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就去考場看成績, 這個時候市領導們已經對本市的學生不抱希望了,隻是希望自己倒是不要輸的太難看。
九點半一群人到考場,就看到宣傳欄圍著一群人,因為對自己不看好, 誰也沒有往裡麵擠去看成績。他們就想著等彆人看完再進去。
這時從裡麵擠出一個人, 那人抬頭剛好看到安南市這群人,“喲,這不是薑副局, 哎,我說你們怎麼不進去看看, 這次你們安南可不得了, 前十名進了倆。了不起。”他們市這次也進了一個人,雖然隻有一個人, 但名次在安南市前麵, 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薑副局,也就是這次跟著來的教育局領導, 看著來人說道:“老田,你這是取笑我呢?”昨天他就把前幾名聚在一起讓他們默寫答案了,結果很不理想。當時他們估計, 最好的也就是能考個九十分,這成績能進前十?
被稱為老田的人笑道:“怎麼, 你不信?這次第九第十就是你們安南的, 好像叫什麼陳夢桐、餘瑾軒?對, 就是這倆名。彆說這倆人考的還挺平均, 一個一百零一,一個一百。就一分之差。”
薑副局看老田說的信誓旦旦,他有些驚異。這倆人在他們市排名低,年紀小,默題的時候魏老師說他們有事出去之後,他也沒在意。心想不在就不在,反正對這幾個人也沒抱有希望。
誰曾想沒抱希望的,反而給了他們希望。能考一百多分,想來最後附加題做出來了。薑副局看著陳夢桐問道:“附加題你做出來了?”
小鈴鐺點點頭,“我家祖上是中醫世家。”螚稱為世家的,都是傳承很久,很有本事的,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小鈴鐺也沒想到自己能考上前十,現在看來最後倆題簡直就是給她送分啊。
這個時候魏老師從人群中擠了回來,他高興的說道:“田副局說的沒錯,陳夢桐同學一百零一,第九名,餘瑾軒同學第十名,一百分。哦,還有孫萌同學也不錯,第二十五名。閆然二十三。”
說完這個他還故作歎息,“哎,可惜孫萌同學當時身體不適,不然這個成績說不定還能往上提一提。”
作為一個縣,能教出這樣的學生,魏老師是高興的。等回去他把這個成績跟校長一說,想來校長也會高興的吧。全省前十名,整個市隻有他們學校的兩個。
薑副局聽了這話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看看魏老師身邊的幾個學生,輕咳一聲說道:“老魏你們學校這次不錯,回頭我會上報的。另外孫萌同學的事情,如今考試都完了,我們也能騰出手來嚴查了。老魏,你要理解,當時那種情況,肯定是比賽第一的,彆的事情隻能往後推移。”
魏老師說道:“我明白,都是為了市裡的榮譽嘛。”
薑副局欣慰的說道:“你能明白最好。”
安南市這次進了兩人,不少認識薑副局的都圍在他身邊恭喜,等省裡來人說要帶走小鈴鐺和餘瑾軒的時候,他也就沒放在心上,直接讓魏老師帶著人去了。反正都是他們學校的人,魏老師肯定不會輕心。
前十名裡,省裡占了三個,包攬了前三名。這幾位都是前麵滿分,後麵的附加題雖然不會醫術五行,但是都用自己學過的知識,試著做了,也多少給了分數。
通過交流他們才知道,兩人能進來真的是運氣。這些人都是前麵做得很好的,最低的也有九十五分。而小鈴鐺前麵隻有八十多分,要不是她附加題實在出色拿了十六分,上麵也不會把她排在第九名。
自然,在另外八個人看來,她倆通過附加題進來的,跟自己等人不是一路的,自己等都是有真實力的,那倆不過是走了狗屎運。
涇渭分明的兩撥人,讓過來采訪的記者感覺到了機會,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窩蜂的跑到小鈴鐺麵前。
餘瑾軒見狀,下意識的把小鈴鐺擋在身後,冷冷的看著前麵的記者。這些記者被看的渾身一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但是為了爆料,他們還是硬著頭皮舉起話筒:“這位同學,能不能請你介紹一下自己,然後說說對這次比賽的感受?”
“考進前十名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看你的年齡應該不大,請問你學習有什麼秘訣嗎?”
有了帶頭的,一個個都爭著提問。
小鈴鐺伸手拍了下餘瑾軒的後背,示意她自己可以的。餘瑾軒身體一僵,到底還是讓開了步子,隻不過還是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她身邊。
小鈴鐺對著大家笑笑,這是她娘來之前告訴她的,如果她緊張就多笑笑。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好,我叫陳夢桐,今年十四歲,來自安南市的縣一中。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第一次參加這麼正式的比賽。說實話,感觸很多的,可最大的感觸並不是我進入了前十名。而是在我心裡無比公正神聖的比賽上,有人為了一己私欲居然用下作的手段害彆人。”
聽到陳夢桐這麼說,大家都意識到這是有大料啊,說不定就能成為自家報社的賣點呢。
小鈴鐺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擠出幾滴眼淚,哽咽著說道:“我和我的好朋友都是我們市排名墊底的,原本老師也是想著我們還小,出來就是見識見識,也沒想到讓我們拿什麼名次。可能就是看著我們老師也不太在意吧,就有人在來之前給我們和下毒的奶茶。我朋友靦腆見對方是學姐,不好拒絕就喝了。我當時早餐吃的多就沒喝,結果,結果我朋友就中毒了。上吐下瀉的,當時我都要嚇死了。”
“那後來呢,這個人抓到了嗎,有沒有被取消參賽資格?”
小鈴鐺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說道:“給我們奶茶的學姐被抓了,可是她自己說是受彆人指使的,那個人好像不但名次靠前,聽說還有大來頭,又有老師保她。當時時間緊迫馬上要考試了,領導們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誰說的對,就隻把那個學姐的資格取消了。”
說到這裡,她擦擦眼淚,低下來頭,停頓了一會兒,又困惑的抬起頭說道:“可是好奇怪啊,我們是來到這裡才發現同學中毒的,可就跟我們前後腳第十一名的那個學長也跟來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篤定自己能去比賽似的。難道有老師在車上就給他電話了?”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聲音很小,可在場的不是傻子,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幾個人又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什麼,都有默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