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軼看著奧斯羽生,看著赤紅色的火焰迅速將這個少年包裹,看著他原本純黑的毛發與眼瞳都化為燃燒火焰一般的鮮紅。 他名為奧斯羽生,這一瞬間就如同漆黑的烏鴉在火焰中浴火重生,這也是軒軼第一次見到第二個人在他麵前施展燃血之術。 這讓軒軼如何不驚訝。 “你沒有驚訝的必要。”奧斯羽生在火焰中淡淡說道:“因為這個提煉血脈的技術原本便源自於奧斯家族,但是因為千年前的一場變故,所以說這個技術在某種程度上便失傳了。” “更因為這種技術對使用者的壽命有一定的衰減,而我們原本的壽命極限就較之常人要少很多,所以說一般族人采納這樣的技術就更加顯得自取滅亡。” “但是直到兩年前,你在須彌山上展現出來這種技術的潛力,所以我重新翻閱了之前的記載,並且最終在光華女帝的一本筆記中找到了關於此的記載,並且成功重現了它。” 奧斯羽生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軒軼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艱難和這位奧斯皇太子的天縱奇才,軒軼本人是在軒二的控製下完成了第一次燃血之術,而軒二毫無疑問就是掌握燃血之術的大師,從而使一切顯得舉重若輕。 可是奧斯羽生隻是憑借一本筆記上的記載憑空摸索,最終確認仍然能夠具現出這樣的技術,這之中的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讓軒軼自己都感覺弗如遠甚。 當然,由於奧斯羽生的技術是自己摸索重現的,很多細節與軒二所教的有些許不同,相對來說,軒軼的燃血之術更接近於完整版本,而奧斯羽生的燃血之術是初級版本。 不過事已至此,軒軼已經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啊,燃血之術隨念而生,火焰騰空而起,奧斯椒月在一旁看著這對除了穿著不同,其餘幾乎沒有什麼兩樣的一對少年,他們身上都燃燒著赤紅鮮豔的火焰,如果真要找什麼不用的話,大概是軒軼身上的火焰更加鮮亮,所蘊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一點。 這與燃血之術的具體方法有關,也與施術者體內的霓凰血脈濃度有關。 奧斯羽生作為奧斯皇太子,體內的霓凰血脈濃度已經堪稱舉世無雙,而軒軼體內的霓凰血脈濃度,甚至比奧斯羽生還要強,這真是歎為觀止。 而除此之外,他們站在眼前就好像孿生兄弟一般。 “原來如此。”奧斯羽生看著全身騰起火焰的軒軼,輕歎一聲,然後散去了身周的火焰:“多謝指教。” “當我完成月公主的委托,並將要離開之前,我會將燃血之術的經驗和技巧寫出來送給你們。”既然奧斯羽生已經挑明了燃血之術是奧斯家族失傳的技巧,那麼軒軼也就沒有什麼好藏私的了,畢竟對方已經摸索出來幾乎一樣的手段,他當然可以從中賣一個好去。 不過,軒軼還是留了一手,那就是他隻答應此間事了,離開的時候才會將燃血之術傾囊相授,無形中也是給了自己一個護身符。 反正燃血之術隻有霓凰血脈可以使用,霓凰一族自己血脈精純,完全沒有必要,而隻有奧斯家族體內蘊含有生生不息的霓凰之力,可以借助燃血之術將其提取,適用麵其實其窄無比。 “原來這種術的名字叫做燃血之術?”奧斯羽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有點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這個名字還真是貼切啊,受教了,不過您這樣說的話,我還真是不希望有得到燃血之術精要的那一天。” 維持燃血之術其實是消耗自己體內的氣血,眼下既然沒有需要,軒軼就效仿奧斯羽生將燃血之術散去,但是對於奧斯羽生這句話,軒軼卻有些不明白。 什麼叫做不希望有這一天? 軒軼的前置不是完成椒月的任務,離開奧斯帝國的那一天嗎? 奧斯羽生不希望這一天來臨嗎? 奧斯羽生看出了軒軼的疑惑,他淡淡笑了笑:“不要太放在心上,反正你見過父親之後,就會知道一切的始末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立場。” “我的立場便是沒有立場,而且我認同阿月認為你是最好人選的看法,並且阿月既然選擇了你,那麼我就隻有相信你,並且希望你能夠將這個使命圓滿的完成。” 這樣說著,奧斯羽生徑直向前走去,沒有再和椒月或者軒軼說話,而是和二人擦肩,平靜消失在宮宇的黑暗之中。 軒軼看向幾乎全程保持沉默的椒月,開口輕輕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奧斯羽生明明如此強大與傑出,但是他卻沒有選擇承擔一切的責任,而將重擔交到了奧斯椒月的肩上。 如果軒軼沒有記錯的話,奧斯椒月與奧斯羽生應該是雙胞胎兄妹,那麼明明一母同胞,從奧斯羽生對椒月的稱呼,以及椒月對她兄長的態度來看,兩個人並沒有什麼裂痕。 但為什麼最終會形成椒月大權獨攬,奧斯羽生幾乎完全被排擠在勢力高層的情況? 椒月慘然笑了笑,這是軒軼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女有這樣的表情。 但是椒月笑過之後,卻沒有給軒軼想要的回答,她隻是走到那身黑色的大門前,伸手按住門扉,用力推開一道足夠一人經過的縫隙。 這道門極為高大,看起來不像是給人使用的,而是給某種巨人,其高足有十米,而軒軼和椒月在這扇門前,就好像兩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請進。”椒月淡淡說道:“我父親就在裡麵等待,在那裡你可以得到一切問題的答案。” “如果說真有什麼忠告的話,那麼我的忠告就是千萬不要忤逆他。” “因為他是皇帝,不是星主,不是九公主,更不是那位斯特行走。” “他是皇帝。” 軒軼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不是喜歡在這種時刻打退堂鼓的人,事實上,如果可以打的話,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已經打了。 如今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軒軼沿著那道縫隙走入宮殿,在他身後,椒月重新一點點拉上那扇大門。 裡麵並不是漆黑一片,相反,有無數火焰在他的頭頂上燃燒著,赤紅色的火焰,就好像無數朵的霓凰之火。 軒軼一路向前,穿越一道道帷幕,最終找到了一個很小的書房。 一盞蠟燭在書房的桌上燃燒,卻如同太陽一般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一個人在蠟燭前看書,當軒軼走到桌前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書本,向前一指。 桌前同樣有一個座位,軒軼坐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這位奧斯帝君的聲音也隨之隆隆響起,將蠟燭的燭焰震得輕微顫抖。 “你想做我的太子嗎?”