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算的魔龍(2 / 2)

他正和邪見爭論著究竟誰才是殺生丸最在乎的人。

“當然是我!我邪見跟著殺生丸殿下數百年,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不過才跟隨殺生丸殿下不到一年,拿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緋月氣得臉上泛紅,大聲反駁:“這又不是論時間算的,你那麼弱,除了幫倒忙什麼都不會。我可是魔龍,首屈一指的魔龍!能幫上殺生丸不知道多少忙。”

邪見揮舞著人頭杖,破口大罵:“殺生丸殿下力量強大什麼辦不到,就你這個半妖能幫上什麼忙?我邪見跟隨殺生丸殿下這麼多年,殿下的心思愛好我全都知道!”

“況且你現在也變成了人類,比我還弱,有什麼臉麵說我!”

緋月被氣得心頭一梗,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好扭過頭去不理邪見。

邪見大獲全勝,本想再得瑟幾句,但看到緋月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又怕他跟殺生丸殿下告狀,隻好心有戚戚地住了嘴。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良久,邪見終於耐不住這詭異的氣氛,輕咳一聲向緋月示好:“那個......現在是不是該做飯了,好像有點餓了呀。”

緋月背對著邪見,雙臂環胸,沉默不語。

邪見撓了撓頭,再接再厲:“不知道殺生丸殿下跑到哪裡去練習冥道殘月破了,這麼久都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呀。”

緋月依舊不理他。

邪見這才反應過來,看來這次是真把這半妖給氣狠了。

不過也是,緋月把殺生丸殿下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在兩人感情還沒明朗的現在,自己那番話確實有點戳他心窩子。

但邪見又拉不下臉來跟他道歉,兩人隻好這麼僵持下去。

碧洗的蒼穹下,嶙峋的峭壁間正發生著恐怖的動蕩。

新月型的利刃將山頭一刀削平,落下的山體緩緩被展開的冥道吞噬。

殺生丸看向變化成半月形的冥道,心下略有不滿。

拿到冥道殘月破以後,他每天都會加以修煉,而時至今日卻依舊隻能施展出半月形的冥道。

據刀刀齋所說,冥道殘月破最鼎盛時,能夠展開完整的圓形冥道,這個時候的冥道殘月破才是最完美的。

作為一隻追求最強大力量的大妖,殺生丸自然不會退而求其次。

但是他確定這半月形的冥道殘月破已經是他能施展的最大程度的力量。

殺生丸隨手挽了個刀花,收起天生牙,轉身離去。

身後倒映著星光宇宙的冥道緩緩消逝。

待殺生丸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躲在高空中的神樂才緩緩降落。

她落到被冥道殘月破削平的山頭上,看了看幾近平滑的的痕跡,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但當務之急還是完成奈落交代的任務,至於靈光一閃的那個想法,可以留到以後再議。

神樂重新坐上羽毛,朝著殺生丸離開的方向追去。

草地上,緋月牽著阿哞隨處漫步,時不時停下腳步將地上鮮嫩多汁的青草拔下,塞進阿哞嘴裡。

天知道阿哞外貌長得凶神惡煞,看起來一口能吞十個小孩,居然是頭非青草不吃的妖獸。

為了坐騎的健康著想,緋月不得不帶著阿哞禍害草原。

邪見坐在阿哞勾起的尾巴上,百無聊賴地揪著手中的小花的花瓣,口中還碎碎念:“回來,不回來,回來,不回來......”

殺生丸殿下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心情不好的緋月實在太難溝通了,隻有殺生丸殿下才能製住他。

“唉!”邪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忽然,身下移動的阿哞停了下來。

邪見似有所感向前看去,就見一個一身雪白,懷抱鏡子的小女孩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麵前。

跟著殺生丸走南闖北的邪見早就習慣了隻走直線,遇見攔路者也貫徹一條準則——要麼滾,要麼死!

然而就在他剛要揮舞起人頭杖將麵前的不速之客驅逐,緋月卻瞬間臉色嚴肅,頭也不回地喝道:“邪見,退下!”

這一聲,讓邪見仿佛回到了麵對殺生丸的時候,下意識拎著人頭杖就要溜之大吉。

但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緋月現在還是個人類,遇到危險,自己要是率先開溜殺生丸殿下一定會宰了他的!

邪見正要衝到緋月身前,就聽見他對那女孩說:“你身上有一種讓吾感覺相當熟悉的氣息,熟悉得讓人厭惡。”

那女孩,也就是神無,她並不多言隻是舉起手中的鏡子,鏡中映照出緋月的麵容。

緋月微愣,心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正要避開那鏡子,誰料為時已晚,他已經和鏡中的自己對上了視線。

真是大意了。

這是緋月昏迷前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