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為所欲為 西方經濟學 9436 字 7個月前

外麵華燈初上,異國的街頭稍顯冷清,偶爾有電車經過,格外有英倫風情。何遇坐在辦公椅上,隔著落地窗望著外麵的街道。

他很想她。

報道第二天,蘇秋子就迎來了她的第一次錄製。化完妝做好發型,換了衣服後,蘇秋子進了演播室。

隨著朱檬一起錄製了一年的財經新聞,蘇秋子對演播室並不陌生,但第一次錄製,她還是稍顯緊張。

《法治案件追蹤》這個節目不大,蘇秋子錄製的時候隻有兩個人陪著她。一個是編輯許思汝,一個是後期製作李法。兩人性格都不錯,年紀也比蘇秋子大,對她是鼓勵居多。第一次錄製,並沒有那麼順利,但蘇秋子很快調節過來。

錄製完成後,蘇秋子去了導播室,李法正在製作視頻,許思汝則在對稿。

《法治案件追蹤》也算是新節目,從去年開始錄播,在淩晨播出。節目組除了許思汝和李法,還有一個記者,常年在各地公安局出差,挖掘新案件。記者整理了影像資料和文字資料後,給許思汝整合,最後蘇秋子念稿錄製,李法製作後播出。

在許思汝和李法對稿的時候,蘇秋子拿了一份稿件過來看。許思汝看到後,和她說:“這是下個月的稿件,我還沒整理好。”

許思汝今年二十五六歲,短發,身材嬌小瘦削,但長了一張高冷高個臉。蘇秋子和她是第二次見麵,不算多熟絡。

李法笑起來,對許思汝說:“人家就是看看。”

說完,李法和蘇秋子一笑,說:“她就是看著有些凶,其實麵冷心熱,不太會說話,你不要介意。”

相比許思汝,李法就熱情得多,他長相不算帥氣,但很順眼,小麥色皮膚,寸頭,年約二十六七,挺陽光的一個男人。

其實李法不說,蘇秋子也不在意。她知道許思汝麵冷心熱,今天早上她來電視台大廈趕電梯,差點沒趕上,是許思汝給她開的電梯門。

許思汝沒說什麼,蘇秋子將稿件放下了。她之所以看那份稿件,是因為她剛剛在上麵掃到了“車禍”兩個字。

她母親也是車禍去世,鬼使神差間,她就將稿子拿了過來。

轉正之後,蘇秋子隻需要錄製三天,其他時間很清閒。很快,周六到了,蘇秋子約了中介去看房。這個中介很熱情,上午的時候和蘇秋子把她定下的三套看完。蘇秋子都不怎麼滿意,後來中介帶著蘇秋子去了中介的辦公室,讓她在電腦上看房源。

蘇秋子在電視台附近的小區找了一圈,定了兩家。現在是七月中旬,太陽毒辣,等下午溫度稍降後,中介又帶著她去看她定下的那兩家。

她看的那兩家在一個小區的不同單元,這小區還算新,主要戶型就是單身公寓。蘇秋子開車進了小區,和中介進了單元等房東。

相比上午看的小區,蘇秋子對這個小區印象不錯。小區已經交房五年,綠化也起來了,鬱鬱蔥蔥的像花園。而樓房的大廳裡,衛生收拾得也很乾淨,地方雖然小些,但挺彆致的。

“抱歉抱歉,久等了。”樓道裡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她穿著連衣裙,邊道歉邊打開大廳門走了進來。

蘇秋子原本正和中介聊天,聽到房東的聲音後,笑著看了過去。待看清來人時,她臉上的笑容一頓。

而邱茜茜也看到了她,她似乎一時間沒有認出來,視線落在蘇秋子身上,問道:“你是蘇秋子嗎?”

大廳裡空調吹著冷風,蘇秋子又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說:“是。”

中介一聽,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們兩人認識啊?”

邱茜茜看著蘇秋子,應了一聲,笑著說:“嗯,我們高中同學。”

說完,電梯到了,幾個人進了電梯,去看房子。

“我是要結婚了,所以想把這套單身公寓賣掉,買套大的。”邱茜茜說道,她說完看了一眼蘇秋子說:“你買了是自己住的嗎?”

“不算是。”蘇秋子笑著回答道,“我和我老公住在一起。”

邱茜茜應了一聲,猶豫著問道:“你都結婚了啊?是大學同學嗎?”

“不是,是家裡安排的。”蘇秋子笑著回答。

“哦,門當戶對,那挺好的。”邱茜茜若有所思地說完,對她道:“你是在電視台工作吧,元宵節那會兒我看過你的宣傳片。我在刑警隊工作,對了,前段時間有個老同學從僑城調來了夏城,就在我們局裡……”

蘇秋子眸光一緊。

電梯門開,旁邊中介適時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出了電梯門後,三個人的話題轉到了房子的物業、綠化、交通等問題上。

這套房子十分符合蘇秋子的要求,但蘇秋子沒要,看過房子後,就和邱茜茜告彆離開了。其實蘇秋子不要,中介也挺開心的。賣房子最忌諱遇到買賣雙方是熟人,因為他們很有可能會越過中介交易,這樣中介的辛苦付出就白費了。

“那我們去看看另外一套吧。”和房東告彆後,中介對蘇秋子笑著說。

兩人站在大廳裡,空調直吹,並不熱,但女孩像是中暑了一樣,臉色有些難看。她搖了搖頭,說:“這個小區的房子我不買了,以後再找,離著這個小區遠一些吧。”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中介不會過問客戶隱私,點頭同意後,看著蘇秋子出了大廳,上了她那輛小polo,開車走了。

蘇秋子回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她回到家洗了個澡,就躺在了床上。今天奔波了一天,她有些頭暈腦脹的,躺在床上不久,她就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她像是浸泡在了海底,周圍漆黑肮臟的海水擠壓著她,她睜著眼睛望著海麵上空懸掛著的冷月,用儘全身的力氣掙紮著想要逃脫出去。但一隻手死死按住了她,她絕望地喊著,水並不能傳遞聲音,而她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句。

“讓你也嘗嘗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滋味。”

蘇秋子從夢中醒了過來,天色仍然漆黑,她大口呼吸著,冷汗浸濕了她全身,讓她像是剛從海水中逃脫出來一樣。

腦海中嗡嗡作響,蘇秋子靠在床上,抬手摸了摸眼角,冰涼濕潤。

她沒去管,拿了手機過來,給何遇撥了國際長途。電話那端,男人很快接了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溫和。

“喂?”

心跳敲擊著胸腔,蘇秋子沉浸在黑夜中,她聲音發緊,叫了一聲:“老公。”

基督城現在是早上九點,國內時間是淩晨四點,蘇秋子這個時間點打過電話來,本就奇怪。而聽到她的聲音,何遇語氣一頓,修長的手指敲了一下會議室的辦公桌。聲音響起,正在做報告的顧虞停頓下來。何遇從會議室起身,留下一堆正在開會的工作人員,出了門。

“做噩夢了?”何遇站在走廊儘頭,隔著玻璃窗望著冰冷的街道,柔聲問道。

耳邊是何遇溫柔的聲音,蘇秋子茫然半晌,她好像徹底醒了過來。事情像是一個輪回,她和何遇在一起後,好像又回到了天堂。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會墜入地獄。

“嗯。”她應了一聲,嗓音瑟瑟,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平複著她的呼吸,輕聲說了一句:“老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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