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芳秋,其他幾人眨眼就跑了個一乾二淨。
林芳秋捏著衣角,前後左右看了看,才問道,“爹,你真的要留我這麼長時間啊?”
“那當然!”
林芳秋不高興地撅嘴,“為什麼呀?我覺得雷永樹挺好的。”
“好什麼?性子也太軟了,跟麵團似的。”林炎城才不信他們說的什麼一見鐘情這種鬼話,八成是雷局長見林芳秋性子爽朗,所以才看上她當侄媳婦的。至於雷永樹,喜歡有,但是要說有多深,不見得。
林芳秋朝地上踢了一腳,不服氣道,“那不是挺好的嘛。他這個性子出去也不會惹事。而且還好欺負。”
林炎城歎了口氣,對這說話十分不認同,“你想得太天真。男人性子軟,不見得好欺負。”
他以前當小工的時候,經常去一家饅頭店買饅頭,那家老板被他那媳婦壓得死死的,他媳婦把他使喚得團團轉,一天到晚,都能聽到他媳婦那高亢的罵人聲。
有一天,那家老板忙中出錯,數饅頭的時候少數了一個,他跟客人反複道歉,可惜那客人並不好講話,見他這麼這麼好欺負,反而讓他給自己下跪認錯。
那老板木呆呆地看著客人,他媳婦沒在跟前,周圍全是看熱鬨的人群,不大的饅頭店擠得人仰馬翻。
那老板轉身,就在大家以為他從旁邊出來下跪的時候,那老板舉起剛剛從旁邊摸到的一把刀舉起來就往客人臉上揮。
一刀斃命,還不解氣,朝著那客人的脖子亂砍一通。
嘴裡罵卻的是,“讓你再罵我,一天到晚的罵,老子早就不稀罕你了?”
他已經把這客人當成他媳婦了。長期所受的屈辱和壓抑讓他終於在今天爆發。不巧的是,這個客人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雷永樹也是同樣的。他性子軟是不假,可如果林芳秋像饅頭店媳婦這樣隻知道欺負他,那這兩人的婚姻遲早走到頭。
林炎城堅決不能允許林芳秋有這種想法。
他決定以退為進,“你怎麼欺負他?如果你讓他幫你做一件小事,他偏不做。你能怎麼辦?”
林芳秋不是傻子,所以她不會自信滿滿的說出‘他喜歡我,所以一定會聽我的’這種話。她斟酌再三說:“我可以跟他講道理。”
林炎城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也不想想他一個宣傳員不比你會說?而且他還是初中生。你才小學生,他的詞彙量比你大多了。”
林芳秋心裡一梗。
“如果動手,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比不過你一個姑娘家?你說說,你能怎麼著他?”
林芳秋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治雷永樹的法子。
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等雷永樹的熱情消退了,她咋整?
林炎城趁機教育,“所以嫁得好不如自己好。你想想,如果你自己會做那件事,不需要求人。是不是更好?”
林芳秋撅嘴想了半天, “可我又不是全能,哪能什麼都會?”
林炎城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喲,這腦瓜子轉得很快嘛,居然沒被他繞進去,他摸摸下巴,“我覺得你總得有樣精通的吧?這樣你才能用你那獨一無二的技能跟人家換你想要的。你想想你有什麼技能是你能拿得出手的?”
林芳秋掰著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到底擅長什麼。
做菜嗎?她連小六都不如。做衣服嗎?比不上三姐。種菜?比不上大哥。至於讀書?她是全家成績最差的那個,二哥好歹還去初中上過幾天,她連初中大門都沒進去過。
林芳秋心裡鬱悶不已。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歡什麼,擅長什麼。”
第二日,林炎城琢磨今天去找徐廣進要說法。
還沒等他出門,就見徐廣進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徐廣進身後跟著的那人,林炎城也認識,忙伸手過去,“史縣長,你怎麼來了?”
史縣長背著手,四處打量一眼,“我怎麼就不能來呢?今天天氣不錯,我就下鄉來看看。順便來看看你。”
林炎城把人請進屋,“多謝您還記掛著我。我太受寵若驚了。”
史縣長擺擺手,“你可是我們省裡點明表揚的人才。我來看看你,不是應該的嘛。”
林炎城給他介紹家裡幾個孩子。
史縣長朝著幾個孩子點頭示意。
林炎城看出史縣長似乎有話要說,便打發幾個孩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