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樣的數據報告還捏在他手裡,他就不信傅東倪和裴珩之在有求於他的情況下,真就一走了之了。
遲早他得讓他們跪下來認錯!
不多時,大門終於被人輕手輕腳地打開,裴正派去跟著兩人的傭人擦乾淨鞋子走進來,恭敬道:“先生,傅上將讓我給您帶兩句話。”
“怎麼樣,”裴正冷哼一聲,一副果然如此的得意模樣,“她知道錯了嗎?”
傭人:“沒有。”
裴正:“?”
傭人:“她說感謝您為帝國做出的貢獻,感謝您為她熬夜比對的數據,她已經用上了。”
裴正:“!!”
傭人遲疑道:“還有一句我不敢說。”
裴正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但他骨子裡傲氣不允許他退縮,於是咬著牙道:“你說!”
傭人咽了咽口水,心一橫,語速飛快:“她還說……但凡您有點兒腦子,也不至於一點兒腦子也沒有。”
裴正兩眼一翻,怒火攻心,差點暈厥過去,他顫抖著手,忍不住一拍桌子:“給我將裴珩之的東西立刻打包,全部扔到塞尼拉德莊園門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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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之的發熱期持續了兩天,傅東倪借此請了假,遠離了宮中紛爭。
如今謝漾出獄在即,她越要做大動作,這個時候就越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晏沛已經對她表明了態度,他不僅沒有阻攔她調查傅蘊戰死的真相,反而還告訴了她關於謝漾出獄更詳細的消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至少說明謝漾的生死並非他所能左右,他受席延挾製,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
之前她還疑惑晏沛這些年為什麼要以一種放任的姿態讓她羽翼豐滿,但在晏沛提點之後,她約莫是明白了。
自她母親戰死,席延便迅速接手整個軍部。
如果沒有人能夠與之抗衡,席延兵權在握,晏沛便很難牽製住他。屆時如果席延有反心,那對整個帝國來說,就是滅頂般的災難。
晏沛放任她,壓根不是因為對傅蘊的愧疚,而是把她當成了牽製席延的工具。
如今晏沛被席延反噬,這個時候倒是想起向她求救來了。
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不過傅東倪麵上不顯,隻讓楊星梧代她去宮裡吊唁時,請求陛下儘力將席延拖在瑞奇星。
裴珩之發熱期過後,傅東倪便進入了表麵上無事可做的狀態,想到過不久就要回厚樸星,於是她打算趁著這點難得的空閒時間,多方位了解了解裴珩之。
家庭方麵她已經領教過了,接下來就是社交方麵。
裴珩之好像朋友很少,她唯一認識的隻有研究院的沈時舟,據說和裴珩之是大學同學。
想必他多少知道點裴珩之大學時候的那段叛逆時光的事兒。
她對那段時期的裴珩之,著實有點好奇,但這種事又不好當麵問裴珩之。
思忖過後,傅東倪決定從沈時舟那裡入手,最好是請他吃個飯當麵請教什麼的。
單獨請有點刻意,也容易造成誤會,暴露她的目的,所以裴珩之肯定要跟著去才行,也比較方便邀請沈時舟,可這樣的話,似乎她就沒有和沈時舟旁敲側擊交談的機會了。
最後傅東倪左思右想,連帶著把季望和晏初一並叫上了。
有些先前的賬,她也想和這兩人好好清算一下。
地點還是約的流年CLUB。
裴珩之和沈時舟要上班,晏初最近風頭正盛,也得晚點才能脫身。
傅東倪和季望是最先到的人。
傅東倪剛打開包廂的門,便看到季望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遊戲。
“傅一,你來得正好,快,咱倆一起雙排宰豬!”季望興奮道,“今天我手感特彆好,你彆拖我後腿啊!”
傅東倪看了眼時間,估摸著人齊還得等一會兒,於是摸出通訊器,在他旁邊坐下:“來。”
現在風靡帝國的掌上遊戲都是和星聊賬號綁定的,傅東倪剛要和季望組隊,忽地想起自己之前將他的賬號屏蔽了還沒放出來。
她盯著那個“接收消息”的按鈕看了一會兒,在心底歎口氣,做好了迎接季望刷屏式辱罵的準備。
誰知啪嗒一聲點下去,她才發現自她當日發出那張晏初的“照騙”後,季望壓根沒再回她消息。
???
傅東倪略帶震驚地偏頭望著季望:“你最近這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季望恰好一把遊戲結束,聽到這話,眉毛一豎,嗬嗬冷笑:“狗東西,你皮癢了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拙劣的挑釁方式!”
傅東倪指了指和他的聊天界麵,點開晏初那張照片:“你看了這玩意兒,就沒點反應?”
畫麵中,晏初一雙筆直的長腿白得晃眼,長卷發微微遮住了半邊肩膀,將露未露,配合那條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長裙,和她慵懶的神態,看起來有種朦朧而澀情的美感。
這張照片裡的兩條腿幾乎懟到了季望麵前。
他張了張嘴巴,呆愣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包廂曖昧的燈光恰好投射在他身上,傅東倪看到季望臉上升起一種可疑的紅暈,這顯然超出了“沒點反應”的範疇。
“……”
想到他種種反常的表現,傅東倪眉梢輕挑,收了通訊器,半是玩笑半是探究地戲謔出聲:“我說兄弟,你不會是看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