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裴凝做出真心祝福的時候,...)(2 / 2)

他是在裴涼這裡徹底沒了尊嚴,一身邪火無處發泄,此時被人嘲笑,頓時就惱羞成怒了。

鐘安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他:“很好笑嗎?嗯?”

“我問你――哇~~~”

話都沒說完,腹中傳來劇痛,內臟急劇抽搐,腸子好像都攪在了一起。

鐘安臉色扭曲,手上脫力鬆開了對方的領子,捂住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那男人理了理自己有些鬆開的領帶,看蜷縮的蠕蟲一樣看了鐘安一眼。

“嗯!是挺好笑的。”

對方眼睛的顏色很深,與他對視的時候像要被吸進去一樣,一看就是強勢富有野心的類型。

但不得不說,對方的臉倒是挺對裴涼的胃口的,而且是難得的成熟體,說起來裴涼倒是很久沒有搞過這種類型了。

前麵好幾個世界,都是純情愛吃醋的類型,雖然愛醋也是一番風味,但久了難免想在這方麵的特性中換個相反的。

然而裴涼是何許人也?想到就做絕不含糊的渣女。

於是不顧‘未婚夫’還跪蜷在地上要死不活,人就過去了,看都沒看未婚夫一眼。

眼裡毫不掩飾對男人的興趣,伸出一隻屬於舞者的纖長柔美玉手道:“裴涼!這人的未婚妻,他有間歇性躁鬱症,見笑了。”

男人握住裴涼的手,動作很輕,像是一用力就怕將她的手捏碎一樣。

“楚夜白,久仰大名,裴小姐的舞姿讓人心醉神迷,沒想到說話更有趣。”

又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地下的鐘安:“不是說要打發了的玩意兒嗎?裴小姐不必為他的失態感到抱歉。”

裴涼臉上露出笑意,這男人的手比她想的還要粗糙。

方才他出招的時候,裴涼就注意到他虎口等地方有繭子,但雙手交握的時候,繭子的分布自然在裴涼的心裡一清二楚。

這男人衣冠楚楚,但氣質卻透著不羈和野性,這絕對不是有錢的浪蕩子弟生活優渥帶來的隨性不羈。

相反,是另一層麵的,沾染了血腥和□□,還有對和平框架不屑一顧的散漫。

這男人的真正身份怕是有點意思啊。

這邊裴涼和楚夜白若無其人的曖昧調情,裴凝卻是危機警報大聲作響。

她不過是反應慢了一步,裴涼就過去跟楚夜白搭上話了。裴凝一邊心驚於她的行動力,一邊對楚夜白從那麼開始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感到羞恥。

隻覺得自己開局就不順,與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也確定了,裴涼也是從末世重生回來的人,否則也不會對楚夜白這麼熱絡。

任何一個從末世回來的人,如果提前聽到楚夜白這個名字,恐怕第一反應都是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抱住大腿再說。

但鐘安就不一樣了,他隻覺得自己現在受儘羞辱,自己未婚妻還在跟打了自己的男人曖昧調情,鐘安氣得渾身發抖。

他艱難的站起來,咽不下這口氣,但也明顯不敢跟這男人硬碰硬了。

隻得冷笑一聲,咬緊牙關才為免自己因為疼痛顯得聲音虛弱:“哼!楚夜白?沒聽說過這麼號人,楚先生在哪裡高就?又是跟誰一起上的船?”

這話由鐘安說出來還真有幾分可信。

鐘安上了遊輪之後,儘顧著跟各路名流套近乎了,即便是學術界他也混了個臉熟,這家夥彆的本事不怎麼樣,但善於鑽營是毋庸置疑的,且記性也不錯。

整艘遊輪雖然人多,但排除船上的工作人員,賓客也就幾百人,楚夜白這種外表突出的,如果在正經的社交圈子裡出現過,他不會沒有印象。

他沒有印象,那就是‘不正經’的圈子裡的人了,這也是鐘安剛才人都沒有認出來,就敢上前撒火挑釁的原因。

這艘船要在海上航行一周,這期間各路富豪豈能少得了助興的?

除了遊輪的主人本身安排的一批負責表演助興的俊男美女,不少富豪自己也帶了人上船。

比如楚夜白旁邊坐的兩個美女,就是昨晚在舞台上看到過的兩個歌舞演員,這會兒不需要工作,所以換上禮服來宴會中釣凱子。

可惜眼神不好,鐘安冷笑,釣到個吃軟飯的假貨。

果然,楚夜白回答道:“有幸被朱女士邀請,出來長長見識。”

鐘安一聽就更得意了,他看向裴涼,表情裡全是嘲諷:“怎麼?你剛才說找到了新的獵物,就是這種貨色?”

“朱女士的大名我想不用我告訴你吧?”

業內有名的喜歡玩兒男人的富婆,並且口味重,葷素不忌,行為奇葩。

上半年才在電視上征過婚,六十多歲一老太婆了,征婚條件是男方不得超過二十五,肌肉紮實,一個個應征的選手跟健美大賽裡走出來一樣,一片肉花花的油膩。

經過媒體炒作,倒是舉世皆知,甚至登上了外網媒體的頭條。

不過懂的都懂,那老太婆好男色是不假,但心思精著呢,那通所謂的征婚炒作帶來的流量變現,讓她淨賺了數億。

結果選出來的丈夫結婚沒超過一個月就離了,又是一通轟轟烈烈的流量狂歡,又是一筆大賺特賺。

網絡上唾罵奚落玩兒梗無數,其實這從一開始就是老太婆圈錢的作秀罷了,跟她結婚那小子因為簽了婚前協議,最後僅僅分走了幾十萬。

據說還是出於人道主義補償,因為一個月的時間,一個生猛肌肉男已經被玩得脫層皮的樣子了。

報紙上的照片一出,真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對方接受采訪的時候發誓自己以後改過自新,絕不再想著走捷徑,要踏踏實實做人。

因為走捷徑,它沒有好下場啊。

據說這報道一出,讓不少被物欲橫流迷失雙眼的年輕男女幡然悔悟,一時間網上喊著吃軟飯的男人沒幾個了。

朱女士也因此有了好男人養成器,人民導師之稱。

一聽楚夜白是跟朱女士來的,鐘安臉上的笑意是包都包不住。

隻覺得肚子也不疼了,心情也舒暢了,甚至同情的問道:“楚先生跟朱女士一起來的,現在還有力氣下床出門,來賭場玩兩把,可見是真的身強體健,異於常人了。”

楚夜白臉上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仿佛不以為恥。

裴凝心裡卻暗罵鐘安蠢貨,誰不知道朱女士的名聲,鐘安這會兒對楚夜白帶著惡意,楚夜白一說,鐘安保管深信不疑。

因為這就是完全符合他心中預設的答案。

可惜鐘安不會清楚,他再度看向裴涼:“你確定你盯上的是他?現在我把他身份跟你問出來了,也彆說我自己做錯事還阻著你礙著你。”

“他這種人是什麼嘴臉你看清楚了吧?”

“看得很清楚啊。”裴涼道:“他是明白事理,腦子清醒,敢於為夢想犧牲,努力而上進的年輕人。”

“G你――”鐘安傻了,接著氣得冒煙:“裴涼!”

裴涼不耐煩了,一把掐住鐘安的下巴,將他拽了過來,按在玻璃窗上。

此時外麵夜色正濃,因此走近的話,玻璃能清晰的映照出人的臉。

裴涼讓鐘安的臉對準那‘鏡子’,開口道:“照照鏡子!”

“你就這點姿色了,家世毫無底蘊格調,靠著藝術家妻子拚命躋身上流的貨色,怎麼配進我裴家的門?”

“乖一點,讓你走的時候彆磨蹭,鬨大了難堪的是你,知道嗎?”

鐘安看著鏡子裡裴涼的臉,回想她跟自己交往以來的一瞥一笑,簡直毛骨悚然。

難不成他還有他們鐘家,一直以來都是她們裴家當做玩物不成?

莫說鐘安,要不是自己的事自己清楚,連裴凝都快以為她們兩姐妹聯合起來,慘無人道的玩弄單純男人了。

將腿軟的鐘安推開,裴涼轉身衝楚夜白伸出手:“這裡太吵了,楚先生願意跟我去酒吧喝一杯嗎?”

楚夜白沒料到等待的枯燥時間居然有這種樂子,看戲看得興致盎然。

聞言便也伸出手,還沒同意,就被人製止了。

這次是裴凝,她連忙道:“姐,姐我錯了,我們好好聊聊吧,就在這裡,你彆丟下我好不好?”

裴凝心裡是再次膽戰心驚,她不明白這女人要把楚夜白帶到彆的地方去乾嘛。

如果她也知道後麵的事的話,為什麼會乾出這種舉動?

裴凝一心隻顧著阻止兩人離開,更多的注意是在楚夜白身上,他得留在大廳,否則的話――

可楚夜白此時視線卻在她姐姐身上,表情多了絲訝異,仿佛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裴凝心裡一跳,緩緩的回頭,就看到她‘姐姐’此時盯著自己,眼神裡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意味。

她臉上似笑非笑,用篤定的口氣問自己道:“所以這條船一會兒要發生什麼是吧?”

裴涼這話一出口,裴凝臉色都白了,甚至不敢看向楚夜白,唯恐他從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中看出什麼。

可三人就這麼近,怎麼可能看不到?

果然,一聽裴涼的話,楚夜白臉色就變了,深邃的眼睛眯了一下,透著危險。

接著笑道:“既然妹妹這麼擔心,那就和我們一起去吧。我想跟兩位女士都聊聊。”

裴凝心臟狂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此時原本想偃旗息鼓的鐘安再次忍不住了,半個小時以前,他還坐擁這對姐妹花,此時受儘羞辱,這區區小白臉還想一網打儘,仿佛自己的落魄就多了個刺眼的對照組。

決計不能忍。

於是鐘安攔在楚夜白麵前,倒也不敢再動手動腳,隻語氣陰沉道:“你休想乾――”

誰知這次楚夜白可不跟他講你來我往,話才開了個頭,鐘安就直接飛了出去。

直接鋪在過道上,半張臉全腫,口吐鮮血。

楚夜白:“嗯,我乾了。”

這次的騷動就有點大了,周圍的賓客看了過來。

他們對楚夜白陌生,但對鐘安倒是有幾分臉熟,連忙有侍應將鐘安扶了起來。

鐘安見人多,便開始不依不饒。

周圍的注意力頓時彙集過來,在從鐘安嘴裡得知楚夜白是朱女士帶來的人之後,自然對他敢毆打客人的舉動皺眉不已。

一時間對楚夜白的指責紛遝而來。

又有人道:“那邊賭桌的不就是朱女士嗎?她自己的人,讓她好好管管。”

這麼大動靜朱女士自然不會聽不見,有人問了她,她遠遠看過來,看見楚夜白,眼裡頓時迸發出光芒。

卻也疑惑道:“我帶的人裡沒有這帥哥啊。”

這樣一來,楚夜白的身份竟然就成疑了。

鐘安連忙道:“保安,快抓住他,這人不知道怎麼混上船的,還毆打客人,你們怎麼管理的?”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楚夜白隻得歎了口氣。

對裴涼和裴凝道:“看來是顯得讓他們閉嘴,咱們才有機會聊了。”

話音一落,大門砰的打開,幾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大漢走了進來。

這明顯格格不入的粗人,外麵竟然無人阻擋,但一看他們手裡的東西就知道為什麼了。

為首的人朝著天花板連梭了數木倉,聽到木倉聲大廳的人立馬慌作一團,大部分下意識的蹲在地上。

那些人散了開來,訓練有素的頃刻就占據了整個宴會廳各處的製高點,每人手裡的木倉對準自己負責的領域,周圍人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的。

緊接著無數在外的散客或者工作人員被木倉指著推了進來,今夜很冷,在外麵的人不多。

大廳的廣播裡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這裡是船長室,現在這條遊輪已經被我們控製了。】

【為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請各位不要驚慌,不要逃跑,更不要做出任何疑似反抗行為,以免誤傷。】

【接下來請遊輪上所有人都聚集到三樓宴會廳,不要試圖躲藏,監控也在我們的掌握中,謝謝配合。】

“還挺有禮貌。”裴涼道。

裴凝跟看瘋子一樣看她,她毫不驚訝該是知道會有這一幕了,那為什麼戳穿自己,讓楚夜白起疑?

難不成是為了除掉自己?裴凝驚悚了。

她不敢說話,但楚夜白旁邊的兩個美女已經嚇哭了,剛才他們還為楚夜白是假凱子而懊惱。

這會兒卻覺得縮在他這個體格高大的男人麵前才有安全感。

其中一個人顫抖著聲音道:“我怕――,咱們會不會有事啊?”

楚夜白道:“不做多餘的事就不會有事的。”

另一個美女悲觀的抬杠道:“這些可是窮凶極惡的帶木倉劫匪,他們說的話你也信?”

“嗯!我信。”

美女還想反駁,接著就看見有兩個拿著木倉的大漢走了過來,兩人嚇得連忙抱一起發抖。

就看到離他們極近的楚夜白卻站了起來,這普普通通的動作,在這個時候卻無異於對劫匪的挑釁了。

兩個美女包括鐘安等因為剛才的糾紛聚過來的人嚇的要死,心裡把楚夜白罵出花來。

這傻逼在乾什麼?要是劫匪受了挑釁想殺雞儆猴怎麼辦?他們離這麼近的人,可是風險最大的。

周圍的人都驚恐的看著兩個劫匪走向楚夜白,唯恐下一秒就是一梭子子.彈,乾掉這傻逼不要緊,誤傷了他們怎麼辦?

但相反的,隻見楚夜白脫掉西裝外套,嫌礙事一般抽下領帶,將袖口解開挽到接近手肘處。

然後接過其中一個劫匪手裡遞過來的木倉,正準備去前麵。

在走之前卻想到什麼似的,回頭說了一句――

“因為規矩是我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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