度!
另一頭,金爾賢的威脅已進一步升級:“邵蕙,你馬上給我打五百萬跑路費,否則我一定會送你去坐牢!我說到做到!”
邵蕙:“……”心臟被.插了一刀又一刀的她此刻已痛到麻木。
“我的錢全都拿去投資了,還被你和蕭一恒虧得血本無歸,我上哪兒再去找五百萬?”邵蕙的嗓音帶上了哭腔。
她終於發現自己跌入的不是一個深淵,而是一層又一層深淵。當她以為事情不能更糟糕時,現實總會告訴她,不,還會有更可怕的地獄在前方等著你。
她揪著胸口的布料,整個人快抽過去了,心臟和腦袋像被錘子砸過一般難受。
偏在此時,隔壁忽然傳來賀冥的低吼,充滿了激越,卻又極儘克製,那麼沙啞,那麼性.感。
原本已經麻木卻又忽然感覺到一陣刺痛的邵蕙:“……”
菜刀呢?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把菜刀!
金爾賢嗓音狠戾地說道:“你不可能沒錢!你爸有錢,你繼母有錢,現在連莊理都那麼有錢,你去找他們要啊!”
邵蕙“……”去你們的吧!老娘生來欠了你們是不是?老娘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大不了一桶汽油一把火,老娘帶你們全部下地獄!
心裡這麼呐喊著,邵蕙嘴上卻說不出來。
重活一次真的不容易,她不想再經曆上一世的失敗。這場磨難她一定要撐過去!
沉默很久之後,她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先躲起來,三天之後我給你打五百萬,你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成交。”金爾賢喘著粗氣說道:“我現在已經下樓了,待會兒會用一個新的手機號聯係你,你彆關機。如果你放我鴿子,我會跑去警察局自首。後果你明白?”
邵蕙咬牙說道:“我明白。”
金爾賢掛斷了電話,隔壁的聲音卻還在繼續,有時很快,有時很慢,有時莊理會長長地喊出來,有時賀冥又會低低地吼幾聲。
隻是靜靜地聽著,旁人也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氛圍是多麼熱烈。
他們太契合了。
邵蕙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外麵,對著兩人的門板狠狠踢了幾腳,大聲喊道:“你們安靜一點行不行?”
屋內的聲音短暫地停滯了片刻,然後像示威一般更纏綿激越。
邵蕙:“……”
邵顏從走廊儘頭的房間探出一個腦袋,嗬斥道:“蕙蕙,彆去打擾你哥他們!小彆勝新婚,你諒解一下。你要是覺得吵就搬到客房去睡。”
邵蕙:“……”
她很想豎一根中指,狠狠罵一句:“諒解個屁!”
隻可惜她不敢。沒有經濟實力的她隻能生活在食物鏈最底層。所以說,以前她賺那麼多錢都乾嘛去了?她既沒有改善家人的生活,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地位,更沒有獲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重生這麼久,她等於白忙活一場!
邵蕙忍到內傷才忍住了懟母親的話,默默回房,拿了一個枕頭,去三樓的客房睡覺。
想到自己被抵押的產業,想到破產的公司,想到金爾賢和蕭一恒欠她的那些錢,邵蕙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拿出手機,試探性地給父親莊朔發了一條短信:【爸,你能借給我500萬嗎?】
莊朔倒也沒假裝看不見,立刻回複:【我沒錢,你自己想辦法。】
邵蕙:“……”
莊朔又道:【想借錢你去找汪丹。隻要你肯把“玉蘭”的配方賣給汪丹,彆說500萬,5000萬她都給。】
“玉蘭”是汪丹經營的化妝品公司旗下的一款高檔麵霜,一瓶賣幾萬塊,而核心配方正是邵蕙提供的靈泉。為此,汪丹每年付給邵蕙一大筆錢作為分紅,否則邵蕙也不可能存下幾億資產。
賣掉靈泉等於賣掉邵蕙的命,她怎麼可能同意?
直至此時她才看清楚父親的真麵目。彆人隻是圖她的錢,莊朔是想把她的根都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