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裡說的兩家是指陳夢婷的陳家和給安旭上戶口的村支書一家。當年,五丫為了將來順利嫁給安旭,就把安旭的戶口放在村支書一家,這些年也沒有遷回來。
安旭的娘聽了這話還想說什麼,結果那個女孩晃了晃手裡的大磚塊(大哥大),她隻能憤憤的閉上了嘴巴。
女孩衝著她得意的一笑,心想還當自己跟以前一樣是楊家的大小姐呢,趾高氣揚給誰臉色呢。也不想想要不是安家,她現在指不定怎樣呢,還跟她擺譜。
陳翠聽了女孩的話也不鬨騰了,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說道:“還是你這丫頭明事理,我要求也不多,俺家丫頭不能白跟安旭,你們總得給點聘禮吧。我也不多要,五千塊。”陳翠絲毫不覺得自己是獅子大開口,她可是看見了,這些人是開著車來的,都是有錢人。
她不趁著現在多要點,以後想要也撈不著了。
“你,你做夢”安旭的母親指著陳翠說道。她就知道這家人不要臉,看看說的那話,五千還不多。她怎麼不去搶,就她那閨女也能值五千?
又是那個女孩說道:“大伯娘,我覺得五千很合理啊。你想想人家不但救了安旭哥,還把人給供到了高中畢業呢。哎,也是安旭哥不爭氣,沒考上大學,不然人家還能給你供出個大學生來。你看看這個村子,能讀書的有幾個,人家對安旭哥這麼用心。你就不感激?再說了,這位姐姐肚子裡可是咱安家的嫡子嫡孫,您不常說嫡子最尊貴,是誰也比不了的。這救命之恩加上長子嫡孫,五千塊我反而覺得人家很厚道了。”
女孩這話說出口,朱茜幾人忍不住笑了,朱茜捅了捅身邊的孫萌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丫頭跟她那個大伯娘有仇啊,瞧這話說的,可笑死我了。”
小鈴鐺也笑了,可不是有仇咋地,估計仇還不小,瞧這句句誅心步步陷阱的。要是沒仇,她能這麼積極的撮合這倆人?五丫這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都能遇見五丫去了安家,安家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
不過,她也知道,像這種事情,最後做主的都是男人,沒見那姑娘已經被身邊的男人給拉住了。
“夠了,都少說幾句。陳翠是吧,你的要求我答應了。明天我就把錢給你送來,從此不管是安旭還是陳夢婷都跟你家無關了。你做得到就簽個字,錢拿走,做不到,咱們就另說了。”
安潤知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他還沒從找到兒子的欣喜中走出來,就看見了陳烈。好死不死的,對方也看見了他。看著楊茹還在那裡討價還價,安潤知隻覺得丟臉,他更覺得陳烈在嘲笑他。
十二年前,沈家平反了,楊家卻陷了進去,先後被查出很多違法的事情。就連他的妻子楊茹的身上都不乾淨。因為楊家還連累了他,連累了安家。
到今天十二年過去了,安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要不是他二弟家前些年下海經商賺了些錢,安家早就被擠出燕京的交際圈了。
而他唯一的兒子安旭也正是那個時候弄丟的。
說起這事也怪楊家,要不是楊家太黑心,人家也不會報複到安旭的身上。
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儘管他對楊茹沒感情,可對這個兒子還是不錯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兒子,一直都沒有結果。本來他是不抱希望的,可誰知道居然就讓他這麼找著了。
安潤知能來這裡,都要歸功於他的侄女安雅。想到這裡,他看了安雅身邊的青年一眼,這個青年姓餘,是餘家最出色的後輩子孫。
對餘家他並不了解,隻是聽老爺子說餘家是真有本事的。早些年餘家一直在避世,直到十年前才走出來。一出來就擠進了燕京上層圈子,就連他家老爺子都對餘家多有巴結。
這位少年叫餘暨,今年隻有十六歲。你彆看他年紀小,本事卻不小,隱隱有成為燕京領頭羊的樣子。餘暨為人冷淡,輕易不會跟人接觸交往,也不知道他這個侄女是怎麼巴結上這位大人物的,居然讓餘暨對她產生了好感,兩人成了朋友。
而且聽老爺子的意思,餘家對安雅也很滿意,似乎有把兩人湊成一起的意思。
他們這次來也是因為餘家的祖宅據說在這裡,他們是來要回餘家祖宅的。
餘暨的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自從來了這裡就一直不停的動著,他每動幾下就跟著皺眉,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因為太專注,連安雅跟他說話都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