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柳將軍這波順勢釜底抽薪,...)(2 / 2)

“現在他要我跟他出去啊,大晚上的,萬一他對女兒做什麼。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

這些彆說是杜大人,杜父整個臉也黑了。

即便是看柳家男子說話句句驚世駭俗,可說到底總是他們有求於人,姿態自然得擺出來。

來之前就跟這傻子把道理掰碎了講清楚,沒想到那夜叉單是一逼,就嚇得把什麼都倒出來了。

杜大人直接一巴掌扇在杜小姐臉上:“閉嘴,婚姻之事哪有你做主的份?”

這一巴掌是沒有留情,直打得杜小姐腦袋暈眩,血都流出來了。

杜父一見女兒受傷就急了,根本沒心思描補。

杜大人正要跟柳家道歉,可抬頭一看柳家父母的神情,心裡便咯噔了一聲。

柳家父母此時臉色已然是漆黑。

他們急著嫁兒子,無非就是擔心兒子老無所依,好歹得生一二子嗣傍身,否則如今再是權勢加身,到老了,也不知道給誰白忙活一輩子。

可杜家竟這般打算,既想要他們柳家如日中天的權勢,居然念著找小夫繁衍子嗣,好讓他們兒子到頭來一身打拚留給小夫養的。

柳家父母冷笑:“杜家真真是好打算。”

杜大人連忙道:“二位誤會,小孩兒胡言亂語,豈可當――”

話沒說完,包廂的門已經打開了。

柳將軍漫不經心,甚至這時候還有些開始期待這天香樓的菜了。

他離京之前,家裡的條件自是不允許常來此地消費,如今據說天香樓大廚技藝更精湛。

“杜大人,令千金在你眼裡是隨意哄騙的小孩兒,我柳某可不是,多說無益,還是給雙方留點體麵。”

“請吧!”

杜大人看對方從容自若的樣子,立馬便明白了過來。

這姓柳的,雖為一介男子,也年紀輕輕,但卻比她想的要狡猾得多。

他如今這姿態,哪有可惜之色?分明是處理了一件麻煩的悠然。

杜大人好歹也曾位極人臣,豈能容忍低聲下氣後被一個小輩如此戲弄?

於是便冷笑了一聲:“柳將軍花團錦簇,我杜家確實高攀不上了。”

“忘了柳將軍還與涼王私交甚篤,想來涼王殿下定會為柳將軍打算,我等倒是白操心了。”

柳將軍臉色一變,視線猛地衝杜大人紮過去。

累累屍骨鍛造出來的鋒利,直讓杜大人心裡一涼,整個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柳將軍沉聲道:“杜大人,我方才說過,下不為例。”

他縱使還沒那麼快梳理好京中繁複的利益往來,但最主要的脈絡還是一眼可見的。

這姓杜的當時那是,根本不會被輕易複用,自然得利益團體共同出力,並有拿得出手的顯眼功勞。

如今天下太平,北境威脅暫時無礙,又正值豐年,她怎麼立功?

無非就是新舊權利更迭之時的擁立之功。

杜家與徐家是利益共同體,而徐家近年才越發顯赫,原本想要巴結涼王,可涼王得勢時,卻早已擠不進去了。

如今太女之位落入誰都意想不到的三皇女頭上,三皇女以往備受忽視,毫無班底,比起勢力成熟的涼王,這些投.機者自然是把目光落在太女身上。

尤其徐家還有人如今出任太女太傅,陣營在哪邊,可見一斑。

這姓杜的倒是雞賊,眼看聯姻不成,便放大他和涼王之間的私交。

說來也是可笑,他不過回京才兩日,在對方嘴裡卻仿佛跟涼王早有默契。

柳將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想空穴來風,無法拉攏的就打擊。

親王結交軍方重臣,如今涼王殿下處境尷尬的情形下,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帶來不利。

且皇上對涼王不可能沒有提防。

這淺顯的小人計謀,其實不難化解,可柳將軍就是動了真怒了。

涼王不管最後如何,他不喜歡因為自己給她帶來麻煩。

於是如鷹的眼神盯著杜大人:“明日本官會奏明聖上,以杜大人如今身無官職,卻對親王交際如此主見,怕是平日裡不少與人商討相關事宜。”

“除了徐大人之外,本官倒一時想不出有誰會與杜大人商量此事。徐大人想來對涼王殿下偏見頗深,但在本官看來,太女與涼王殿下手足情深,乃大梁幸事,豈是小人能夠從中挑撥?”

“徐大人擔任教導太女重則,如此私心,看來太女太傅的人選,陛下還是得慎重考慮。”

杜大人一聽,臉色都白了,額頭冷汗直冒。

這姓柳的不愧是軍營出身,太會打蛇七寸了。

隻是心中仍然不敢相信,他會開這般口?不怕聖上責怪他僭越?

可細想之下,如果這是他意識到危機的反擊的話,就算自己也得惹一身腥,可他才回京城,理論上不可能與任何人過從甚密,這般看似莽撞的坦蕩,倒是讓聖上更為放心。

杜大人隻後悔方才逞了一時口舌之快。

腦子飛速轉動,想把暫時把這人安撫下來。

可他今天錯就錯在帶了兩個豬隊友。

杜小姐和杜父一見這事黃了,自然就沒了方才的忍讓和窩囊了。

杜父自認為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結果這柳家男子還端著擺譜,甚至故意羞辱。

簡直欺人太甚。

一品大員又如何?不過區區武將門第,豈能與他們這種延綿百年的權貴之家相比?

姓柳的一倒,他們可就打回原形。

見他不但羞辱自己女兒,此時更是對自家妻主不客氣,杜父冷聲諷刺道:“柳公子還是省省吧。”

“既我兩家無緣,那分道揚鑣便是,此時還大擺官威,當誰耐煩聽不成?”

又衝柳家父母譏諷的笑道:“嫌我杜家打算?大可捫心自問,除了我杜家,你們私下相看的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

“那些歪瓜裂棗倒是與柳將軍相配,此事與我杜家無關,便隻能祝柳將軍與那有緣人百年好合了。”

“隻不過――”杜父頓了頓:“柳大人柳相公常說操心,十八年後,怕是還得再操心一次。”

這話沒說得太明白,可意思不能再明顯。

無非是諷刺柳將軍所生兒子必定也如他這般,到時候婚嫁艱難。

柳家父母氣得渾身發抖:“你――”

杜父越戰越勇,笑得一臉慈悲:“柳大人勿見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不願臨進棺材了,還要操這等心,好歹得讓我女人留兩個像模像樣的子嗣,說我杜家打算嚴重了。”

“人之常情而已。”

“欺人太甚――”柳家父母拍案。

柳將軍見父母動氣,也是站了起來。

可一時間心中有些悲哀,杜父這等見識淺薄的人,他抬手便收拾了,可父母的心卻不能寬慰。

便是被人一指,父母就會傷心動怒。

眼看包廂內氣氛有些混亂,杜大人也怕真把柳將軍得罪狠了,恨恨的要嗬斥丈夫。

此時原本開了一邊的房門,另一邊也被突然踹開。

眾人聞聲望去。

發現竟是涼王。

此時對方身後跟了好幾位王府親兵,前麵兩人手裡提著食盒,看來是天香樓打包的菜已經炒好了。

柳將軍見了她,莫名的心裡難堪至極。

涼王卻麵帶笑容道:“本王打包好吃食,準備與柳將軍打聲招呼回府,見廂門開著,無奈聽了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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