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林建國聽到銀鎖被胡老爺子拿去,腦子靈光一閃。

他之前就琢磨過,幕後人隻可能是那三家。

原先他以為是靳向東,可見到本人後,林建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家,林建國覺得不太可能。於紅蓮身為靳向東的枕邊人,自然知道他對思蘭念念不忘。那她隻會希望思蘭早點嫁出去,怎麼可能會她一直單身呢?那樣她隨時都有一種危機感。所以於家的嫌疑也排除了。

那隻剩下了胡家。照理說胡家跟武家關係不錯,胡父應該不會害思蘭。但是他總覺得胡嬸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是他怎麼都想不通胡嬸為什麼要害他,所以他才一遍遍地問思蘭到底跟胡家有沒有結仇。

可每次思蘭都說沒有。憑著直覺,他一直沒能把胡家從他的懷疑名單中劃掉。

現在胡父把武爺爺害成這樣,擺明了有問題。

林建國好奇問道,“爺爺,銀鎖是哪天給的胡爺爺?”

武爺爺想了想,“是老胡出事的前一晚,我請他在我家喝的酒。第二天,他就去執行任務了。”說到這裡,他神色卷卷,“沒想到,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哎!”

武思蘭忙轉移話題,“爺爺,你們還有什麼英勇事跡?”

林建國麵色沉了幾分。他想不通的事情,隨著這個銀鎖漸漸浮出了水麵。

胡爺爺出任務那麼急,一定沒機會跟自己的兒子兒媳說婚約解除的事情。

胡爺爺在路上一定會把銀鎖送給孫子,讓他督促胡紅兵的孩子履行婚約。

但是沒想到兩人都死了。胡叔胡嬸在兒子身上看到銀鎖,就以為胡爺爺逼胡紅兵履行婚約。

那個銀鎖就成了兩家的定親信物。

痛失獨子的胡叔胡嬸就把武思蘭當成了克死他們兒子的喪門星。

因為破除封建迷信的緣故,他們也不敢鬨上門來。

但是他們卻恨死了武思蘭,所以才會在武思蘭處對象後,一次次指揮製造意外。他們的目光就是為了讓武思蘭為胡紅兵守一輩子活寡。

這完全就是瘋魔了。但是隻有這個理由才能站得住腳。

想通了的林建國沒有把自己的推理告訴武思蘭。

現在武爺爺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他不想增加她的負擔。就讓她安安心心陪武爺爺最後的日子吧。

林建國按照武爺爺的指示,給他爹和賀雲逸分明發了電報。

賀雲逸來的要早一點,他本來就在省城,火車站離研究所也近,接到電報,跟芳夏交待一聲,就買了火車票過來了。

林炎城要比賀雲逸晚一點。

八月正是農忙,林炎城作為一社之長,自然要下地視察,督促大家認真做事。

等他從地裡回到公社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六點多鐘,已經沒有火車,林炎城最快也得坐第二天早上那班火車。

等他到了北京,武爺爺已經沒了。

賀雲逸幫著兩人一起料理武爺爺的身後世。

武爺爺作為華國開國將軍,功勳顯著,死後要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

武思蘭在收拾遺物的時候,哭了好幾場,林建國一直陪在他身旁安慰她。

痛哭過後,武思蘭打起精神給爺爺守靈。而賀雲逸和林炎城負責接待客人和記者。

大院的人也都過來吊唁,不少人在旁邊握著武思蘭的手安慰她。

就連對武思蘭意見很大的於紅蓮都從部隊回來了,和靳向東一起在老爺子靈前上了一柱香,而後一起離開了。

林建國擔心思蘭站得太久,腿會酸,忙讓她坐下來歇一歇。

武思蘭卻固執地拒絕了,“不用了,我撐得住。”

林建國看著她消瘦的臉頰以及那深陷的眼窩,小聲道,“我也是孫女婿,該換我守在靈前了。你先去歇歇,待會兒再換我。”

武思蘭抬了抬眼皮。這幾天哭得太多,她眼睛酸疼得厲害,但是透過微弱的縫隙還是能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神。想了想,她還是點頭應了。

她動了動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腿腳發麻,差點摔倒。林建國剛想把人扶住。可想到這麼多客人,看到了,影響不好,最終隻能看著她手撐膝蓋一點一點往沙發上挪。

林建國心疼得不行,卻在看到門口的來人時,整個人呆住,“你們怎麼來了?”

武思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色鐵青,猛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但因為腿腳發麻,她差點摔了下去,好在賀雲逸聽到聲音轉過來,看到她要摔倒,忙把人扶住。

“我來給老爺子上柱香。”在兩人噴火一樣的目光裡,胡父胡母依舊亦步亦趨地往裡走。

快走到靈前的時候,林建國伸手把人攔住,“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其他人紛紛圍了上來,武老爺子的朋友大多數都是大院裡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從自家婆娘那邊聽說了武老爺子身死的真相。

現在見到林建國把人攔住,大家紛紛上前勸,“小林,老胡也不是故意的。他爸和武老是多年的好兄弟,難道他會害武老嗎?你大度點,彆把客人往外推。”

武思蘭氣紅了臉,擋在林建國麵前,朝著胡父罵道,“我不想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爺爺卻是因你而死。你明明知道我爺爺中風了,他倒在你麵前,你為什麼不把他接住?”

胡父漲紅著臉,“我也是被你爺爺氣著了。我兒子和我爹走了好幾年了,是我們全家的痛,可他偏偏來戳我心窩子。我口不擇言才說錯了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從身上掏出一塊銀鎖,“這是你的,我們一刀兩斷。”

武思蘭小的時候見過這枚銀鎖,一眼就認出這是她奶奶留給她的傳家寶,她眼含淚花,麵露譏諷,“一個銀鎖而已,能買我爺爺一條命嗎?”

胡母氣得不輕,“一個銀鎖?要不是因為這個銀鎖,我兒子能死嗎?怎麼會有你這麼鐵石心腸的人。”

武思蘭腦子有一瞬間混沌,“什麼意思?胡紅兵招行任務死的。跟我的鎖有什麼關係?”

胡母已經豁出去了,左右她兒子也沒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指望,她看著武思蘭的眼神越發陰森,氣急敗壞地道,“要不是你刑克六親,克死了我家紅兵,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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