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緊抿著唇,摸出通訊器。
裴珩之按住她的手:“你做什麼?”
傅東倪:“讓楊星梧找白焰過來給你道歉。”
裴珩之握住她的手腕,順勢摸到她一截瘦削的腕骨:“不用去。”
“怎麼不用?”傅東倪聲音發冷,“他為了阻止謝漾泄露更多信息,不惜和你起衝突……”
裴珩之打斷她:“我也打回去了。”
比起白焰的道歉,他更希望傅東倪不要再去見他。
傅東倪眉心擰了一下,隨即捧起他的臉,仔細端詳一瞬,又問:“那你有沒有吃虧?”
“沒有。”
裴珩之金眸眨了眨,靜謐的空間裡,他的呼吸聲沉又緩:“我還多打了他一拳。”
語氣微頓,他補充道:“那是替你還的。”
傅東倪聞言,愣了愣。
沒想到之前研究院發生的事他還記得。
“謝謝。”
傅東倪淺淡地提了提唇角,小心扶著他的腰,準備將人拉起來,卻反被裴珩之往下拽了拽。
她猝不及防地撲倒在他上方,手臂緊繃撐地,才沒至於壓到他傷口。
傅東倪正要關切出聲,卻驀地對上裴珩之沉鬱的神情,上頭的情緒濃重得她分辨不清,唯有那雙閃著細碎星光的眸子,幾乎讓她情不自禁地陷進去。
與此同時,她頸間一緊。
裴珩之輕扯著她軍服的領帶,拉近和她的距離,而後微微仰頭,含住了她的下唇。
荔枝的氣息纏繞過來,他用舌尖擠開她的唇縫,帶著些熱切和不確定,恨不得整個人都融進她的骨血之中。
傅東倪腦子裡思緒很亂,反應有些遲鈍,等意識到裴珩之在做的事,她下意識偏了偏頭,往旁邊躲了一下。
裴珩之身體一僵,心口發沉。
傅東倪嘴唇微張,剛準備說話。
裴珩之突然再次湊近,這次吻換成了咬,指尖顫抖著,帶著宣泄意味似的咬破了她的嘴唇。
傅東倪從木然的狀態中被拉回來,看著他微紅的眼,她無奈歎了口氣,將人拉開,撥開他額前淩亂的碎發,打趣道:“每次發脾氣就咬人,誰慣的你?”
裴珩之抿抿嘴巴,悶聲說:“我沒發脾氣。”
傅東倪沒有全信,但也沒有立刻反駁他,拇指輕輕摩挲了下他的眼皮:“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想咬我,都等把你的傷處理好了再說。走吧,跟我去治療艙。”
裴珩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手按在她的腰上,自己沒動,也不準她動的意思。
見到這動作,傅東倪啞然失笑,乾脆做出妥協的模樣:“行吧,你現在就咬,隨便咬。”
裴珩之卻像是忽然改變了主意,將腦袋埋進她頸窩,嘴唇貼著她的皮膚,聲音滾燙又低緩:“傅一,你要記得,我們已經結婚了。”
“當然記得。”傅東倪隨口應著,手抬起來,輕輕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停頓兩秒,挑了挑眉,話鋒一轉,“如果你實在不想動,我抱你過去也行。”
裴珩之被她輕佻的話弄得耳根子一紅。
隻得搭著她的手站起來,乖乖由她牽著,一路往治療艙的方向走。
裴珩之躺進治療艙,傅東倪則進了旁邊的觀測室。
她走到觀測窗前,拉開遮擋屏,望著外麵了無邊際的銀河。
正巧軍艦路過一片星雲,她看見那些美麗的星雲在宇宙中轉動成光怪陸離的形狀。
分明是美得窒息而震撼的場景。
傅東倪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謝漾剛才說的那一番話。
蟲族是如何提前得知傅蘊的突襲計劃。
謝漾顯然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可他不敢說,因為說了就會死。毋庸置疑的是,最想殺他的人就是席延,他掌握著席延一個致命的把柄,而謝漾在從卡流斯星逃回來時,立刻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白焰。
隻要席延找不到白焰,隻要這個秘密沒有公之於世,席延就不敢殺謝漾。
而白焰肩負秘密之後,為了不被發現,不僅從軍隊退役,還進了林薩的軍工集團,在最危險的地方尋求庇護。
所以白焰當年離開她,反而是為了保全她,保全卡流斯之戰的真相麼?
傅東倪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憤怒。
忍了又忍,她還是沒忍住,狠狠一拳砸在牆上:“我操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