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
唉,歎息一聲,張佳鈺止住思緒,提著洗乾淨保溫盒準備下班回家。
畢竟她閨女都想媽媽了。
箐箐哀嚎隻是叫嚷給外頭那個狠心女人聽,企圖試探對方良心。
要是能一時心軟留下來幫她一起處理工作就太好了。
可惜張大總裁莫得良心,可憐箐箐隻能淒淒慘慘地爬回去,坐在辦公桌後麵繼續埋頭工作。
對比人家已經回去老公孩子熱炕頭處境,她就很慘。
嘟嘟嘟……
桌上座機突然響起。
箐箐接起電話:“喂,你好,我是顧箐箐。”
“董事長,您先生來訪,請問要放他上去嗎?”打內線電話來是公司前台。
箐箐微微疑惑,怎麼自己公司連老公都給攔門外?
“讓他上來,還有,以後我先生來了不用再攔他。”
“好。”
沒過一會兒,箐箐辦公室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她揚聲道。
大門推開,露出門後高大身影。
正是傅衡。
他手裡還提著個保溫盒,箐箐忍不住打趣道:“你們是都約好了,還是我這地兒寫了不提食物不準上門告示?”
“除了我還有彆人給你送吃?”傅衡眸色微微一沉。
意識到危險箐箐立馬訕笑地解釋:“彆誤會,隻是下午張佳鈺家裡多送了些飯菜過來,她一個人吃不完,這才拿了一起過來跟我一起吃飯。”
“我來給你送宵夜。”
傅衡提高了手上保溫盒,“我做了黃金糕和蘿卜糕,你吃不吃?”
“吃!”箐箐這才注意到現在都將近十一點。
忙碌那麼久,晚上吃那些東西早消化光,現在肚子開始餓了。
“想吃就去洗手。”
傅衡拿著保溫盒去茶幾那邊擺出來。
他也是下班回家後看妻子不在家,打電話問過隨行保鏢後才知道她來了青玉,相比是被那位張總裁叫過來。
說起來傅衡和張佳鈺還有點淵源。
不是什麼讓人想歪緣分,純粹就是兩位老公鬥法。
本來傅衡是不會做飯。
他幾乎算是含著金湯匙長大,家裡雇傭那麼多人,自然不可能讓這位大少爺進廚房。
甚至和箐箐婚後多年,傅衡也從未下過廚。
箐箐自個兒也不會做飯,所以兩人談不上誰嫌棄誰問題。
他們有保姆和外賣軟件就夠了。
偏偏箐箐後來遇上張佳鈺,還和人家合夥開公司,兩人逐漸熟悉起來,不可避免地就對彼此家庭有所了解。
然後,某天下班回家傅衡就發現,自家小妻子開始念念叨叨地數念人家老公好。
箐箐自己倒是沒有彆意思,隻是單純表達一下自己羨慕,主要是她蹭吃幾次,完全被張佳鈺老公手藝給折服了。
要不是人家不想出來工作,她都想花重金聘請對方來家裡當廚師了。
可這話落在傅衡耳邊,就不是那麼動聽了。
他都不知道妻子提著話茬是什麼意思?
為了敲打他,還是針對人家老公起了心思?
不管是哪一種,都成功勾起了他身為男人危機感,或者說是攀比欲。
所以傅衡就背著箐箐,暗搓搓去報了個廚藝班。
學做飯。
傅衡自尊心高,而且從不打沒有把握戰。
所以他一心想把自己廚藝提升到一定程度再顯露出來,可惜他工作忙是真忙,沒法一心鑽研廚藝,擱置了許多年。
等練得差不多先在妻子麵前顯擺一下,好讓她驚豔一把,沒想到箐箐居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三歲小孩。
這下不用藏拙了,直接拿出來用吧。
不過說句實在話,看著小妻子每天因為能吃到自己親手做食物而一臉滿足樣子,傅衡也感到了一陣幸福。
以至於現在箐箐‘長大了’,他都很樂意做飯給她吃。
考慮到大晚上比較適合清淡飲食,傅衡做得糕點不是很油膩。
黃金糕直接用蒸,蘿卜糕倒是煎了一下,不過下得油不多,搭配蘿卜清香,倒是很適口。
箐箐一個人就把全部蘿卜糕給吃完了。
看她唇邊沾染了醬汁,傅衡順手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
箐箐本來沒打算拒絕他親近,可當紙巾接觸到皮膚時,她腦海裡莫名閃過白天張佳鈺脫口而出話。
傅衡在外麵有個兒子。
心底沒來由地排斥,她下意識地後仰,躲開傅衡手。
指尖微頓,傅衡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轉而給箐箐倒了杯溫水:“多喝些水,彆噎著了。”
他以為是妻子又想起了一些他們以前事,還是不太好那方麵,才會突然對他親近感到排斥。
想到這,傅衡忍不住在內心歎口氣。
他們夫妻之間隔閡,比他想象還要深得多。
“謝謝。”箐箐捧著水杯小口合著。
其實她剛剛躲開後就後悔了。
經曆那麼多,箐箐也意識到了自己和家人之間存在著諸多誤解。
不僅僅是她和丈夫之間,連同弟弟,還有兩個孩子之間,彼此誤會都深得很。
很多時候箐箐都忍不住自我反省,她最後之所以會混到韓薇藍口中那種丈夫不愛,弟弟不敬,兒子不親局麵。
她自己當真沒有一絲錯誤嗎?
肯定有。
很多事情本身,就沒有絕對過錯方。
有,隻是一群梗著脖子不肯低頭道歉傻子。
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所以這一年來經曆,給箐箐最大教訓就是,不要妄自猜想。
因為這往往就是誤會起源,有什麼事,你當麵和當事人對質比自己在人背後胡亂瞎猜要有用得多。
想到此,箐箐打定主意要和傅衡直接說開。
她張了張嘴,發出一聲可怕尖叫。
“啊——!”
瞳孔驚恐地收縮,箐箐被嚇得跌倒在地,傅衡立即伸手抱住她,緊張地詢問:“怎麼了?箐箐……箐箐……”
“有……有一雙眼睛,在看我們。”箐箐指著大門顫抖著說。
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一隻隱藏在無邊黑暗中,遍布紅血絲恐怖眼眸在徘徊。
太可怕了。
驟見這一幕,箐箐毫無防備地被嚇壞了。
“眼睛?”傅衡擰眉,立即鬆開箐箐起身準備追出去:“我去看看。”
他倒是不認為有什麼神神鬼鬼東西,隻認為應該是有人透過沒關牢門縫往裡偷看。
“不!”箐箐猛地抓住傅衡衣擺,幾乎快哭了:“不要去,我害怕。”
她最怕鬼了,現在是一萬個不想被獨自留在原地。
彆說什麼要相信科學,人都被嚇懵了,哪兒能想到什麼唯物主義,科學社會之類。
她現在就隻有一個心思:寶寶怕怕。
看她實在怕得夠嗆,傅衡立即歇了追出去打算,折身回來將妻子擁進懷裡,更緊地抱著她,企圖平複她情緒。
懸掛在牆上時鐘滴答滴答往前走,箐箐緊繃身軀逐漸放鬆下來。
她猶豫一瞬,還是果斷抬手回抱傅衡,閉目汲取他身上溫暖氣息。
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不過短暫平靜注定是要被打破。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讓箐箐本能地一抖,還好阿大熟悉聲音在外頭響起。
“先生,我們抓到了一個賊。”
“公司進賊了?”箐箐皺眉。
他們雇傭那些保安是乾什麼吃?
“我們出去看看?”傅衡詢問地看向箐箐,箐箐點頭。
一聽到是賊,她立馬就不怕了。
隻要不是那些神神鬼鬼玩意,她就無所畏懼。
夫妻兩個打開辦公室門,就見外頭兩個人高馬大保鏢牢牢地製服一個身材瘦小男人。
這人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全身臟兮兮不說,頭發拉紮,臉色更是憔悴得不行,雙眼遍布紅血絲,正是箐箐剛剛透過門縫不小心瞄到眼睛。
真是人啊。
箐箐徹底放鬆起來。
那頭阿大在說他們發現賊經過。
“我剛剛去上廁所,回來就發現這人鬼鬼祟祟地在門口張望,懷裡還鼓鼓囊囊揣著不少東西,就懷疑這是個賊,這賊看到我就跑,我和阿卜立馬追上去抓人,他反抗得厲害,差點給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