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不例外,她從那一眼裡感到了自卑。
不自信自己可以在這位尊貴夫人的麵前,得到能和她兒子在一起的認可。
所以現在……
她要真正地直麵那個人嗎?
眼見著即將抵達彆墅區門口,突然想起什麼的魚瑜立即抓住傅司謹的手臂:“等等……等一下,我沒有買禮物,第一次上門拜訪就空著手……”
她都快急哭了,偏生傅司謹根本就沒有要停車的意思,還衝魚瑜怒了努嘴:“禮物不就在這嗎?”
魚瑜下意識地順著傅司謹的視線低頭,隻見到被隨手擱置在車內儲物盒裡的包子等物。
魚瑜:“……”
彆衝動彆衝動,打死一時爽,坐牢火葬場。
深吸了好幾口氣,知道前途已經無法逆轉的魚瑜僵硬著臉,任由著傅司謹帶著她踏進傅家大門。
彆看折騰了這麼久,現在其實才七點多不到八點,箐箐肯定還沒睡醒。
她一般都是早上八點半才起床。
因為幼兒園九點上學,起床後十分鐘洗漱,十分鐘吃早飯,十分鐘趕路,正好能踩點進校門。
小家夥彆看人小小一隻,對時間的規劃可是算得死死地。
如果這份嚴謹不是為了要多睡一分鐘覺的話,他們全家都會覺得很欣慰。
果然,車子開進家門,那麼大動靜,彆墅內還是靜悄悄的,一看就知道主人家還沒醒。
“我們是不是來太早了?”魚瑜顯然也發現這一點。
她有點猶豫著要不要趁此機會臨陣脫逃,雖說已經默認要陪通傅司謹回家見家長,可臨到門前,她還是慫了。
不過傅司謹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他一手提著買來的早餐,一手牢牢扣住魚瑜纖細的皓腕,拉著她就光明正大地踏進家門。
廚房裡有動靜,是傅衡在給箐箐做早飯。
傅司謹示意魚瑜先在客廳坐一會兒,自己則提著早餐走進廚房。
“爸,不用做了,我買了吃的回來。”
他提了提手裡的袋子,示意早餐在這裡。
傅衡聞聲扭頭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繼續將處理好的海鮮放進洗好的白米內,準備給箐箐煲海鮮粥。
“我都買了吃的回來,你怎麼還煮?”傅司謹不解。
“東西都準備好了,總不能扔掉,先煮起來留著中午給箐箐吃。”深覺兒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傅衡懶得搭理他。
他昨夜被箐箐鬨了一回,後半夜就睡得不□□穩,半夢半醒地,導致早上起來有點沒精神。
傅司謹顯然也注意到父親精神不濟,忍不住擔憂道:“您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傅衡直接否認。
他伸手接過大兒子帶回來的早餐,先試了下溫度,已經有點涼了,乾脆都裝進盤子裡放到微波爐裡加熱。
等待期間,傅衡本想去叫箐箐起床,卻被傅司謹鬼鬼祟祟地扣住肩膀。
“?”看來這小子有事。
挑高一邊眉梢,傅衡冷眼直視兒子,示意他有話直說。
“那個……”饒是傅司謹一貫沉穩,牽涉到私人情感問題還是會感到有點羞澀,他撓撓臉,小聲道:“那個,爸,我帶了我女朋友回來。”
“!”傅衡立即探頭往外看,結果什麼都還沒看到,就被大兒子高大的身影擋住視線。
“彆這樣彆這樣,人家還沒做好準備,你突然出去會嚇到她的。”
傅司謹生怕父親一出去就擺著個冷臉嚇人,急忙求著他給自己這個兒子一點麵子。
“人家沒被我嚇到,你已經把我嚇到了。”
推開大兒子,傅衡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傅司謹想攔都攔不住。
他嚇得急忙跟出去,就見魚瑜已經被突然出現的傅衡驚得一把站起,強壓著緊張擠出個微笑來,和他打招呼:“伯……伯父好。”
“嗯,你好。”傅衡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稍稍舒緩了魚瑜內心的緊張。
看來這位傅董事長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
“你叫魚瑜是吧,我聽我家臭小子說過你。”
傅衡的態度和藹得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老父親,這下魚瑜是徹底放下心底的緊張,神態也變得自然起來。
“是,我也常聽阿謹提起過您,他一直很崇拜您這位父親,總想著以您為榜樣成為更加優秀的人。”
側目掃了大兒子一眼,傅衡眼底的笑意變得更深:“你先坐一會,阿謹去陪陪人家,我上樓叫箐箐起來。”
“好的。”
目送著傅衡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魚瑜才終於鬆了口氣。
傅司謹不知何時蹭到她身邊,被她拍了幾下:“你要嚇死我?伯父在廚房裡居然不早說。”
“我忘了,不過看來我爸對你還挺滿意的。”
自己親爹自己清楚,如果不是被認同的人,他父親連個眼神都欠奉,根本不會和魚瑜交談,態度還那麼和藹。
“你真和你爸爸提起過我?”
魚瑜不太相信,他覺得傅司謹不像是那種會專門和家長提起自身感情問題的人。
事實上傅司謹還真沒說過。
魚瑜的存在應該是他爸調查出來的,不過傅司謹深知傅衡不會隨意乾涉自己的任何選擇,更不會私自插手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應該是在調查自己病情的時候意外發現魚瑜的存在。
畢竟要是沒有魚瑜作為他的鎮定劑,他恐怕也撐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