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既然意識到斬月門從上到下...)(2 / 2)

隻是渾身的氣質還是跳脫衝動,仿佛時間與逆境都無法改變她的本性。

夏雲紗這三年過得也淒慘,以裴家為首的江湖各派,衝望秋派重重施壓,望秋派在此勢態下,必定不敢將夏雲紗藏匿於山門內。

於是隻得派高手護送她逃走,跑到寒涼之地躲避。

那些地方要麼氣候嚴酷,要麼窮山惡水,哪裡比得上中原江湖的花花世界。

且為了掩人耳目,她還被壓製本性,絕對不能做出招搖之事。

三年來可算過得壓抑又痛苦。

此時掌門招她回來,回到中原雖然還不能暴露行蹤,但夏雲紗此時整個人卻輕鬆無比。

望秋派掌門見狀點了點頭,滿意道:“雲紗,此次交與你一個任務。”

夏雲紗噘嘴:“師父,上次您讓我跟著韓未流,結果又如何了?”

“此次萬萬不要讓我應付心眼多的人了,像當初裴小姐那般的,我可不乾。”

望秋派掌門一聽這名字也是恨得牙癢癢,尤其這次魔教挑釁,其他門派多少都有損失,竟就她斬月門不痛不癢。

甚至在場展露了更上一層的威勢。

近年來斬月門的產業勢力擴張,他們望秋派豈能不清楚?那姓裴的丫頭雖則躲在斬月山莊不出來,能耐倒是不淺。

那般累積起複的速度,讓蟄伏數十年,意在重回頂峰的望秋派看了都隻有酸的地步。

望秋派掌門僵硬的笑了笑,便對夏雲紗溫聲道:“豈會?你如今身份,回到中原便隻能東躲西藏。”

“可有個地方,卻能保你今後行走無礙。”

夏雲紗眼睛一亮:“哪裡?”

“聖焰教!”

“正好你身負嫌疑,為正道所不容,聖焰教定會對你敞開大門。待你進去之後,便如此這般――”

望秋派掌門細細交代良久,夏雲紗雖則性子咋呼,又容易搞砸事情,但從小大大運道卻是很好的。

凡事便是轉幾個彎,最終也總能如她所願,最大的挫折便是被那姓裴的誣賴,三年之間東躲西藏。

但望秋派掌門還是信夏雲紗身上這份氣運的,畢竟她是――

這廂望秋派一路不通,又選了另一條路。

此時正被他們打主意塞人進來的聖焰教,教主司徒k還有幾位護法卻已經回到了聖焰山中。

聖焰山是一座單獨矗立的險峻山峰,形似一柄巨斧,頭重腳輕,遠看著整座山頂隨時會倒下來一般,巍峨震撼,又讓人心驚膽戰。

此時司徒k幾人從天而降,落在與聖焰山唯一相連的吊索麵前,似乎少了一人。

幾人沒有說話,等了片刻,腳下泥土一陣鬆動。

突然從地底鑽出一個人來,他周圍的泥土仿若流沙一般,細看的話身體外層布滿了一層真氣。

這些真氣觸碰到泥沙便能使其崩碎,接著隨意操縱,再利用特有身法自由穿梭,於是在地底便如同在水裡一般,來去自如了。

可饒是景滕也從未在地底穿梭過如此長遠的距離,因此現在顯然有些吃力。

他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在他冷傲的麵容上,顯得更難以接近了。

景滕整個人從地裡出來,身上倒也不是真的一絲不.掛,衣袍和麵紗被剝,褲子還是在的。

他皮膚略有些蒼白,體格卻健碩,整個人氣場冷淡沉默,平時存在感不高,但此時卻顯得秀色可餐。

女護法夢琉璃見狀道:“這不是還剩一條褲子嗎?為何一路不肯出來?”

老護法恨鐵不成鋼道:“你一男子,如何這般羞澀?倒是寧可吃這般苦頭。”

景滕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土裡涼快。”

三護法:“……”

司徒k卻突然開口:“那女人為何要剝你衣服?”

景滕:“……屬下不知。”

夢琉璃道:“還能如何?那裴掌門定是覬覦景護法美色,出手調戲。”

“不可能!”司徒k不知為何斷然道。

四人驚愕,均不知他如何篤定。

老護法卻道:“倒也並非不可能,我觀那女子,不論性子還是功法,都不能以尋常論之。”

“她與那江家的淫.棍乃未婚夫妻,可你們看見沒有?那江遜無數私情被捅出來,如今也和無數女子有染,甚至不少女子已是高齡。”

“按說以斬月門那丫頭的本事地位,要退了這門荒唐親事易如反掌,可她卻渾然不為所動,而且你們看她當時見江遜被眾多女子逼問時的作態沒有?一副無關緊要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般女子,定不能認為她會受世俗約束。老夫覺得她跟她那未婚夫婿,或許根本就是一路貨色,隻不過她藏得夠深而已。”

說著還拍了拍景滕的肩膀:“日後若狹路相逢,你離她遠點,她武功高強,要是你落了單,不定還真被她強了去。”

景滕身體都僵了,之前在地底被那柄長刀操縱,衣衫剝落之時,其實他就有種被控製撕下衣物的羞恥感。

這甚至與他冒不冒出來無關,幾個護法和教主或許以為他是恥於赤.裸上身,但其實並不是。

他是還未從那羞恥中緩過來,於是一個人待在地底下。

這時候聽了火長老的分析,景滕就更為震驚了。

偏夢琉璃看熱鬨不嫌事大,也點頭道:“那確實不能讓那女子占了便宜去。”

“那女子雖然出身正道,卻狡猾深沉,景護法這般單純一男子,定不是她的對手。”

說著還一再囑咐:“這天下壞女人可是很多的,景護法在外得好好保護自己。”

景滕冷冷的看著她道:“……比如你。”

夢琉璃:“莫要這麼說,今次我算是看出來了,那些正道居然腆著臉喚我們妖女妖人。”

“原本我也當咱們魔教男女更加率性而為,豈止今日一見,哪能與他們相比?”

這倒也是,回想起今天目睹的場麵,幾人居然有種其實他們聖教也不算出格的錯覺。

四人正萬般感慨,卻聽教主再度不合時宜道:“她沒有饞他美色。”

幾個護法一懵,轉而看向他們教主。

便聽對方道:“她覬覦我。”

說著語氣還頗為得意:“她覬覦到,寧可枯等數年。至於不與江遜退親,自有其他打算,你們想多了。”

四人聞言,一開始都沒敢理解這話裡的意思。

待完全品過來的時候,皆是渾身一抖,脊背發涼的看著他們教主。

“教主自小在中原長大,與那裴掌門有過交集倒也不意外。”

“呔!她竟敢對教主產生覬覦之心。”老護法怒道。

唯獨情商最高的夢琉璃在此聽出了炫耀之意,心中茫然。

教主對那裴掌門看似也並無憐惜之意,該下手的時候從未手軟,甚至有些許針對之意。

如今卻對這種事有所自得?那教主到底如何看待對方的?

可憐三個男護法還義憤填膺,夢琉璃隻覺得傻透了。

渡過聖橋,回到聖焰門。

當初正道聯盟的圍剿入侵雖也造成了極大的破壞,不過有封山大陣在,重要的東西對方沒帶走兩樣。

其餘建築死物,隻要框架還在,便不難修複。

於是聖焰教如今早已恢複了當日的恢弘,無數教眾早已整齊立於石階兩邊恭迎教主回山。

原本以老教主的排場,此時應有口號的,可司徒k嫌太難聽了,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合適的,便讓眾人閉嘴。

司徒k目不斜視的走完台階,回到聖所,便揮退了四大護法。

教主的寢殿自然也是極儘奢華,殿內便有一座巨大溫泉池子。

此時整個寢殿在司徒k的令下空無一人,他取下麵紗,褪去衣物。

邁著結實的長腿跨入水池。

司徒k褪去麵紗後,露出自己的麵容,果真是風流華麗,俊美無儔。

但片刻之後,他的臉卻發生了變化,五官輪廓甚至是骨相,都緩慢的,但是毫無疑問的發生了改變。

大約兩息的功夫,這改變就停止了。

然後再看司徒k的臉,赫然已經是另外一幅樣子。

同樣的俊朗風流,驚豔無雙,卻與之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裴涼在這裡的話,應該不會對這張臉感到陌生。

畢竟她雖然本人嚴格意義上沒有正經見過對方的長相,因為一來在監牢內對方披頭散發狼狽不已,後來便是偽裝成各色丫鬟方便進出。

但記憶中對方的樣子還是很清晰的。

司徒k,可不就是消失了三年的韓未流?

此時韓未流正閉眼享受熱水的安撫,卻陡然察覺到一股視線。

他輕笑一聲,睜開眼睛,看向浴池對麵那整麵牆大小的琉璃鏡。

浴池周圍水霧彌漫,以至於鏡子上他的倒影有些朦朧。

但驚悚的是,鏡裡鏡外的人表情神態卻各不相同。

鏡裡的韓未流麵無表情道:“我看你怎麼收場。”

鏡外的司徒k卻滿不在乎的一笑:“怎麼?我做得不夠好?”

韓未流就笑了:“我當你有何妙計,結果還是學的她行事思路。若真論起來倒也不錯。”

“隻不過能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炫耀,你仿佛很享受?”

司徒k並不否認:“這是自然,我說過要將她踩在腳底,讓她痛哭流涕求死不能。”

“這隻是第一步小試牛刀而已,此時她定已將本座銘記於心,時刻自危,恐懼我不日會找上門。”

韓未流腦殼疼,不想再跟他爭。

這家夥對於裴涼莫名的勝負欲還有臆想中的占上風隻讓韓未流好笑。

他挑了挑眉道:“那你便繼續得意吧,我要下山了。”

算時間,司徒k的掌控時間快到了,身體的控製權很快就會回到他身上。

韓未流雖然報仇心切,卻也沒有跟魔教牽扯的意思。

不過三年來,二人已經約法三章,對於互相的決定,隻要不在底線之外,不得妨礙。

司徒k聞言卻皺眉:“如今本座經營的形勢一片良好,你卻非得一個人單打獨鬥?”

韓未流嗤笑道:“利用魔教便是殺儘了仇人,也不能證明他們死有餘辜,或許還會背負世人同情。”

“此事休得再提,你我早有約定。你可以在魔教內肆意妄為,但前提是找出裴江曹三家外的幕後黑手。”

“至於報仇之事,卻必須得我韓未流光明正大的手刃仇人。”

“嘖!”司徒k不耐煩道:“那你準備去哪兒?”

“先去一趟斬月門。”韓未流毫不猶豫。

司徒k冷笑:“還說你對那女人沒有餘情未了,當初我答應做她麵首時,某人是何等的誓死不從,三年來一提這事便出口訓斥。”

“如今呢?卻是這般迫不及待。你倒是忘了,當初是誰振振有詞的告訴我,自己惹的事便自己收拾殘局。”

“此時你倒是去找她做什麼?要去也該是本座去。”

韓未流看傻子一樣看他:“你真以為在魔教經營這數月,所得就能與她三年相比?”

“對於幕後黑手你我二人還毫無頭緒,但我敢肯定,她心裡怕是早有猜測了。”

“我此去見她,一來將你當日荒唐承諾給澄清,二便是試著與她做些交易,看能否打動她與我共享線索。”

“不準!”司徒k沉聲道:“我說過要那女人臣服於我,你休要多管閒事。”

韓未流根本不理他:“這便由不得你了。”

說完話,浴池裡的人便猛然起身,完美的肉.體上掛著還未蒸發的水珠,頭發濕潤,有一邊被他撥到了腦後。

但此時他的氣質卻發生了改變,並非先前的危險靡麗,變得淡然出塵。

他起身,踩著上好的波斯地毯回到了寢房,渾不在意身上的水珠彙集在腳下踩出來的是濕腳印。

可待他回到室內時,頭發和身上差不多便恢複了乾燥。

區區小事,便能看出韓未流此時內力的深厚。

他消失不過三年,近半年以司徒k的身份出現與人前,與三年前相比,強弱不可同日而語。

沒人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他為何提前離島,離島後又經曆了什麼,為何此時會如此強大。

一切仿佛都是個迷。

韓未流打開衣櫃,並未看一旁屬於司徒k的,張揚豔麗,暴露大膽的衣服。而是取了一套低調的黑衣。

他換上黑衣,樣貌數息之間又變回了司徒k的樣子,隻是氣質相差很大。

但他走出寢殿卻也無人敢質疑,絕大部分人甚至沒有資格抬頭直視教主聖顏。

韓未流沒有特意與任何人打招呼,隻隨時衝一個人道:“我下山走走,莫要過問。”

那人正好是前任老教主留下來,暗中照顧司徒k的二人之一。

聞言偷偷看了韓未流一眼,過去這麼久了,無論何時還是感到驚奇不已,麵上卻絲毫不敢怠慢。

連忙道:“遵命!”

就這樣韓未流獨自一個人出了聖焰山,不過這也不是頭一回的事。

聖焰教早習慣了他們教主時不時的會離開教中,消失數天,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並不將這當一回事。

在幾大護法得到消息,扼腕又沒能跟教主出門之時,韓未流已然出現在了山下小鎮中。

他幾度變幻容貌,到了裴家附近地界才恢複本身的樣子。

那裡已經是裴家的勢力範圍,韓未流幾乎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有認識他的見之一驚,立馬給山上傳了信。

所以等韓未流來到斬月山莊莊門前,裴涼已經知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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