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主持給的錢多,但錢並不好賺。蘇秋子剛上台暖場,下麵就是一陣噓聲。
“好胸好腿,捂著乾什麼?”
蘇秋子不是第一次來酒吧,這裡魚龍混雜,彆人說什麼千萬不能搭理,一搭理就沒完了。聽了噓聲,蘇秋子隻笑了笑,幾句話將場子暖起來就下去了。
其實酒吧的場子不太需要主持人暖場,來這裡玩兒的人大部分都自嗨,幾場表演下來,舞池裡音樂聲尖叫聲混雜在一起,吵得人頭疼。
蘇秋子串場結束,去了吧台坐下。下一個就是林青的相聲,這裡視野極佳,可以看到林青和她師兄的表演。
她這邊剛一坐下,身邊的吧凳上就坐過來了幾個人。幾個人裡大部分都是男生,年紀與她相仿,模樣也還可以,一身潮牌,渾身透著富二代氣息。
幾個人過來時先是聚在一起說著話,不一會兒,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蘇秋子回神,離她最近的一個男生遞了杯酒給她。
“請你喝的。”這男生長得不錯,皮膚很白,鼻梁高挺,眼睛略微有些小,有點像韓劇裡的男生。
這杯酒剛遞過來,男生後麵跟著的人就看著兩人,齊齊起哄。男生笑著看她,努了努嘴,示意她喝掉。
蘇秋子不想得罪人,但她知道酒吧裡彆人遞過來的酒不能隨便喝。她歉意一笑,擺擺手說:“我老公管得嚴,不讓我在外麵喝酒。”
一句話,幾個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笑了起來。
那個男生笑著,問她道:“你老公是你男朋友吧?沒事啊,你喝了就行,我就想跟你做個朋友,這酒是乾淨的,裡麵沒有東西。”
蘇秋子搖頭,笑著糾正:“不是男朋友,我結婚了。”
她一說完,看到男生的表情變了變,似乎還在思考她的話的真假。而他身後的人早已不耐煩,將酒遞到她手邊,道:“你才多大啊就結婚了,這大好青春不能在你老公那一棵樹上吊死。再說結婚了又怎麼樣,你還可以紅杏出牆啊……”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曖昧,剛一說完,幾個人又意有所指地笑了起來。
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蘇秋子麵前的那杯酒被一隻手給拿走了。藍色的雞尾酒被重新放在吧台上,蘇秋子還未反應過來,手上多了一杯果汁。
她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了身邊站著的男人,他站在她的身側,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垂眸看著她。
男人一過來,剛剛曖昧的笑聲就戛然而止,幾個人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時間皆是無話。
這是一個散發著成熟穩重氣場的男人,他身材頎長挺拔,氣質儒雅斯文,這男人身上所散發的魅力是他們遠遠企及不到的。
這是兩人洞房花燭夜後,第一次見麵。
蘇秋子還未回神,她還沒想好怎麼跟何遇打招呼。隻是拿著果汁從吧凳上下來站在他的身邊,叫了一聲:“老……老公。”
薄唇微抿,何遇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
當晚蘇秋子主持結束後,隨著何遇的車一起回了家。他喝了些酒,閉目養神,蘇秋子沒有打擾,兩人一路無話。
到家之後,何遇去了二樓浴室洗澡,蘇秋子在酒吧染了一身酒味煙味,也去客房將澡洗了。洗完之後出來,看到何遇正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話。聽電話內容,應該是在安排明天的工作。
手上電話收線,何遇拿水喝一口。他觀察了一眼家裡,房子收拾得乾淨整潔,和他離開時沒什麼變化。
他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扶梯,蘇秋子站在扶梯儘頭,正低頭在思索著什麼。她身上穿著一件棉質睡衣,還是從她家裡帶來的。長發散在肩側,燈光下的睫毛又長又濃密,睫毛下茶色的眼睛清澈見底。
這樣安靜的她,與今晚在酒吧主持的她完全不一樣。
在帶著她去見母親後,何遇知道她大學讀的專業是播音與主持。除此之外,他對她的工作一無所知,對她更是一無所知。
“你是在酒吧工作?”何遇看著她問了一句。
她眼睫微顫,抬眸看過來,搖頭說:“不是,這是接的散活。我平時在電視台實習,周末本來是在陶藝舍兼職的,因為今天這個錢比較多,所以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