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眾人視線落回江遜身上,眼...)(2 / 2)

周圍人的視線充斥著探究懷疑,仿佛要把曹江二人身上的皮都剝開,好一寸寸的查找他們話中的疏漏。

但二人既然是能滅人滿門,還在人前惺惺作態之輩,其實心理素質是絕對過關的。

隻不過被裴涼的屢次防不勝防打得回不了神而已,如今幾乎是站在懸崖的境地,反倒是越得表現得冷靜。

果然,周圍再怎麼起疑,無憑無據的也不好出口質疑。

於是這事就有了結論,江掌門欲開口,但又想起之前被司徒k喝止他不配與之相談的話。

怕自取其辱,於是曹掌門開的口:“司徒教主,可有聽清楚?”

“韓家得那三樣神兵,倒是與我等無關,便是裴家所還那樣有可能是你教中神兵之一,此時也已經回到了韓少俠手裡。”

“卻是與在場諸人無關的。”

司徒k眼睛彎了彎,如同新月一般明亮,他聲音裡帶著笑意:“既如此,那本座今日目的便算是達成,就不在此叨擾了。”

“隻是還請裴掌門隨本座走一趟,待確認交與韓家小子那物是否是我教中神兵之前,暫且做客我聖山吧。”

裴家在廳內的人並不多,除了裴涼之外,也就她兩個庶弟而已。

兩人見這魔教妖人要帶走他們姐姐,頓時拔劍出鞘,擋在裴涼麵前。

怒聲道:“休想!”

那魔教女護法嬌媚一笑,聲音裡滿是蠱惑:“這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說著翩然飛下房頂,姿態優美仿佛天女下凡。

她伸出一雙玉手,指尖一彈,有兩道氣勁衝著裴文裴武彈過來。

二人到底年輕,即便是這一輩的佼佼者,但起步太晚,自然無法對抗身為四大護法之一的魔女。

抵擋不及,眼見二人就要受傷,下一刻身形卻騰空而起,避開了那兩道氣勁,接著向後飛過去。

眾人茫然,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但四門八派的高手們卻看得清楚,是裴涼――

對方足尖一跺,整個地麵倒是平滑無龜裂,卻像是出現一股彈勁一般,將裴文裴武二人震到了半空。

接著她左右一劃,那在空中還保持慣性的身形便被改變了方向,飛回了後麵空著的椅子上。

眾人精神一凜,如少林寺的大和尚和丐幫老叫花子這些絕頂高手,自然從步伐中就能看出裴掌門功力深厚,絕不是外人猜測那等武功不濟的女流。

但對方真正發力之時,才發現自己的預估仿佛有些不足,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一時間原本想要上前幫忙阻撓的人都忘了下一步行動。

但魔教的人卻沒有忘。

那女護法妖嬈一笑:“裴掌門好功力,奴家這番也獻醜了。”

說著她運足內勁,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呼出去。

她動作看似緩慢,卻做得優雅至極,然而呼出氣勁卻來勢洶洶,那戴著劇毒的馨香立馬衝著裴涼淹沒而來。

在場無數人連忙捂住口鼻或是運功對抗這毒氣,可女護法對於毒氣的操縱已臻化境。

那些毒氣並不無故消散,隻對準裴涼一人。

就在此時,女護法還露出一個多情妖嬈的笑,接著身形往旁邊一挪,無數花瓣從她身後出現,繼而散開。

漫天粉色花瓣夾雜在馨香的氣勁之中,場麵美麗得讓人驚歎。

可在場稍有見識的,都隻在這裡看到了毛骨悚然的殺機。

那花瓣光影之中麵向裴涼的那一麵,竟是透著令人膽寒的銀光,可見其鋒利無比。

看似美麗的招式,真落在裴掌門身上,那便是千刀萬剮之刑,就更不用說著還是摻在劇毒中的。

眾人仿佛看見了花容月貌的‘月下西子’淒慘的血濺滿地,白衣染紅的淒涼畫麵。

裴文裴武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就看見讓人目眥欲裂的一幕,淒厲大喊:“姐姐――”

可就在此時,裴涼斬月刀出鞘,卻並未做那劈砍的招式。

而是手腕一轉,斬月刀便在半空畫了一圓,接著那四散飛舞,來勢洶洶,仿佛沒有章法的花瓣便被她的刀劍收攏。

仿佛有磁力一般,隨著她的刀尖或是聚攏或是崩散,但始終在裴掌門的掌控之中。

而擅用兵器的高手,便是不看那花瓣在刀尖的反應,單看裴掌門本身,也被對方使兵器那出神入化的功力所驚。

那斬月刀之於裴掌門,仿佛就是自身延展一般,單看她手心與刀柄,竟然並未時刻緊握,而是隨著內勁節奏頻率而為。

甚至其中兩下仿佛脫手棄刀的樣子。

但結果卻是,她的刀從未超出自己的掌控,反倒是那毒霧和花瓣,在她數招之下,徹底脫離了女護法和另一位操作花瓣的護法的掌控。

花瓣毒霧在半空中翻轉數翻,轉數的增加仿佛比一開始的威力更凶猛。

接著眾人看見裴涼勾唇,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輕啟朱唇道:“美人如此心意,我卻是消受不起,便還給二位吧!”

接著,那漫天夾雜著毒氣的花瓣猶如墜落流星,衝著二人返回,二人想奪回操縱權,可裴涼那奇怪的招式下,聯係毒霧和花瓣的內勁早已與自身斷裂。

如今這些外部包裹一層屬於裴涼的氣勁,來勢凶猛,試圖這麼做的他們被這霸道摻入的真氣瞬間攪亂了氣勁運行。

功法如此華麗深厚的二人,麵對一眾高手尚且麵不改色,此時竟然狼狽的吐出鮮血來。

好在司徒k及時出手,劍氣聚攏,一柄真氣凝結的透明巨劍擊在那花瓣毒霧團中,刺破了這霸道的攻擊。

接著伸手一揮,花瓣仿佛失去了動力,緩緩落地,算是解除了威脅。

司徒k看向裴涼,嚴重興味之色更濃:“裴掌門倒是――出乎意料,隻這招式未免有些奇怪。”

裴涼笑了笑:“見笑了,此招名為【蛋炒飯】。”

“……”周圍一片沉默,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在耍著魔教妖人玩兒。

不過在己方立場下,這全程狂傲的魔教妖人能吃癟,倒是讓他們大快人心。

可裴涼卻並沒有開玩笑,這招確實就叫蛋炒飯。

跟裴大伯修習斬月門至高心法時,她意識道如果按部就班的學習固有招式並不適合自己。

她對於用刀早已有了登峰造極的造詣,不過使用目的不同而已,但如果將視線放寬,她其實並不用放棄原有的優勢,笨拙的轉換。

這本就是殊途同歸的東西。

所以裴涼如今的招式,大多都是以斬月劍配合自己廚藝改創的,獨屬於自己,也是最適用於自己的招式。

假如以天地為鍋爐,那漫天飛舞的花瓣不就像是熱鍋裡爆開不受控製的炒飯米粒?而毒煙就是那惱人的油煙。

對於控製這些,裴涼的技巧可是出神入化的。

那些花瓣看似數量繁多,毫無規律,可總沒有練習炒蛋炒飯的時候,嚴苛到五粒米配一個蛋花,蛋花大小幾乎相當的標準。

裴涼自以為挺認真的,但就是有人不信。

另外兩大護法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被挑釁的怒意。

其中一人也來到房簷前,縱身一躍,便像跳水一樣跳了下來。

他是頭先著地,但並沒有如眾人所想般摔得個頭破血流。

而是直接鑽入了地底,仿佛那地麵是水麵一般。

周圍人一驚,連忙道:“裴掌門小心,此人修煉的該是鑽地術,能在地下來去自如。”

“二十年前聯合剿魔,上山路上便有不少豪傑就此吃了大虧。”

仿佛是印證他說的話,話音剛落,裴涼就感覺自己腳邊的土地出現了異常。

接著一隻手從地底伸了出來,欲抓住裴涼的腳踝將她拖拽入地。

可裴涼比他反應更快,她對著地底連刺數刀,仿佛沒有章法。

周圍其他掌門見狀也點了點頭道:“此舉雖則無奈,卻也是最好的防禦,至少在如此密集的進攻之下,那妖人暫時不敢靠近裴掌門腳下。”

“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觀方才那妖女的狡猾,剩下的幾個護法萬一出手,裴掌門便左支右拙了。”

可話音剛落,裴涼便停止了突刺,最後一刀慢悠悠的將斬月刀從土裡抽了出來。

而她的腳下,再沒有了異動。

周圍呼吸變輕,莫不是運氣好,正好一刀刺傷了對方吧?但斬月刀上也沒有血跡的樣子。

莫說他們,就連司徒k此時也是眉頭緊鎖。

卻見裴涼用刀尖挑開麵上的一層泥土,有塊紅色的布料露了出來。

不僅如此,裴涼拉住那塊布料往外抽,不多時,竟然抽出一件完整的衣服,正是那個遁地的護法穿的那身。

周圍嘩然,不少人都看傻了,都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

卻見不遠處,那個魔教護法從地裡鑽了出來,但僅僅胸膛以上的位置露出地麵。

整個人已然是光溜溜的,麵紗衣服儘數被剝落,此時正在裴涼手裡。

而那年輕護法,方才戴著麵紗,又沉默不語是幾個護法中存在感最不明顯的,卻不料此時脫了麵紗,倒是有一副好相貌。

是那等乾淨冷傲的麵容,看那肩膀和胸膛,體格也結實好看,在場不少女俠已經伸著脖子打量過來了。

隻是這護法性子仿佛有些害羞,此時臉上有些微紅,羞惱憤恨的瞪了裴涼一眼,接著鑽進地裡不知所蹤了。

要不是時機不合適,裴涼都想吹口哨調戲下對方。

這麼看起來,她果然某種意義上還是輸給江遜的。

人江遜就能輕易做到她做不到的事,裴涼有些反思,果然是不是自己有時候還是容易被處境裹挾?

但她明顯是對自己濾鏡太深了,哪個正經的女俠奔著剝人家衣服去的?

好在如今裴涼身份在這兒,武林本就以強為尊,她這個位置如今還展露這般武力,對她做事的包容自然更高。

不少人已經看向了江遜,這玩意兒如果裴掌門還肯要他。

以後若還敢到處拈花惹草,怕是一天得挨三頓打。

江遜此時也是冷汗涔涔,喉嚨滾動,突然意識到自己仿佛處境有些微妙。

但司徒k關心的卻不是這些,他視線落在裴涼手上的衣服上,仿佛要在上麵盯出花。

過了好半晌才問道:“這招倒也彆致。”

“此招名為【剝魚皮】,教主有意可以領教一番。”

老實說把一個大活人的衣服剝下來,可比剝白菜表皮容易多了,白菜紋理細致,尚且能讓她剝出三層,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便是在地底,可到底目標大,形態容易預料,且衣服到底是穿在身上不是長在身上的,難度要小得多。

裴涼閉著眼睛都能剝下來。

可她這話出來,周圍的人一時間居然不敢確定,她實在挑釁那魔頭還是在調戲那魔頭。

剩下那個老護法到底見多時廣,聞言便怒了,連忙道:“教主息怒,且看我這就使出冰火掌,將此女拿下。”

司徒k卻仿佛沒了興致,根本沒有理會老護法,而是對裴涼冷冷道:“裴掌門,看來今日諸多不便。”

“日後本座再親自登門拜訪,一敘無名劍之事。”

裴涼笑了笑:“司徒教主若光臨寒舍,自是歡迎之至。”

此時魔教隔開兩邊的陣法也開始失效,已經有功力深厚的精英子弟破陣進來。

正好看到幾個紅衣妖人翩然離去,想要追,卻被自家掌門喝止了――

“回來!對方有備而來,撤離之路自然有所布置,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進來的精英弟子越來越多,見了場內這僵硬的氣氛,頗感不妙。

尤其峨眉派的玉清師太和無極門的邱掌門看著處境有些淒慘,更是心中駭然――

“掌門,眾多高手齊聚,竟讓五個妖人傷玉清師太和邱掌門至此?”

眾人看了一眼那二人,打斷了不知狀況的門人的問話。

這倆還真不算無妄之災,自找的。

不過如他們所見到的,此時正派聯盟確實狼狽。

此時魔教妖人已經離開,細細品味這全程的來龍去脈,在場不少人自然明白此次是遭了道了。

這新一任的魔教教主,雖則年輕,但心機深沉老辣,猶在二十年前的老教主之上。

對方一環扣一環,看似狂妄挑釁,卻步步為營,實則打破正道短期內結盟的可能。

魔教方才回歸中原數月,若正道真的在利益上達成一致,如當初那樣集結圍攻,那司徒k便是功力再深厚,也保不住魔教再度覆滅的命運。

所以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瓦解這次聯盟的可能。

如今如他所願,先不提利益分配的問題,單是當年各門各派損失慘重卻半點好處也無的教訓現在還曆曆在目。

便是在場有不少人明白,如若不趁魔教歸來時日不久,趁他們根基未完全紮穩之前連根拔除,那麼今後各門各派都得添上一層重壓。

可大道理人人都懂,人心就是散了又能如何?

那司徒k用的根本就是陽謀,此時藥王穀與無極派勢不兩立,而千鶴派對峨眉派此時也虎視眈眈。

更不要說峨眉派此次回去,恐怕震蕩不小,但是玉清師太這個掌門人涉嫌毒害當初玉若仙子,以及與小自己二十歲的江遜偷情一事,便足以讓她滾下來。

可她經營二十年,豈非沒有根基?派內鬥爭必定上演,自顧不暇。

眾人此時便是再惱怒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見裴掌門收回斬月刀,眾人的視線便更加複雜了。

以往隻當對方空有計謀,武力這塊始終是短板,如今眾人灰頭土臉之下,反倒斬月門獨獨保住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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