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砍柴(1 / 2)

()顧青池回了房間,一邊往床邊走一邊脫衣服,領帶先被丟在了地板上,然後是襯衫,腰帶,最後是褲子。

這是他的壞習慣,一直沒有改過,就算第二天會給自己添更多麻煩。

丟下那些東西的時候他總覺得很輕鬆,就好像蝴蝶終於從繭裡掙脫出了自己翅膀那樣輕鬆。

顧青池任由自己倒在床上。

今天剛來的時候,他第一眼就認出了謝陸嶼。

應該說認不出才奇怪,他看見過很多次謝陸嶼的外牆廣告,在地鐵裡也全是謝陸嶼的廣告牌。

世界真奇妙不是嗎?

從前隻能站在窗前仰望著巨大海報才能見到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現在你麵前。

謝陸嶼這個符號一下子有了具體的形象。

在以前,謝陸嶼對顧青池來說隻是一個躺在手機列表裡的聯係人,撥打電話永遠不會有人接聽,發送短信不會有人回複,但也不會消失。

他是一座監獄,也是一座燈塔。

如果顧青池是隻蝸牛,他就是顧青池的殼,給予沉重的負擔,也給予嚴密的保護。

謝陸嶼對顧青池是特殊的。

顧青池不可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就像同彆人交往一樣同謝陸嶼相處。

即便是他決定丟下一切大步往前走的現在。

但是沒關係,他已經丟下了一切,走了出來。

那麼難的日子他都走了過來。

那麼剩下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

第二天節目組一早就開始了錄製,九點鐘開始敲各位嘉賓的門。

謝陸嶼到達餐廳的時候,黃瀚宇他們三人已經到了。

餐桌上有五份早餐,一杯牛奶,一個三明治,一看就是從便利店買來的速食食品,讓人毫無食欲。

就這,還是節目組在為期四天的節目期間提供的唯一的一頓飯,往後他們就要自力更生。

陳悅然看見謝陸嶼眼睛一亮,她暗地裡是個完完全全的追星少女,會天天簽到打卡砸錢的那種,但就算砸錢,砸的也很健康。

主要是,本命太爭氣,根本用不上砸錢。

謝陸嶼就是她本命,由於本命專注演戲。

她目前砸錢隻是停留在去電影院多刷幾次影片的地步,並且還經常搶不到票。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粉謝陸嶼也沒毛病,理由正當到能得到父母的支持。

任何一個演員都不能對謝陸嶼說不。

在這方麵,謝陸嶼就像神一樣站在頂端,是要被供起來的。

她雖然不是正經演員,隻是個跨界的半吊子,但是這可是謝陸嶼!活著的謝陸嶼!

她滿足了,她圓滿了。

陳悅然放下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樂顛顛的給謝陸嶼拉了個椅子,很心機的拉了自己旁邊的那一個。

“謝哥好,謝哥坐。”

謝陸嶼樂了。

“你這可不行,搞個人崇拜容易把我送進去。”

幾個人就都笑了,接著聊天。

謝陸嶼剛到沒一會兒,就聽見一個工作人員倒吸了一口氣。

接著聊天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整個餐廳裡安靜的隻有他放下杯子時跟桌子的輕微碰撞聲,還有攝像機運作時的聲音。

最後,就是有人下樓的聲音,不緊不慢,連停頓都相同,聽見聲音幾乎就能想象出一個人漫不經心的踏著階梯一階一階的下樓。

謝陸嶼後知後覺的回過頭。

顧青池頭發依舊像昨天那樣紮起來。

他上身穿著一件寬鬆款式的黑色背心,露出來鎖骨跟肩頸,前麵的圖案是個白色的骷髏頭,側麵卻是橫開口的,隱隱能看見一晃白色的皮膚。

下身的褲子也是黑色的,緊緊裹住又直又長的小腿,大腿處稍稍寬鬆一些,上麵金屬類的細節特彆多,光金屬鏈子就兩三條,配一雙帶綁帶的黑色短靴。

衣服連飾品都是讚助商搭配好的。

顧青池脖子上戴了一條亞麻色編織繩項鏈,一個褐色的石頭綴在上麵,仿若一隻充滿惡意的惡魔之眼。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垂眸看著樓梯,不緊不慢的下著樓,耳邊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等到顧青池來到餐廳,謝陸嶼這才發現,他上身那件黑色的背心,後背露著一個洞,蝴蝶骨隨著他的動作隱現,下麵是橫著的開口,幾條布條連在一起,也露著後腰的皮膚,白的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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