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帝雲歸並沒有想到曦子權見他之後竟然先問了這個問題。
以及——這方麵他所知道的真的不多。
所以帝雲歸開口的時候,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就在昨天,軒一剛剛和蘭葉帝國的蘭夜行做過一場。”
“麵對隻有三成不到實力的蘭夜行,軒一以重傷的代價險勝。”
“勝利的契機在於蘭夜行沒有想過殺他。”
帝雲歸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但是道理卻講得很明白。
如果軒一真的有正麵擊敗帝子菁的實力,甚至逼得曦子權以幻滅之刃出手,那麼他就不會被蘭夜行逼到必須以重傷換命的地步。
而這唯一的機會還是在蘭夜行不想殺他的前提下。
儘管說在這場戰鬥中軒一展現了無與倫比的技巧與超乎想象的身體素質,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
但是境界的差距實在過於巨大。
“他用的是龍牙刀。”曦子權淡淡說道:“這種刀目前隻有蘭葉帝國還有庫存,這次進入須彌山的人,也隻有他曾經使用過。”
帝雲歸沉默,然後想了想:“冒昧問一句。”
“他死了嗎?”
如果是旁人當然是沒有此問的。
因為沒有人可能在幻滅之刃前還能活著,帝雲歸也不應該去關心一個敵人的結局。
但他是軒一。
曦子權輕輕搖頭:“他最後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擋住了我的刀,然後借力逃走了。”
帝雲歸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麼你對他怎麼看?”
“當然是用眼睛看。”曦子權說道:“我在這座須彌山已經看過了很多人。”
“商業聯邦的大小姐,奧斯帝國的小公主,雪瞳的行走,星澈的殺手,蘭葉的九公主,還有那位俠的門徒。”
“他們當然都很不錯,我比他們強隻是因為我比他們大,還有我手中有那把刀。”
“可是,誰都沒有他給我的威脅感大。”
帝雲歸當然沒有問他是誰。
“他不過剛剛能夠擊敗久戰之後的帝子菁。”
“而且我相信,他能夠以那樣的狀態戰鬥一定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前者的含義是帝子菁不強,更何況是苦戰之後的帝子菁。
而後者的含義更為誅心,因為對一個天驕來說,都有常態戰鬥力和爆發戰鬥力的區彆。
如果說軒一那個狀態不過是爆發戰鬥力,那麼真的不足為懼,況且這還很明顯消耗極大後遺症也頗為嚴重。
曦子權淡淡說道:“他隻有十五歲。”
“月公主同樣也不過十五歲。”帝雲歸平靜回答。
“奧斯椒月那種怪物,有一個就夠了,難道你還嫌多?”曦子權笑道:“你對他了解多嗎?”
“不算多。”帝雲歸淡淡說道:“路上認識的,感覺人還不錯。”
“你不是除了和我妹和誰都能玩得來嗎?”曦子權道。
“這也得分人。”帝雲歸看著對方:“有些人不過萍水相逢,點頭之交,頂多算是酒肉朋友。”
“有些人可以交命。”
“我交命的朋友不多。”
“你算一個。”
“軒一不算,但我認為他這個人可交。”
曦子權放下書卷,笑了起來:“你見了那麼多人,有這麼高的評價課可不多。”
“我感覺你對他的評價比我高多了。”帝雲歸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